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身后的人还在推搡着,柳若楠白了一眼,您老可使劲推吧。
“这位兄弟,我劝你还是轻点儿,你可能不知道,王爷他挺疼我……”
“别废话!”
卫刑对这个一路上叽叽喳喳了好半天的女人,心里多了丝厌烦,无非就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尔后逃跑,他怎么可能上当。
他还就不信了,这样如同泼妇的女子会是王妃。
老远,他就发现了那边的四王爷与太子殿下,而那将人也正匆匆过来。
“太子殿下,四王爷。”
玄启光皱起眉头,这不是四王妃又是谁,“怎么回事。”
“殿下,我们在追捕刺客的时候,结果跟丢了,发现这个女人很可疑,说自己是四王妃,却没有四王爷的令牌。”
糟糕。
玄启光还来不及骂他,就听身旁的人出声了。
“是你抓的?”
玄亦宸的脸色沉的可怕,柳若楠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还动了动自己被抓着的手。
“王爷,就是他抓得,奴婢和王妃出府后,便饿了,就去了酒楼吃饭,这个人,忽然冲进来不说,还将王妃抓了起来,他,他……”
“他什么?”
“他还对王妃动手动脚!不相信奴婢的话,把王妃抓了起来!”
若镜使劲挣脱,“还不快放开!这是真的四王妃!”
玄亦宸拔出一名侍卫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就出现在了卫刑的脖子上,“本王的王妃,也是你敢碰的?”
“四王爷!臣!”
卫刑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没想到这个女的,真是王妃。
“老四,不可冲动,是本太子的失误,他才会抓错了人,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一家人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放他一马。”
玄启光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一时冲动杀了这卫刑。
柳若楠摸着自己被钳制了好一会儿的手腕,心里想着,这卫刑是太子的人,如果今天真被王爷就地正法了,日后指不定怎样的针锋相对。
这样看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啊。
“王爷~”
她装作柔弱的模样,扑在了他的胸前,另一只手将他给拉了回来,“王爷,臣妾没事,这卫统领也只是秉公执法罢了,我这也没伤着,就算了吧。”
玄亦宸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冷声道,“他那只手抓的你?”
柳若楠眨眨眸子,还没说话,倒是若镜激动的很,“启禀王爷,乃是左手。”
“啊!”
话音刚落,血溅当场,柳若楠猛地捂住眼睛。
那卫刑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抱着左手,鲜血涌流不止。
玄启光的手放在背后握紧,这老四是不给他面子。
“本王这身子不行了,武功也几乎没了,不过,挑去你的手筋本王还是能做到,卫刑,本王提醒你一句,今日是看在王妃和太子的份上,没杀了你,要是日后再有第二次,本王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卫刑痛的一张小麦色的脸,都变得铁青了,这挑去手筋之痛,哪怕是武功高强之人也宛如挖心之苦,又何况是卫刑一介武夫所能够承受的。
可是,这人啊,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是沦落到这副惨兮兮地样子,也还要爬起来,谢了这不杀之恩。
柳若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他,她知道玄亦宸这样做也是气头上,但另一个目的也是在警告这太子,他不是不在朝中,就像被拔了毛的鸟,天高任鸟飞,在这,他还是个王爷。
这卫刑就是只领头的大公鸡,杀鸡儆猴罢了。
“王爷,我想出去透透气。”
玄亦宸只当她是真的不适,将贴身玉佩拿了出来,“这次切莫忘了,若是有危险,你告诉本王便可。”
卫刑低着头,眼神却是跟着柳若楠离开,是她,都是她!
柳若楠出了王府,就靠在了墙边上,脸上一阵冷汗。
毫无疑问,吓出来的。
“王妃,若镜没有做错什么吧。”
若镜小心翼翼的,又不敢抬眼和她正视,刚刚是自己嘴快了。
“没有,只是有些吓着了,不过以后你也不许再乱说话了,这卫刑是太子的人,你说出来无疑是不给他面子。”
“啊?王妃,那我该怎么办啊?”
柳若楠幽幽的叹了口气,“让你这丫头嘴快。”
“王妃,我错了。”
这事儿都这样了,又不能时光倒流,她挥了挥衣袖,“算了,已经过去了,现在跟我去仁医药铺,走快些,莫要到时候来不及了。”
两人匆忙到了仁医药铺,就发现那五个孩子正在忙上忙下的帮着她布置。
这洗干净了也才发现,她眼到之处,分布在各个地方的孩子,正在做自己能做的事。
“如何,可还习惯?”
