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奕寒那双幽深的眸子却看着她,声音低沉地说:“重点是,你生了我的孩子。”
夏软闻言蓦地一怔,心脏在那一瞬间突突直跳,看着宫奕寒,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是感动的。
这些复杂的情绪让她下意识看向男人。
却意外看到宫奕寒耳根暗红,轻咳了一声:“本少爷是谁,看上你是你上辈子的福气,何况,夏软,你这个女人难不成还想呆在别的男人身边?”
宫奕寒说完,一把抓住夏软的肩,眼中全是焦急之色:“你若是看上了别人,我就把那人给废了!”
“哦。”
“我确实看上了别人。”夏软故意勾了勾唇。
“女人,你说什么?”宫奕寒暴躁一吼。
他有些焦躁地转来转去,看着夏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可他的心情又不好,两种情绪的交织之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嘭地一声,拳头猛地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他脑袋微垂着,好一会儿才抬起猩红的眼睛看她:“夏软,你别说了,哪怕是你喜欢别人,也不要告诉我,反正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
男人气狠地丢下这句话,便嘭地一声摔门离去。
宫奕寒出了门,却没有动,他静静地站着,期望着背后门内的女人追上来。
他的拳头微微紧攥着,甚至不由得想,哪怕是女人恨他,他也不会放手了。
所以恨吧,只要能够把她留在身边,无论她对他有多厌恶,他都不会放手。
“少爷……你的手……”
在女佣的惊呼声,宫奕寒脸色黑沉,大步离去。
房间里,夏软听见这声音才回过神来,猛地拉开房门,没有看到宫奕寒的身影,反而是有一个女佣蹲在地上,视线里,地上有几滴鲜血,看起来像是猩红的罂粟一般,让她心跳瞬间一顿。
“宫奕寒呢?”夏软轻声一问。
“少爷出去了,我不知道去哪里了。”女佣有些忐忑的说。
夏软一听,慢慢转身回了屋子里,轻轻把门关上。
她慢慢走到窗户边,蹲下了身来,抱着双膝,她的眼中带着一抹迷茫。
一直待到晚上,本来宫奕寒说好要带她出去,这会儿对方都没有回来,估计这个事情便作罢了。
夏软微微叹了一口气,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去参加什么宴会,他不回来,她也就不用找理由了。
“嗞……”
因为蹲太久,夏软刚站起来便感觉腿麻得厉害,她一个身形不稳,就跌在了地上。
同时腿麻得让她有些疼,还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只能用懒办法,强忍着,让它自己缓和过来。
就在夏软疼得有些意识不清的时候,模模糊糊间听到了引擎的声音。
此刻,楼下。
“夏软呢?”宫奕寒一脸难看,很凶地问一旁的女佣。
“在,在楼上。”
宫奕寒本来看起来就很冷,这样一吼,本来就怕他的女佣就更怕他了。
男人闻言,一个皱眉,直接抬脚就上了楼。
想到白天夏软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喜欢别的男人,他竟然还把自己气跑了,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好吗?
那女人肯定在家里很开心很得意!
宫奕寒有些恨恨地想,走到房门口猛地一下就把门打开。
“女人,你在哪里?”宫奕寒声音强硬地喊了一声。
却听到一道轻呼声,很小,但宫奕寒是谁,哪怕只有这么一点声音,他也很快借着这道声音把女人的位置给辨别了出来。
宫奕寒抬脚走过去,就看到夏软一脸痛处的样子。
他蓦地一惊,猛地蹲下了身去看她:“你怎么了?”
