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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职场菜鸟

学不上了,可生活总要继续。虽说爸妈因我生过病而对我要求很低,但对于上班这件事,他们都是非常鼓励和支持的。

第一次上班是在寒假,哥哥不放心我,和我一起去,干的是兼职,一天一百二,上午工作三小时,九点到十二点,下午工作五小时,一点到六点,中午吃饭,休息一个小时。我们还开车上下班,是不是有点“奢侈”?这个工作非常无聊,一直打电话,访问用户对于电信、联通、移动三大运营商的满意度。一份问卷二十多个问题,能坚持被访问完真的不容易,大多数人访问到一半就把电话给挂了,这还算好的,因为午休给人家打电话,打扰到人家午睡,还会被骂。我每天至少能打五百个电话,可是成功的不过十几个,排行榜第一名也就打二十多个,我见到的成功个数最多的不过三十出头。这已经很不容易啦。

我,上过排行榜,也垫过低。上排行榜自然高兴,越干越来劲儿。有一回我打的特别少,主管宣布下班时这么说的:所有人都可以下班了,除了刘蕊,再打一会儿。我在这新结交的同事们不怀好意的笑话我,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我更不好意思了。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只有我的电脑屏幕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哥哥还在等着我,我加快了工作的速度。直到在一个年轻女孩的配合下我完成了最后一个电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断在心里对这个女孩说谢谢。

寒假工作一个月,我拿到了2200元,等到夏天来了,我又去工作了一个月。主管换成了黄主管,她总是鞭策我,我被她说烦了,一气之下不打招呼就回家了,俗称“撂锹子不干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端午节,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大地,连吹来的风都是热滚滚的,让人不自觉就特别烦躁,做出草率的决定。

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半天的工资我拿不到了。因为我没有主动找主管请假。

去年九月份,我来到康杨运动健身所,担任前台的工作。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的主管芳姐,后来又结识到店长李伟、游泳教练郭志东与郭梓洋、清洁工王民江和卢海玲、救生员陈慧和王建、巡场屈林超。我找了一个小本子,记录了在那里工作一个月的点点滴滴。

没错,我在那里只工作了一个月,就又恢复了“无业游民”的角色。

前台分早班和晚班,早班是九点到六点,早班是两点到十点,因为我在实习期,所以要连上三天全班,全班十二个小时。在实习期,我基本熟悉了工作流程。工作的主要任务就是给来享受和消费的人刷卡,给他们手牌,把卡放入手牌盒里,等待消费完的顾客出来,再交换卡和手牌。如果有人要买游泳用品,就按照提前准备好的价格表收钱。另外,稍微麻烦一点的是办卡流程。先让顾客填写基本信息,记下卡号,把卡给顾客,顾客付费后,照着合同把信息输入电脑,等待审核就好。单次消费和其他收入需要写收据,每天的物品要记录好入库、出库件数,刷卡付费要正确使用刷卡机,收到的现金要保存好,上夜班临下班一定要做好纸质报表,电子报表完善好后通过微信发给主管,包括开关热水按钮、男女浴室门、过道的灯、电脑开机键、饮水机,擦拭办公桌、熟记开机密码和账号、锁好抽屉、放好文件夹……这些都属于我的工作内容。

记忆很深的是那次和同事李晓慧去办健康证,天色阴沉沉的,连绵不断地下着小雨。李晓慧老公把我接到她家附近,她叫的滴滴专车,可我们去到目的地却发现不能办健康证,人家让我们去昌平区医院。昌平区医院的健康证是纸质的,并不是芳姐要求的——卡质,所以我们没办成。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去春燕大姐介绍的那个地方,可李晓慧为了推卸责任,跟芳姐说去的就是大姐介绍的地方,但没办成,搞得跟我是错误源头似的。回来想想,也不能全怨同事,我自己身上也有不少问题,有我的责任。

回来坐的也是滴滴,外面下的瓢泼大车玻璃上流下大片水渍,顺着车的线条流入下部,我的心情很复杂,李晓慧跟我“对台词”,为了不让芳姐生气,过错都被揽在我头上。

回到家只有我一个人,打开门空荡荡的,看不见父母,找不到对象倾说一天的经历,只能累的躺在床上补觉,却因为心事重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现在想起,还要感谢,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因为孤独使人成长。

当然,第二天我和晓慧前往春燕姐说的医院,成功办好健康证!

工作时,我也遇到了一场“风波”。

芳姐不让除前台工作人员以外的其他人坐前台的两个椅子,可是郭志东总是不当回事儿,旁若无人的坐到我身边,跟我搭话,要求我给他放刀郎的音乐,一开始我挺排斥的,可是时间久了,我感觉这样也挺好,不会令我太无聊。所以我和郭志东嬉笑怒骂的样子就让芳姐撞见了好几回,直到芳姐严肃地对我说:“刘蕊,再让我看见郭志东和你闹,小心你工作不保!”……

芳姐找到我,说最近政府查的严,由于我未满十八岁未签合同,所以无法继续在这里上班。我听后有点难过,但也能接受。我听后第一反应是因为前几天的“郭志东事件”才使芳姐想找个由头辞退我的,但芳姐言辞恳切,说什么“很喜欢我”、“舍不得我”、“你很聪明”什么的……

临走时,李晓慧还在想办法留住我。

离开工作岗位,难免有些伤感,想起脸小巧的李晓慧、严厉的芳姐、瘦成闪电的屈林超、长得相似的老板刘帆和店长李伟、急性子王叔、年轻的陈慧,还有我不太熟悉的郭梓洋……就这样,怀着遗憾心情的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悄悄地离开了我刚好工作一个月的康杨运动健身会所。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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