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想从那些哀嚎声中分辨出熟悉的那个声音,可尝试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心急之下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小律师!姐回来救你了!”她大言不惭的喊了一声,爬上最后一个陡坡,眼前的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
不远处,一个黄毛正从背后偷袭景斯梵,她看准时机便提着路上挑好的木棍便冲上去朝黄毛头上抡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黄毛男应声倒地。
景斯梵诧异的回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回来了?”
“我当然得回来了!”她没好气的吼道,将自己所有的担惊受怕、委屈愤怒全都发泄到他身上,“我来看你最后一面行不行啊?!你最好感谢老天爷让你现在还活着!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就天天在你坟头蹦迪!我不光自己蹦,我还要带着我的新男朋友一起蹦!我一天换一个新男朋友我气死你!我……”
她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唇上炙热的温度热烈而缠绵,将她余下所有招人嫌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她眸地闪烁着不满,挣扎着张嘴便咬了他一口。男人却只是吃痛的闷哼一声,丝毫没有要将她放走的意思,反而更加主动的贴了上来,将她娇柔的身影圈入怀抱,手托着她的脑后,让她能够抬起头乖乖的迎合自己。
千浅一步步后退,背脊抵上一棵树干,退无可退,她握紧拳头在他心口捶了两下,只是舍不得下手,力度软绵绵的,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在撒娇。
最终放弃了反抗,闭上双眼,任由自己沉沦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感受着男人的体温,感受着呼吸间都是属于他独有的气息,感受着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灰暗的世界仿佛又重新鲜活了起来。
许久,就在千浅喘不过气快要憋死的时候,他终于依依不舍的将她松开。
千浅扶着木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本以为自己终于过了这一关,没想到他又再次俯下了身来……
“等一下!”她喊了一声,伸手叫停,“现在……不、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吧?”
“嗯?”他声音略有些暗哑,狭长的双眸微眯,眼底闪烁着深深地迷恋,毫不遮掩。
千浅被他红果果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承认他每次向自己索求的模样誘人至极,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好吧?
“你见过谁打架打到一半突然干别的事儿的?”她红着脸翻了个白眼,转而望向一旁,正奇怪这伙坏人清新脱俗居然没有趁机偷袭,却在看清眼前的场景之后,彻底的愣住!
草地上,不知何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群人,由于草丛太过茂密,不留神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除了她刚才敲晕的那个小黄毛之外,至少躺了数十个之多!
就连之前鬼哭狼嚎的陈心,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没了反应。
“他们……怎么了?”她抖着小心脏小心翼翼的问道。
景斯梵闻言同样打量了那些人一眼,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淡淡道,“可能是你刚才喊的那一嗓子,让他们集体心脏病发了。”
千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谨慎的迈上去,伸手在那些人鼻子下方探了探,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昏了过去。
“难道,我真有练狮吼功的潜质?”她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随后懒得再跟他开玩笑,抓狂道,“别闹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就在她满脑子疑惑不已时,地上某人掉落的对讲机突然传来声音:
“头儿,我们已经找了半天了,真没找到你们啊!监控也被黑了,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你们的位置!”
监控……被黑了?
难怪这边打了这么半天,驻扎在废弃仓库那边的人一个都没有赶过来。
估计,那些人现在还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此刻就在现场的她,也是一脑子懵逼!
景斯梵将那对讲机捡了起来,沉声道,“转告崇零,既然他先惹了我,今天的账,我就跟他记下了,下一次,就轮到他了。”
说完,随手将那东西扔到草地上。
“什么?你是谁?你把我们头儿怎么了?喂!你说话啊!”
对讲机里的声音持续响起,然而,再也没有人回应。
远处的盘山公路,依稀可以听到警笛声由远至近,蓝红相间的光芒印着朝阳,似能将所有的黑暗都祛除。
她过去不太喜欢跟警方沾上关系,因为她的妈妈出了意外之后,即便她极力反对,调查案件的那些人最终依旧将死因判定为意外。
可从小到大,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听到警车的声音如此令人心安。
景斯梵拉着千浅向山下走去,微凉的山风吹散混乱的思绪,千浅望向他的眼神儿变得越来越古怪。
“想说什么?”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你老实告诉我,那些人……都是你一个人解决的?”她之前被崇零按在小木屋看监控的时候,看到他被那个小黄毛欺负得老惨了,再加上,他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跟谁动过手,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把他划分到智慧有余、但身板纤弱的小白脸行列中去。
可她没有想到,他一个靠脑子吃饭的人,身手居然也能这么好?
之前若不是崇零拿自己威胁他,说不定,他连这一身伤都不会有,而自己居然还跟个傻X一样担心他被人围殴致死,冲回去救他?!
千大明星此刻很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是啊,不过可惜,让最重要的那个给跑了。”他淡然轻松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或许是察觉到她神情越来越沮丧,他目光一闪,继续道,“多亏你回来救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是这样吗?”她一愣,惭愧道,“我只是帮你敲晕了一个啦……”
人世间最丢人的事莫过于此,你以为他是个青铜,结果人家是个王者。
景斯梵一本正经道,“是最关键的一个,否则我现在也跟他们一样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严重的话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到那时你就得守活寡了。”
被夸的千浅像河豚一样一点点膨胀起来,骄傲的哼哼了一声,“守什么活寡?我又还没有嫁给你!真变成植物人了,我就再找一个,喜欢姐的人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