翌日,星辰院。
落日看着眼前站着的人很是无奈,她突然有些想念朝阳了……
“喂,这都日上三竿了,你都没有进去通报也没有去看,你怎么知道她还没醒啊?”龙长歌架着腰气呼呼的看着尽在眼前的门:“我去喊。”
“郡主,主子真的还在休息,您若没什么事还是先请回吧。”落日又向前走了两步,生怕龙长歌会突然冲过去。
“我有事,我这不是带你家小姐出去转转,省得她一直呆在府里发霉了。”说着龙长歌一个快步就往前去。
“郡主,真的不能进,您快别说了,主子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你在这么吵下去会把主子吵醒的。”落日真的是急到冒汗,吵到主子睡觉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当年老爷子趁着主子睡觉去她房间偷酒,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吵醒了主子,主子直接把他一脚踹了出去就算了,后来更是把整个炎雪山的酒全浇了山上的花花草草,老爷子爱酒如命,一个时辰没有酒就要了老命了,硬生生被主子关在房间一个多月,滴酒未沾,弄得老爷子都有了心理阴影,一看到主子就把自己的酒藏起来生怕被发现了,老爷子都这样了就别说其他人了,宰了你算是轻的,惨的是生不如死。
就在落日不忍直视的打算闭上眼睛的时候,门,开了。
一身红色睡裙用一根红色带子绑在腰间,腰下,层层的红色薄纱像花瓣一般落满地,腰上,红色将V字领露出绝美的长颈与锁骨衬得有白了几分,蓬蓬的袖子如灯笼一般轻盈舒适,微风拂过,清脆的铃声作响,女子目光朦胧带着些许水雾,长发有几分凌乱的随意散落着。
女子下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由得轻笑,声音婉转动听,如水滴美玉空灵清脆,如清风抚琴不似人间音。
落日很快反应过来后,不由的感叹,即使自己经常见如此风景还是会被主子惊艳到。
而龙长歌呆呆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眼中的惊艳早已如洪水般涌出,一发不可收拾,嘴角出还有些不明液体,看的楚轻尘嘴角抽了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最近吃胖了?看起来像是红烧肉?
楚轻尘看了一眼落日,淡淡道:“洗漱吧。”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郡主,还请您在外面等一会儿,主子洗漱完便会出来。”落日看着还在门前发呆的龙长歌不由叹息,哎,又嚯嚯了一个良家妇女。
落日打完水,帮着楚轻尘洗漱,眼见额间的一抹红色露出,连忙背过身去,说道:“主子,怕是真的早要出门一趟了,遮颜膏快用完了,还要做新的,也不知怎么的现在遮颜膏的效果越来越差,没些事日自己就淡了下去,再这样下去……”
“轻尘……”门突然被打开了,龙长歌看着正在洗漱的楚轻尘,看到她额间那一抹红色,还没来得及看清图案,便觉得脑海中一阵无法忍受的刺痛突如其来,龙长歌感觉自己的身体灵魂像是被烈火灼烧的一般,痛不欲生,却又无比清晰的感知着这一切。
楚轻尘一惊,连忙用袖子挡住自己的额头:“落日,快!”
落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拿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人也晕了过去。
楚轻尘从首饰盒中找出仅剩不多的遮颜膏,涂了上去,没一会额间的彼岸花印便被遮掩下去了,看着晕倒的龙长歌,楚轻尘面上阴晴不定,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冰冷:“木一,全体暗卫下去受罚,若有下次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
“主子,她……”落日有些犯难,若是普通人一些化尸水便是,可这……
“无妨,放到塌上,过会醒来就说自己晕了便是。”楚轻尘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额间,神色复杂,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的问道:“夜府怎么样了?”
“夜府并无异样,只是赤血果还是没有消息,夜公子的手下已经带人出城去了,只怕也要无功而返,主子,除了赤血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落日有些担心,毕竟夜公子是唯一个让主子放在心上的朋友,若是这么死了,可不是长歌郡主说的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后,孤独终老?
虽然落日知道楚轻尘并不是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不经常与其他人沟通不知道怎么相处罢了,但是也要以防万一不是?
“有,但是不能用。”楚轻尘觉得如果时间够的话她不介意去乌竺国将那剩下的赤血果给偷回来,实在不行抢回来也行,可如今时间不够。
“主子,夜公子早已是命悬一线,为何不一试呢,若明天还找不到赤血果……”落日知道自己多话了,可还是说了出来。
楚轻尘透着镜子,看到正帮她梳头的落日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时,唇角上扬,眉目间多了几分柔和:“那个方法九死一生,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不能在他身上冒险,而且天无绝人之路,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赤血果不会出现呢?”
见她如此,落日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道:“主子,天临国的使者这几日就要进京了,会不会冲着你来的?”
“之前也许不是,现在嘛……”楚轻尘玩着手中随意拿起的簪子,唇角微勾:“若是,就更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龙长歌悠悠转醒,想起之前的那种痛感打了一个激灵。
“醒了?”楚轻尘拂了拂衣袖,看着塌上发呆的人。
“我……我……你……”龙长歌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也些语无伦次,楚轻尘淡然的吃着落日送来的早饭悠悠的说道:“落日没有提醒你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吗?我房间,不是整个星辰院,你所看到的任何花花草草甚至一片落叶都有可能毒药,更何况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