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爵敲了敲她那装满了不切实际想法的小脑瓜,“我看你精神恢复得不错,是该准备早点回剧组了。”
“可思的伤还没好呢!”
“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医院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他,不比你笨手笨脚的好多了?”
“……”千浅歪着头想了想,慎重道,“我可以成为他的精神支柱!”
路爵微微皱眉,回想起自己让人去查的关于景斯梵的背景资料。
从小在国外长大,一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三年前,一起关于人口贩卖的跨国大案由他经手大获全胜,从此名声传播在外,又解决了几桩国际纠纷之后,于半年前接任于氏集团律师顾问职位,直到现在。
这背景资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但令他在意的却是关于从他出生到三年前的资料,看似平淡无奇,完美无缺,却也正因为太过平凡,而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背景是造假的。
他也知道的怀疑没有由头,可直觉让他认为,这家伙的身份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可景斯梵为什么要用假身份?还将自己过去的人生经历做得滴水不漏?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怀疑他在欲盖弥彰!
路爵面色沉重的沿着床边坐了下来,直视她道,“你当真这么喜欢他?”
“是啊。”她想也不想便点头,在千大明星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羞涩二字的!
“有多喜欢?”
“呃……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路爵理了理袖口,一本正经开口,“伯母走后,我勉强算是这个家的家长了吧?身为家长,过问一下小辈的感情生活不是很正常?你们如果真要在一起,将来结婚,提亲下聘什么的事情,还不是得我出面?”
“提亲下聘?!”千浅噗的一声笑开,“易哥哥你好歹也是在国外长大的贵族名门了,这种古老的词儿怎么会从你口中冒出来?”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路爵眉头皱起,“就算习俗不同,但这也是关系到两个家庭的事,不仅仅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当然有权利过问。”
如果景斯梵接近浅浅真是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他一定不会给他伤害浅浅的机会!
见他神情确实很正经,千浅也不好再吊儿郎当,轻咳一声道,“我们还没发展到要结婚的程度呢……”
“怎么?难不成他还想吊着你,占了便宜又不肯给你一个名分?”
她承认她的易哥哥在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的确很有家长的味道,就跟青青姐似的,生怕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
“跟他没有关系啦,主要是谈婚论嫁这个东西,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啊,你不是说过,已经调查到关于DZT的重要线索了吗?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杀入他们内部拿到证据,至于其他的,我还没打算考虑呢。”
再说,等她拍完《烈焰之森》,如果有幸真能拿到奥斯滑邀请函,处理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得奔着明年去了,现在谈这个还太早了点……
路爵无奈叹息一声,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就会不顾一切去做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正因为了解,才更拿她没办法,只能嘱咐一句,“不管你怎么决定,都一定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终究是个外人,你对他太过信任,我怕到头来吃亏的是你。”
“我知道啦,感谢家长大人对我们小辈这么关心!”千浅做了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话说回来,易哥哥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也不年轻了都快奔三了,你跟严一姐拉扯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路爵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来,“我跟严一?你是八卦新闻看多了,连那些媒体天马行空的幻想都当真了是吗?”
“也不全是天马行空吧,至少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庄严一她喜欢你,从小到大都喜欢!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她的性子,但如果是为了易哥哥你的终生大事着想,让我叫她一声嫂子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喜欢我,我就得跟她在一起么?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没有人权?”
妾虽有情,奈何郎无意啊……千浅被他一句话噎住,托着下巴思量片刻,“你真不喜欢她么?可你这些年身边也没出现过别的女人啊,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是没这方面的兴趣?还是,嗯……没这方面的需求?”
“……”路爵脸色尬了一下,“千浅,你觉得你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说话合适吗?”
“我这不是好奇么?你活了二十多年,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我总不能猜你其实是个gay吧!”
他一脸黑线,“这个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好好养伤吧,我得先跟剧组回去了,之后再来看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听到了吗?”
“好吧好吧……哎,看来,我想要个嫂子的想法是遥遥无望了。”
路爵起身离开病房,在大门的合上的同时,顿住步伐,回眸透过门上的窗口往房间内看了一眼,复杂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精致好看的脸上,许久,艰难移开。
他怎会没有喜欢的人?
只是他喜欢的,现在早已经不属于他了。
将路爵送走之后,千浅简单的洗了个头画了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病怏怏的。
然后从剧组众人送来的礼物里面挑了几样好吃的,准备给景斯梵送去。
推开病房大门的时候,她正瞧见小律师缓慢而艰难的从床上站起身来,一手捂着腰间的伤口,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苍白的脸色依旧表明了他是在强忍着疼痛。
“干什么呢?别动!我来我来!”她把手里抱着的东西通通放下,快速迈到他跟前搀扶着他,“医生不是说过伤口还没有愈合之前不可以乱动的吗?怎么一点都不听话?跟朵朵一样!要做什么直接叫我啊,我帮你!”
景斯梵瞥了一眼女人脸上紧张担忧的神色,无奈勾唇,“我只是想去洗手间……你要帮我?”
千浅微微一愣,顿时回想起昨夜,自己被某个心思不纯的小律师忽悠着做了那种事情,老脸“唰”的一红,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我扶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