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有毒的植物恰恰是金斑蝶最爱的食物。对金斑蝶的幼虫来说,它还是唯一的食物。
当3月的阳光照进森林时,金斑蝶的冬眠便结束了。在冬天的严寒和鸟类的攻击中幸存下来的金斑蝶们,纷纷飞离树枝,飞向山谷。它们在阳光下吮水、交配。雄蝶们像摘花一样,把雌蝶一只一只摘下,然后,雄雌蝶们展开翅膀,一起朝着800公里外的美国南部,翩然而去。因为那里有它们需要的马利筋草。
马利筋草是一种有毒的植物,但这种有毒的植物恰恰是金斑蝶最爱的食物。对金斑蝶的幼虫来说,它还是唯一的必不可少的食物。因此,虽然春日的大地上万物复苏,百草丛生,但只有在马利筋生长的地方,才能看到金斑蝶翩舞的身影。
为什么明知草有毒,却偏要吃毒草呢?跟其他蝶类一样,金斑蝶也是一种完全变态的生物,它必须经过幼虫和蛹两个阶段后,才能蜕变为蝶。当它还是一只在草叶上蠕蠕爬动的幼虫时,它是极易被鸟类和其他昆虫吃掉的。故而,金斑蝶便采取了一种特殊的自卫方式:啃食毒草。
三周后,带卵飞行的雌蝶们来到了美国南部,这里到处都是马利筋草。对金斑蝶而言,正在发芽的马利筋草就是它们生命的摇篮。它们把卵产在草上,然后就死去了。
不久,幼虫出世了。它啃食马利筋的叶子,也吮吸马利筋的汁液。为了储存足够的脂肪,它从早到晚吃个不停。而后它爬到树上,开始吐丝。它用丝把自己裹起来,使自己成为蛹。两周后,它破蛹而出,成了一只绚丽的黑脉金斑蝶。
成虫期的金斑蝶色彩斑斓,当它们集群飞舞时,就仿佛云霞落到了低空。而这正是金斑蝶食毒的结果。它从马利筋草上继承的毒性,使它的身体拥有鲜艳的颜色。而现在,这鲜艳的颜色就成了它自我保护的工具。
为了让掠食者认得它,从而放弃对它的捕食,有时它故意飞得很低、很慢,纵然遇到干扰也不逃离。一只初出茅庐的小鸟可能会啄食金斑蝶,但很快它就发现,这种生物虽然看起来很美,却是不能吞吃的有毒食物。此后鸟会将这不快的记忆与金斑蝶炫目的颜色联系起来,倘若再遇到类似的蝴蝶,它就会放过它们,甚至避开它们。
金斑蝶的这种保护机制是行之有效的。为了欺瞒捕食者,有些蝴蝶如金斑蛱蝶、翠袖锯眼蝶、斐豹蛱蝶等,也纷纷模仿金斑蝶。它们或在颜色和形状上模仿,或在行为模式上模仿。当这种模仿达到极致时,只有近距离察看才能分辨。
万物皆我师有个成语叫铤而走险,还有个成语叫剑走偏锋,说法虽不相同意思却相近,都是说在特殊的情况下,只有用特殊的、打破常规的方式和方法,才能解决问题,找到出路。因为出奇方可制胜,就跟金斑蝶的防卫机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