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开门,宫白柔看到门外的儿子,有一瞬间的怔愣,好一会儿才道:“进来吧。”
“你没事?”宫奕寒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扫了几眼,没有发现有伤口,脸色这才好看些。
“听说老头子来了?来找你了吗?”宫奕寒走了进去,随意的在一个沙发上坐下,问了一句。
宫白柔看了他一眼,神态温柔,走到一旁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而后才淡定的点头:“嗯,不过他应该有事,就先走了。”
“呵,他能有什么事,在组织里都没有把她照顾好,竟然还被人带走了,果然是许久没有动了,手生了。”
宫白柔摇头,伸手轻抚他的手背:“奕寒,不要这样说话,是不是又生气了?”
“妈没事,何况对方拿了他需要的东西就走了,也不会伤害我,倒是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
反过来被问,宫奕寒碰了碰鼻子,果断摇头:“没有。”
“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在你身边,你可要把人家照顾好。”宫白柔温柔的叮嘱,看着宫奕寒的双眼里满是关心。
宫奕寒心却蓦地沉了下去,心情有些难受。
哪里还有什么女孩儿,早就走了。
所有人都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宫白柔在旁边问着她一些生活上的小事,两人几乎在闲聊,宫奕寒时不时应一声,但都显得不那么积极。
等王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了。
“宫奕寒,过来。”王齐朝宫奕寒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奕寒,你们两个好好谈。”
“好。”宫奕寒点头,抬脚直接走了过去。
房间里王齐的眉头皱着,低声问道:“那个人,就是景斯梵?”
“你觉得你做的事被对方知道了,会不会找你报仇?”宫奕寒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之色。
王齐看在眼里眉头一皱,而后道:“不要说这些,目前我们需要搞清楚的是对方到底有没有要跟我们对立,你也别忘了,那也是你妈,除非你不想要了,就在旁边看戏吧。”
“我自己的母亲当然是我自己守护,毕竟靠你也靠不住。”宫奕寒道。
王齐只是皱眉,并没有再说什么,而后低声提醒道:“关于景斯梵的存在,不要告诉你妈,我担心她会乱想,明天我就带她回去了。”
“至于你,最好把那些女人都处理干净,不然你妈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就离开,如果你不想跟对方结婚的话。”
宫奕寒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我的事不用你管。”
“倒是我妈,你以为她不知道?景斯梵早就跟她见过面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齐眼底闪过一抹忧虑之色,而后猛地站了起来道:“我今晚就带你妈离开,你就继续呆在这边。”王齐第一时间做了决定。
宫奕寒虽然跟他不是很对付,但是在面临宫白柔的事上,他们同样紧张。
“我知道了,我会带人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以后你们没事不要过来了。”
“知道了。”王齐点头,而后转身出了房间,去找宫白柔去了。
两父子的关系早在宫奕寒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被父亲刻意催浅的记忆,又强行留在身边后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他十五岁那年回到国内,专门去看了那个叫景斯梵的男孩儿。
就是那一眼,他就知道,两人注定的敌人。
就在宫奕寒有些摸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的时候,宫白柔跟王齐两人已经离开了。
而景斯梵那边也安静了十几天。
而这十几天里,宫奕寒不知道的是,千浅一直在养伤,她额头上的伤口本来是三年前的,照理说早就应该结疤的,不过因为贴上的面具上有一种物质,导致她的伤口一直维持着新伤的样子。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用了家庭医生专门配置的药水后,千浅头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完全的不留痕迹,但绝对是最小程度的留疤了。
而很快又一个月过去,千浅已经出现孕吐现象的时候,她额头上的伤口开始接受除疤技术。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尤为的漫长,千途身旁站着已经成年的酱酱,景斯梵一眼不发的站在手术室门口,眉头微皱,目光看向旁边的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走廊里一度很安静,墨言叫来人让他们下去吃饭都没有人动。
只是在轮到千途的时候,景斯梵直接转过头,低声道:“先下去吃饭,吃完再上来。”