“东家!”
五个孩子皆跑到她面前,脸上没了昨日的害怕,多了分喜悦。
“东家?谁让你们这么叫我的?”
“是我,东家啊,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今天上午就有几个人来找你,这不,你没来,下午时有个男子等你,你还是没来,只好打发走了,那我现在是把牌子挂起来了?”
柳若楠点头,“李叔,挂起来吧。”
总得坚持营业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名气都还没出去呢,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么。
“李爷爷,我去吧。”
大虎瘦弱,十二岁的身高却不低,他主动请缨去将牌子给挂起来了。
“好了,乖,你们快去忙吧,我有事和李叔说。”
她将他们支开,领着李叔到了旁边,才小声问道,“李叔,他们怎么样?”
“不错,这五个娃啊,是好娃,就是太瘦了,以前吃的苦不少。”
柳若楠点头,“李叔,你若是不方便回家,离家远,就将你的夫人也接过来,也好有个照应。”
李叔的夫人她没见过,但当初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间铺子才会转给她的,说明他对自己的夫人也是很重视,想要多花点时间陪陪她。
二人膝下有个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听说还没娶媳妇儿。
“不了,让她在乡下也好,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呢。”
李叔看的也豁达,虽然着急自己的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成亲,但是姻缘,是急不来的。
柳若楠也不强求。
“请问,东家是哪一位?”
柳若楠的传单上,就没出过自己的名字,不如就叫东家,方便掩人耳目。
她转过头,看着门口逆着光的彪形壮汉,她挑眉,杀猪的。
“东家,俺发现自家娘子对俺不忠,该如何去做?”
柳若楠默默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的宣传单写的不够清楚?
她是心理辅导,心里有疙瘩的人,睡不着的,都可以来,这娘子不忠,不在她的业务范围之内啊,
“这位小……大兄弟,敢问你平日和你娘子的关系如何?”
“俺平常早早的就去卖猪肉了,也顾不得她,前段日子发现她有了身孕,俺激动的不得了,结果俺就想起来……自己已经和她很久没有行过夫妻之事了。”
壮汉低下头,说出这话已经算是难以启齿了。
“那你可观察到那个人可能是谁?”
“不曾啊,就是不知道,所以这心里头不舒服,来找你瞧瞧,你要是不行,我俺现在就走,还要赶回去卖猪肉。”
“停!我行!”
柳若楠心里快速的想着对策,这壮汉的媳妇儿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但是又没发现哪个男的和自家娘子亲近。
如果短时间没发现,长时间的端倪总该有吧,这壮汉多半都是误会自家媳妇儿了,否则这人怎么敢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呢。
柳若楠忽然想起自己昨夜醉酒的样子,做了个大胆的猜测,“敢问大兄弟按着夫人怀胎时间推移过去,可曾喝酒?”
壮汉仰起头,努力的回想,就是这时间有点长,长到柳若楠眼睛都酸了。
“啊!俺想起来了!两个月前,俺家猪生仔了,当时和兄弟去酒馆喝了几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在家里。”
他当时还挺高兴的,就去喝酒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小媳妇儿还一脸幽怨的盯着他,眼含羞意,他还以为是喝酒去,夫人不高兴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柳若楠轻笑,“知晓缘由就好,大……”
这话都才说了一句,那人就已经飞奔出去了,想来是迫不及待回家给娘子认错。
柳若楠大声说着没说完的话,“大兄弟下次再来啊!”
这就是一场乌龙,自己的学识一点儿没用上,反而帮别人共同鉴别妻子的忠诚。
也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王妃,又有人来了。”
她微微一愣,“让人进来吧。”
这次进来的人,着实让她眉心狠狠的跳了跳。
盈盈一握的腰,清秀可人的脸蛋儿,脚下步步生莲,弱不禁风的模样,而这人,却是个男的!
男的!
若风看见这东家的真容时,满是不解,还以为是个老年人,结果这模样应该是个同他差不多大小的人。
他昨日在客人身上看到了这“宣传单”,故今日来瞧瞧,刚刚那壮汉一脸喜悦的出去,想必是有些真本领。
“你是东家?”
“在下,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