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很疼……”好像都要被捏穿了。
“你自己也是做母亲的,说话留点口德!”聂辰星的眼中一边冰寒。
“可是她害灵儿……”莫婷控诉的声音在聂辰星的注视下一点点微弱下去。
“你这样不怕灵儿伤心吗?你怎么可以让凶手逍遥法外!”想了想,莫婷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
“我不会让灵儿出事。”处于承诺,无关其他。
灵儿确实听话,长得可爱讨人喜欢,但如果不是因为他出狱前的一个承诺,他绝对不会去插手。
他做一切的前提,都首先是自己的女儿过得无忧无虑。
听完了医生的话,聂辰星也有点忧心,秋千落下的冲击力太大,而灵儿又那么小,这么撞一下着实不轻,还好送来医院及时,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聂辰星能做的,就是尽全力让灵儿尽快恢复健康,不让以莫婷那张嘴,他实在头疼。
聂辰星走出办公室,坐在长椅上的孙姨立即站了起来,局促地搓了搓手心。
“孙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自从进了咖啡厅坐下来以后,孙姨就不断抿着牛奶,到最后牛奶都喝完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拿起杯子放到嘴边。
“那个……你真的是小茴忆的亲生父亲吗?”孙姨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是,我是聂茴忆的父亲,向月洺的老公。”在他心里,从来都是。
他出-狱之后,就回到了W市。
之前在“月”的时候,他也和国外的一些人打过交道,依靠他们的力量,他重掌聂氏,从旁系手里夺了过来,将聂氏很快发展起来。
然后就是调查向月洺的事情。
没错,他是恨极了向月洺,他给她全部的信任,全部的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可是她呢?
以前他从不相信,最毒妇人心,就是这样,只要她够狠,你就万劫不复。
这几年在狱中,他就是靠着对向月洺的恨艰难度日,每次被病痛折磨得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为了能争取到早日出狱的机会他对那些狱-警的责罚从来都是默默承受,他就想着,这些痛苦,他要一点点还给向月洺,让她知道,极致的爱变成了噬骨的恨,他聂辰星不是傻子,能一次次无下限地忍受向月洺给他的残忍。
可是,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恨极并非爱极的反面,他们在同一个莫比乌斯环上,走着走着,就到了一起。
向月洺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尤其是看到聂茴忆那张同质的脸庞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可是看到聂茴忆的第一眼,大概是血缘之间自然的吸引力吧,他认定了聂茴忆就是自己和向月洺的孩子。
茴忆……回忆……
究竟是她还对自己思念如往,还是早已经放下,过去的诸多不过只能当作回忆来缅怀。
他以为自己能毫无顾忌地报复向月洺,他想问问她当年为何能那样心狠。
他以为爱不爱都无所谓了,可是向月洺一次次向他低头,他用言语羞辱他,相比于报复的快感,更多的是一种酸涩。
十几年的彼此,如今却落入这般的局面。
孙姨看着面前的男人变得软化,最后眼角甚至有点点泪痕,不禁惊讶。
初见这个男人,她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很硬的风骨。
“那向小姐知道吗?”
“没有。”
“那向小姐……”对于向月洺的过去,孙姨知道得不多,平时向月洺甚少提及。
可是她看得明白,向月洺这么多年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带大,除了孩子,就是等待,一个女人,如今这个年纪,已经错过了寻觅幸福的黄金时期,那么等待的那个人,想必就是她的幸福吧。
然而从聂辰星此时相对冷漠的眉眼中,她没有看出来他对向月洺有多么担心。
“暂时先不要告诉她吧。不要告诉她我已经知道茴忆是我女儿。”
“啊?”
“茴忆那边也不要说。”
“为什么?”他不是说他是向小姐的老公吗?
向小姐空等了这么多年,他难道没有一丝要复合的意思?
孙姨突然间对眼前的男人多了些反感。
“我和孩子的妈妈,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不过我是小茴忆的爸爸,这点毋庸置疑。”
“你要和向小姐争夺抚养权吗?”孙姨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这点你不用操心,我会先把医院的事情处理好,你只要记住一个字都不要透露给向月洺就是。”聂辰星的话语带着凛人的气势,孙姨木讷地点点头。
莫婷再怎么哭闹,也经不住聂辰星一个冷漠的眼神,看到聂辰星这几天天天在医院照顾灵儿,莫婷就觉得自己女儿这次受伤,如果能把聂辰星的心笼络过来,那倒也值得。
只不过,想起聂辰星那日对那个小贱蹄子的态度,她就恨的牙痒痒。
想起第一次那个小贱-蹄子在火锅店的洗手间外对自己冷嘲热讽,一向冷冰冰的聂辰星竟然好脾气地去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