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舒延大叫一声,“舒延没有冤枉王弟,这个奴才在重重酷刑之下才终于开口,这……”
“在芙蕖看来,这叫屈打成招!”
“你!你一个奴隶,根本就没资格开口!”话没说完就已拔剑向苏子苒冲过去。
“舒延!”舒臻大吼一声,看着苏子苒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咳了一阵,“那依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依芙蕖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如这疑犯所说,是二王子主使他行刺王叔,自然是按照律法严处,这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苏子苒毫不畏惧的与舒延对视,“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二王子就是含冤受辱,那主使之人真是罪大恶极,更是罪上加罪,定要严惩!”
“可是,现在根本无从判断这人究竟是不是犯人,更别提谁是主使了。”容恒在一旁抱臂提醒道。
“很简单,西京神兽会告诉我们,谁是犯人。”苏子苒冲着容恒微微一笑,容恒被那自信的笑容怔住,一时忘记了去听,只觉得那笑容里的东西灿烂的犹如骄阳烫伤了他的眼睛。
“你在胡说什么?神兽说到底不过是畜生,怎么能如此胡闹?”
“唉,大王子,话不是这么说的,既然是神兽,必然有过人之处,王子几番阻止芙蕖,不知是……”
“哼!你要是查不出犯人,就是欺骗王族,其罪当诛。”
哼!等我查出犯人来,你别哭。
“劳烦各位大人稍等,芙蕖要去跟神兽打个招呼。”说完正欲踏出大厅却被舒延叫住。
“王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该不会是想玩什么花样吧?”苏子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么?卑鄙小人!
“王子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个人盯着我,我不介意。”说着故意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这个芙蕖有点意思。”舒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在舒延眼里碍眼的很,舒亚的眉头也皱了一下。
“请三王子把当晚有嫌疑的人都带到神兽的兽棚来。”看着眼前密不透风的大棚,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芙蕖吩咐舒瑜,有些诧异,见舒瑜神色如常的办好了,更是称奇。
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先是有舒亚王子不杀,后有舒瑜王子保她周全,现在连舒臻大王都相信她,把自己遇刺的案子交给她,难道真如大王子所说,她是妖孽是来为祸我北齐的么?
支持大王子的大臣们不由担心起来,却碍于各位王族,只能闷在肚子里。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好戏马上上场。”苏子苒故作神秘的轻咳一声,“请各位把手伸进去,摸摸神兽的屁股。”
“芙蕖,你开什么玩笑?!”
“王子殿下,芙蕖没有开玩笑,神兽刚才告诉芙蕖的。”
“你把整个兽棚蒙成这样,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神兽?”舒延提出了一个大家都想问的问题,众大臣纷纷跟着点头。
“好吧,虽然神兽说了,判定犯人的时候要平心静气,不过既然大家有疑惑,那我叫他跟大家打个招呼好了。”苏子苒走到前方,把手伸进去掏了一阵,不一会在众人的一阵惊呼声中,大象发出一声长啸,长长的鼻子透过黑色布帘伸了出来,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子,可以开始了么?”
“开始吧。”舒延不耐烦的一挥手,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苏子苒让他们一次把手伸进去摸了大象一把,摸完之后,在他们手上罩了个布套子,说是摸过神兽之后沾染了神气,太多的神气外泄神兽会生气,所以一下子一起泄完,比较好处理。
其实不过是苏子苒在忽悠这些古人罢了。
阿凡提现代人都看过,那个摸羊的绝活,苏子苒依样画葫芦的借鉴了过来,现在只看古人的心理素质会不会一样了。
“好了,请大家揭开吧。”人人都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墨迹不明就里,舒亚和容恒却是率先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看向嘻嘻笑着的苏子苒。
“拿下。”舒亚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缓缓传来,最不起眼的马房小弟被一拥而上的士兵团团围住,按倒在地上。
大臣们还没从如此变故中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大王子,大王子,救救奴才啊。”突然他凄厉的惨叫起来,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
“狗奴才瞎嚷嚷什么,本王子根本就不认识你,”舒延有些慌乱的大声斥责着,转过身在舒臻面前单膝跪下,“王叔,这件事跟舒延一点关系都没有,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住口!”舒臻气得大吼了一声,又咳了一阵子,“到这个时候你还叫冤枉,人人手上都是黑的,只有他,做贼心虚手心一点印记都没有……”舒臻痛心地拂开舒延伸过来的手,“舒延,你太让王叔伤心了。”
“王叔!”
舒延难以置信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在舒臻推开他的一霎那,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地上。
“本王累了,舒亚,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舒亚遵命。”舒亚拢手一鞠躬,目送舒臻的车辇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回过身,冰冷的视线落在舒延身上,一挥手,士兵便上前夹住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这一刻却已经成了阶下死囚的舒延。
“舒亚,你狠!”被触碰了的舒延突然发起狂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记住!”
“唉,没想到,王兄为了王位会如此丧心病狂。”舒瑜走到舒亚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始终做着看客的容恒突然转身拉过苏子苒快步离开。
“王子,容恒王子……”
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舒亚站立了许久,才转身跟舒瑜离开了这一出闹剧。
容恒此刻很生气,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牵引着自己,让自己最终忍不住要带着苏子苒离开,他也很诧异,自己从来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但在这场闹剧里,他就是不想看到苏子苒受伤害,哪怕是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苏子苒只觉得容恒的步子越来越快,自己逐渐要用小跑才能赶上他,穿过了长长的走道,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在宫门前停步,苏子苒用自由的那一只手扶着墙,气喘吁吁。
“王子,你,你怎么突然就拉着我跑啊,我,我快累死了。”
“芙蕖!”容恒突然回过身紧紧抱住她,苏子苒一怔,怎么了?王子干吗这么激动?难道是被我的智慧所折服了么?
“跟我走吧。”
“王子你在说什么啊?虽然我知道你求贤若渴,可是……”正欲解释,抬头却看到他紧皱的眉头,紧抿的唇,握住肩头的手有些颤抖。
“你不适合王宫的生活,跟我走,我会给你自由。”
苏子苒乍一听,脸色大变,继而低下头去,不看他。
“王子,芙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硬是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你是个聪明人,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一出戏,我们都是戏子,谁都逃不掉,但如果你跟我走,我保证,这一切腥风血雨,由我来挡。留给你的,定是如仙境般的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