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千浅萨青青与千朵三个人正在等电梯。
步入电梯的同时,一阵脚步声猛然靠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伸了进来,男人的身影随即迈了进来。
电梯内空间并不算小,但在他进入之后,空气中却莫名多了几分沉重的压迫感。隐隐感觉到不自然的萨青青拎起朵朵往外挪,“那个什么……我今天早餐吃得太多了,正好走楼梯消消食,一会儿停车场见哈!”
朵朵有些不满的鼓起小腮帮子,“干什么?朵朵不走!朵朵要跟爹地妈咪在一块!”
萨青青不由分说把小家伙拖了出去。
等电梯门再次合上,她才沉沉的松了口气,教育朵朵道,“你爹妈现在正感情危机呢,不要去做电灯泡,不然他们真的没戏了,你就变回没爸的孩子了!”
朵朵一听,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陪着萨青青走楼梯去了。
电梯内,气氛格外沉闷,站在角落的千浅面无表情的看着楼层数字,同时在心底把萨青青抛下自己而跑的行为骂了一千一万遍!
景斯梵注视她良久,才终于艰涩的开口,“浅浅……你想让朵朵进组的话,我可以跟剧组打声招呼。”
暗哑低沉的嗓音,在她听来那样熟悉,可此时此刻,他却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小律师了。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不由得添了一抹冷意,“不用了,朵朵不需要靠走后门。”
“你还在生我的气?上次的那些话,是我一时冲动说出来的,你可以忘了它。”
“我可以忘掉那些话,但我忘不掉你的所作所为……”她忽然将眼神移到他的脸上,依旧是印象中的俊美到无可挑剔,仿佛看上一眼就能让人深陷沉沦,“我现在,是该叫你景总呢……还是于二少?”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已经不是她的小律师了。
景斯梵眸色黯淡了几分,“你想怎么叫都可以,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
“好,景总,今天的事谢谢你,希望你可以看好你的未婚妻,不要再让她随意污蔑别人,另外……我很快就要带朵朵出国拍戏,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好小途,等我回来之后,我会把他接回去,小途这孩子很懂事,但如果他给你添了麻烦,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可以联系我的经纪人,我们会让人把他提前接回家的。”
她知道小途非要留在他身边的目的就是阻挠他跟蓝泽雨的感情进展,如果他真觉得身边带个电灯泡很碍事,想把小途赶走,她会第一时间带着孩子离得远远的……
她越是如此大方的成全他跟另一个女人,他的心就越是感到刺痛,“浅浅,你真要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是你先放弃的!”她情绪激动的反驳了一句,心口堵塞了好多好多话想一股脑宣泄出来,可只要一想到他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却从来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甚至连他跟另一个女人订婚的消息都是自己从新闻上得知的……
他到底有多少秘密?他究竟隐藏了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去?她发现自己越发不了解他,自始至终看不透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也无法融入他的世界。
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一步,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不如从今以后各自好好过日子吧,小途朵朵都很喜欢你,我想外面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放手,一旦心灰意冷,便不会想着挽留。
“叮”的提示音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千浅正准备走出去,腰间忽然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横过,巨大的力度将她拽了回去,来不及惊呼,黑色身影已经俯下。
凉薄的唇比平常少了几分温度,也不像平日那般温柔缱绻,反而带着几分发泄惩罚的味道,狠狠地自她柔嫩的唇瓣上撵过,呼吸间灌满了男人身上独特好闻的气息,整个空间弥漫着攻城掠地的气场。
“你干什么?!”千浅挣扎了好一会儿,可他的力度大的如同铁钳,与她记忆中那个总是处处都顺着她的小律师全然不同!
直到她狠狠地一口咬上去,他才因为疼痛闷哼一声,微微错开脸,俯首在她肩窝,压得极低的嗓音仿佛在隐忍某种情绪,“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与此同时,电梯门大敞,门外不知何时已经蹲满了记者媒体,黑压压的镜头正对准电梯里拥在一起的二人。
一瞬间,闪光灯晃得人眼花缭乱。
千浅的脑子本就已经足够乱了,这一下算是彻底懵圈了,这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的,她便想与景斯梵拉开距离,“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放开我!我、我要回去了!”
她匆匆忙忙低下头去想要离开,可堵在电梯外面的媒体却不肯就这么放过她:
“千浅,蓝泽雨亲自爆料你是她与景斯梵之间的第三者,对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听说蓝氏跟于氏的联姻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定下,你不仅抢人家未婚夫,还在公开场合多次宣扬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这样做是因为跟蓝泽雨有过节?”
“千浅,请你回答一下你现在为什么会跟景斯梵先生在电梯里?你们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
接二连三的质问,将千浅逼得节节败退,心底慌乱成一团,她曾靠炒作八卦绯闻成名,对这样的阵势本该习以为常,可是这一次,她却只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些纷扰,越远越好!
“我……”
正当千浅不知该如何回应时,身后的男人缓缓走到她身旁,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身后,直面媒体道,“我跟千浅的关系,并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地方。”
“可是你已经有婚约在身了,既然如此,千浅就应该是第三者!”
“不,她不是……”景斯梵回眸望了一眼女人略显苍白的脸,缓缓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是我忍不住去靠近她,誘惑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千浅错愕的抬头,对上的却是男人深情依旧的目光,就好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经历过太多次诬陷、诽谤,与她炒作过绯闻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不在东窗事发时把责任全部推卸到她一个人的身上,所有骂名都让她来背负,一步步造就了她千浅“恬不知耻”、“水性杨花”的反面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