夏软听见这声音,瞬间觉得委屈:“疼,蹲……蹲麻了。”
“笨蛋!”宫奕寒低声嗤笑了一声,但手却已经攀上了她的腿,慢慢帮她揉了起来。
“啊,疼疼疼,你别碰。”
蹲麻了的人都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是很痛的,那种感觉,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属于不碰也痛,碰了更痛的感觉。
“给我忍着!”宫奕寒故意吼了一声,就看到女孩抬起头看他,男人趁着这一个空档,放在她腿上的手猛地一个用力,就听到女孩咬着牙压制着的吸气声。
宫奕寒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他向来不喜欢解释。
只是手上的速度更快,“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夏软声音很低,但是不可否认,宫奕寒的手法确实不错,刚刚还疼得不行的腿,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点点的酥麻感了。
“那就起来。”宫奕寒直接站了起来伸手拉她。
夏软心情更不好了,看都不看他,直接站了起来,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不喜欢她。
估计这会儿会回来,也是因为有事,但绝对不会因为她。
“喂,你不会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吧?”宫奕寒突然出声。
夏软浑身一顿,下一秒却若无其事地看着他:“没有,你想多了。”
“我还需要出去吗?”夏软低声问,背对着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说呢?”宫奕寒有些暴躁地提了提脚,手下意识捏起拳头朝旁边的墙壁上打去。
他早就忽视了自己手上还有伤的问题,这一下,疼得他下意识吸了一口冷气。
夏软闻声下意识转头看过去,跟宫奕寒的视线刚好对上。
宫奕寒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本以为她会说什么,岂料,她只微微皱眉,却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去换衣服去了。
“夏软!”宫奕寒有些气恼地喊了一声。
“嗯。”换衣间里传出女孩轻轻的声音,但分明就显露出他在无理取闹。
可是,分明就是她在无理取闹!
他已经放下自己的尊严回来了,还不计较她之前犯的错,更没有给她脸色看,这女人怎么还耍起脾气来了?
真是气死他了!
夏软在里面换衣服,刚穿着裙子,就听见外面传出嘭的一声,她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扫在眼底,映下一片阴影,显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他生气了吧?
宫奕寒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不生气,早该生气的,他会回来已经出乎她预料了。
夏软收拾了自己心情,好一会儿才换好衣服,拉开门出去。
“夏软,你是在里面种蘑菇吗?”一道恶劣的声音突然响起。
夏软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宫奕寒坐在床边,一脸不快地看着她,而他手还滴着血,落在地上,鲜红一片。
“女人,过来给我包扎!”宫奕寒喊了一声。
苏然闻言微怔,下一秒却皱眉:“你可以叫女佣来包。”
“好啊,你不给我包扎,我就让它继续流下去!”
宫奕寒话落,直接站起来,大力撕开手上已经渗透出鲜血的绷带,本来就没有好的伤口,被他这么一扯,甚至连肉皮都被拉出来了,比之前不包扎的时候看起来还要可怖。
“宫奕寒你在做什么!”夏软一惊,大吼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可执行。
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面前,拿起旁边的绷带就想要给他上药。
宫奕寒却推开她:“你不是不给我包扎吗?那就让它继续流血好了,反正也没有人在乎它。”
“我想,大概连我死了,你也不会心痛一下吧,夏软,你真狠心,你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女人!”
“明明你才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男人!”夏软情绪失控地吼了一声。
眼睛一酸,不知怎么的,竟冒出了眼泪来。
“你怎么不说说以前是怎么对待我的?你除了对我强势,你有考虑过我想要什么吗?”
“我有了解过我想不想像情人一样呆在你的身边?还是说,你有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身边有各种不同的女人……”
“夏软,分明就是你心中有别的男人,我得不到你的心,难道就不允许我伤心一下吗?”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谈什么伤心?”夏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委屈,这个男人之前明明那么强势那么恶劣。
他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肯定在背后偷偷的笑。
看吧,这个傻瓜竟然喜欢他,高攀的时候就要想一下这结局。
夏软颇为傲娇地看着宫奕寒,那模样,看起来胆子大得要死。
“夏软,你胆子不小。”
“哼哼,谁叫你以前一直欺负我的?”夏软的性子本来就比较肆意妄为,但自从十七岁时家族政变,她被宫奕寒强势留在身边后,就被这个男人强势压制着她的性格。
那时候的宫奕寒可一点都不可爱,甚至带着一抹阴冷,让人看了就觉得害怕。
那段时间,她对他有着深深的恐惧,可为了父亲在牢中能够好过一点,她只能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
以至于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的性格似乎格外的软,只有在尤为高兴的时候,才会强势一点。
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会儿罢了。
“我欺负你哪里了?”宫奕寒直接搂着她的腰,看着女孩儿好看的脸颊,他忍不住低头凑过去想要吻她。
夏软被他弄得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推他:“别,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反正你是我的女人,被人看见也没什么。”宫奕寒直接轻轻咬了她的脸颊一口,夏软瞬间忍不住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