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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若是没有爱,它就会死掉

在觅到食物喂饱雏鸟前,它们是不会进食的,即使很饿。

一只小鹿出生了,几小时后,它就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然后它就能跟着妈妈四处走动了。小羊也是。小羊出生后不久就能站起来吃奶,吃饱之后就能满地跑了。

鸟却不行。有些鸟类虽然也跟小鹿和小羊一样,一出壳就能跟着父母觅食,甚至独自觅食,如天鹅、野鸭和大雁等。但大多数鸟类在刚出壳时跟初生的婴儿是一样的,全身裸露,眼睛还没睁开,腿脚还不能站立。这时候,若无亲鸟喂养,它们就必死无疑。

育雏多由雌雄共同担任,但也有雌鸟独自育雏的,而实行“一妻多夫”制的彩鹬和水雉等,则由雄鸟育雏。不管是雌鸟还是雄鸟,在觅到食物喂饱雏鸟之前,都是不会进食的,即使很饿。

鸟的种类不同,育雏的方式也不同。在雏鸽出壳后的一周里,鸽子是以“鸽乳”来喂雏鸽的。所谓鸽乳,其实就是鸽子的嗉囊壁分泌的汁液。以松果为食的交嘴雀则是把松果啄碎后再喂雏鸟;食鱼类的鸟则要在嗉囊内把鱼制成食糜后再喂;食虫类的鸟自然是捕虫喂雏;而有些本以谷物为食的鸟类,在育雏期间,也会捉虫喂雏,比如麻雀便是。

帝企鹅不仅孵卵的方式与众不同,育雏的方式也与众不同。小企鹅出生后,雌企鹅如若还未归来,饥肠辘辘的雄企鹅就会以嗉囊内的油脂分泌物来喂小企鹅。雌企鹅一旦归来,便会张大嘴巴,让小企鹅将嘴伸进它的口腔去取食。因为它把食物藏在嗉囊里。

秃鹫也是。雄秃鹫虽然凶猛,但在育雏期间却是温柔的父亲。雄秃鹫每天奔波觅食,回到巢里,就张开大嘴,把吞下去的肉全吐出来,再撕成一条一条,喂饲雏鸟。而在雏鸟刚出生时,它还会耐心地给雏鸟喂食肉浆。

除喂食外,亲鸟还须保护雏鸟的安全,因为掠食者随时都会来袭。在敌情出现时,多数鸟都会高声喧叫,把掠食者引开。丘鹬则会用双脚夹住雏鸟紧急转移。而可怜的王企鹅,则只能用嘴啄击来犯的敌人,因为宝宝正伏在它的脚背上,它无法动弹。敌人来一次,王企鹅就啄一次。在一天之内,一只王企鹅至少要啄击2000次。

育雏期的长短也因类而异。有的需要20天左右,如家燕;有的需要一个月左右,如戴胜;有的则需40多天,如草鹭;而帝企鹅则要哺育小企鹅3个月之久。

喂哺雏鸟的工作是辛苦的。为了捕捉虫子喂养幼鸟,黄鹂每天都要往返近百次,而燕子则要往返数百次。所以白居易写道:“须臾十来往,犹恐巢中饥。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而米什莱则干脆写道:“鸟儿的命运是不同的,若是没有爱,它就会死掉。”

万物皆我师凡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但亲鸟对幼鸟的爱,跟人类比起来,似乎更纯粹,也更完全。因为它没有条件,也没有目的。它付出,但它不求回报,甚至也不指望回报。真正的爱就该是这样:为爱付出了一切,却觉得没有付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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