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警官实在不敢相信，她向来讲究真凭实据说话，但是眼前的一幕竟然如此不可思议。
刚才的调查，不论从证人的证词，还是现场的物证，都能推断出崔自强确实用花瓶砸了崔悯的头。
可是刚才掀开崔悯的刘海竟然一点伤口也没有！
杨警官费解，她大体看了看崔悯的胳膊，肩膀，整个头，都没有发现有被砸伤的伤口，目光向下看见了崔悯崭新的连衣裙。
“裙子换过吗”杨警官目光犀利。
“没有”
“什么时候穿上的”她继续发问
“今天早上”
“站起来！”线索越来越乱，她也越来越急躁。
崔悯不敢含糊，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杨警官从上到下围着她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圈。
竟然一滴血迹都没有，怎么可能呢，颈动脉断裂流血过多身亡，凶手的身上怎么能一点血迹都没有呢？
崔悯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她还是尽力配合。其实她自己也纳闷，当时杀那男人的时候血流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会突然都不见了呢？
淡定淡定，杨警官深吸一口气，脑中飞快的思考着问题。
小李跟着杨警官走出了审讯室。
“杨姐，是不是有什么疑点？”空旷的走廊上小李发问。
“十五分钟的时间，小孩子不可能有串供的机会，所以我相信他们说的崔悯确实穿着新连衣裙行凶”杨警官慢条斯理地推论。
“可是...”
“可是她的衣服上的确一滴血迹都没有，就算向她说的一样她杀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也不可能不留血迹啊”
“杨姐，会不会是...崔悯有两件新裙子....”
对啊！话一出口，杨警官猛地恍然大悟。
如果崔悯有两件裙子，杀人之后换上干净的裙子来混淆视听，也是可以实现的。
“你小子挺有进步啊”杨警官赞许的目光看着小李。“吩咐下去，凶器，带血的衣物，务必都要给我找出来，扩大搜寻的范围，小区里的垃圾桶也不能放过！”
杨警官思寻片刻“还有，找医生好好查查他们家人，尤其是外伤，重点留心砸伤的位置，我要一份详尽的报告”
可是她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想小李所说的，崔悯有两套连衣裙，那么她妈妈于浅明也要被列作嫌疑人，或许这二人就是合作杀人。
但是为什么呢，这世上有那个母亲会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杀人犯呢？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她们又在命案发生的第一时间报警，而且她们的演技也太好了。
最重要的一点，本应出现在崔悯头上用花瓶砸烂的伤口为什么没有，证据证据，她只相信证据，可是眼前的嫌疑人和自己搜集到的证据都不符合。如果是妈妈杀了人女儿出来顶罪呢？可是于浅明的肩伤根本做不了，况且又有哪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女儿顶罪呢？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警官靠在审讯室的门外，头脑飞快的转动，只等着里面的医生检查完再来一轮审讯。她有太多的问题了。
咔嗒，审讯室的门打开，医生刚走出来，杨警官马上就上去询问
“情况查的怎么样”
“身体状况和之前的报告一样，新增的点是崔悯的脖子上有指甲抓破的痕迹，根据形状来看应该是被人从正面掐住脖子，从力道上来看，当时应该对崔悯的生命构成威胁了，从伤口愈合的程度来看，受伤的时候应该刚好是命案发生前后。”
“那砸伤呢？”她期待地追问。
“没有，四个人都没有看见砸伤”医生如实回答。
杨警官睁大了双眼，机械性的点点头，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又一次遇到了瓶颈，竟然找不到砸伤，那么当时死者砸的到底是谁？或者说死者根本就没有砸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