千途一双大眼睛看着景斯梵,好一会儿后,景斯梵才低声保证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千途得到保证,这才有些不舍的离开,两个多月下来,他又长高了一点,性格也更沉默,更酷似景斯梵了。
平时两父子站在一起,可以一天不说一句话,偏偏两人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只有旁边的人觉得有些不敢靠近。
晚上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家庭医生皮埃尔走了出来,额上全是汗水。
看着景斯梵,如负释重般的说:“总算完成任务,这算是我接过的最有压力的活儿了。”
“你不是最喜欢有压力的事吗?”景斯梵心中放松,唇瓣微启低声道。
皮埃尔耸了耸肩,一副很是乐意的样子。
“你先进去看看吧。”
“现在她因为打了麻药,所以还没有醒过来。”皮埃尔边走边解释。
景斯梵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千浅,此刻她的额头上依旧包裹着,但是他却并不担心。
因为他了解皮埃尔,这种事也不至于骗人。
旁边的医务人员很快就把千浅转到了普通病房,皮埃尔也有事先离开了。
景斯梵坐在床边,手紧紧的握着女孩的,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双眼紧闭,静静的等着。
千途也很安静,他在知道千浅只是因为麻药所以才没有醒来后,已经不担心了。
在景斯梵旁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酱酱躺在地上,也十分安静的闭上眼睛。
墨言从旁边拿了一个毯子盖在千途的身上,也静默的站在一旁。
景斯梵却朝他挥手,示意他先下去休息。
千浅是半夜醒过来的,她感觉额头上一阵又麻又酸疼的感觉,好一会儿才眯了眯眼睁开了双眼。
旁边的壁灯里露出微黄的灯光,显得十分的温馨。
她一偏头,就看到旁边守在病床前的景斯梵。
她眼底闪过一抹暖色,而后忍不住抬手,轻抚他的头发。
“你醒了?”这一个动作,景斯梵瞬间醒了过来,因为刚醒,所以声音很是沙哑,就连眼睛都因为没有休息好带着几分红血丝。
“你怎么不乖乖去睡觉?我这个又不是什么大手术。”千浅眼底全是心疼之色。
景斯梵却摇了摇头:“我不放心。”
因为不放心,所以要一直守在这里。
“那现在你先去睡吧,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听到回家两个字,景斯梵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而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直接把他抱到旁边的一个病床上,而后自己则上了千浅的病床。
他轻轻搂着她的腰,低声道:“会不会觉得太挤?”
“不会。”千浅摇头。
她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只是额头,所以只要不碰到伤口就可以了,何况这次,做了这个手术后,只需要养几天就可以愈合了。
千浅本来没有什么睡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景斯梵的怀里太温暖,还是想要男人好好休息一下,她竟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当墨言手中提着三人的早餐,悄声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十分自然的睡在一起,旁边千途也睡得十分香甜的样子。
他看着眼底闪过一抹暖意,下意识转身要离开,景斯梵已经睁开了双眼。
“早餐放在桌上就好。”
“好的少爷。”
景斯梵一动,旁边千浅也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看到墨言的时候还害羞的好一阵。
“那个……你好啊。”千浅有些尴尬的尬聊。
墨言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点头回应,而后道:“少爷,我先出去等你们。”
说完丢下早餐转身就走了,千浅眼底的尴尬之色这才少点。
等墨言离开后,她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身旁男人的肩:“阿梵,你怎么不叫醒我,这多尴尬啊。”
“宝贝儿乖,我下次一定叫醒你。”景斯梵满眼宠溺的说。
景斯梵刚说完这句话,千浅就乖巧的点头,而后等千浅出去后,他才开始洗澡。
而外面千途也醒过来了,他看到千浅明显很开心,也不需要她帮着穿衣服了,现在千途已经十分独立,所以他下床后,叫走酱酱,一人一狗去了旁边的浴室里洗漱。
千浅看着桌上的粉条跟包子,还有稀粥,这些都是典型的中国早餐,还有几杯热牛奶,十分的鲜。
但闻在千浅的鼻子里,只感觉肚子一阵抽搐,就没有什么想要吃的想法了。
景斯梵一处来就看到千浅焉哒哒的爬在桌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这是?”他大步上前,伸手把女孩抱在自己腿上,然后坐在餐桌前。
千浅懒懒的爬在男人的怀里,低声道:“我不要吃了,你吃吧。”
“乖,你跟宝宝都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