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山听了母亲的话,原本的身体有些气闷,其实他身体里的珊珊灵魂和他同样是个心软良善的人。山山只好说:“母亲,孩儿知道错了,但这件事请母亲高抬贵手,儿子以后定当注意。”
张夫人也是告诫一下这个胆大有易被糊弄的孩子,见他这么乖顺说道:“春年这丫头还算老实,你就先养好自己吧,其他的事情也别操心!”
山山点头,又对张夫人说道:“母亲儿子想去书房看看书,几日没去总是觉得学问退步不少。”张夫人见他记挂正事,表示赞许,点头让他去。
看来从古至今,我们大中华的父母们都是觉得孩子学习读书就是好孩子呀!
山山回到房间,春华见了他焦急的脸色缓了缓,山山问道:“你这丫头,什么是让你眉头紧皱?”
春华抬手摸了摸眉心,连忙回答:“少爷你一大早去哪里了?奴婢担心你的安危。”
山山知道她怕自己有危险后,自己会受罚,但他没点破说道:“我从明日起,每日早晨要去晨练,这是外祖父教过我的方法,这样锻炼我不日就会痊愈。”
春华惊奇:“少爷你要早起呀!以前你可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少爷奴婢总觉得,你这次生完病后变了很多呢!”
山山吐槽,这原主该有多懒!不管怎样珊珊既然来到在这里,借用了这具能与她契合的身体,不管如何,不管是古是今,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要好好活着一生!
我要纵横这一生,如野马般奔腾,不必谈什么归途,只要敢拼敢赌!
山山笑道:“哈哈,可能是阴曹地府走了一遭,少爷我想通了许多!哎,春华你讲讲少爷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呢?”
春华觉得不可思议,先问山山:“少爷你能给奴婢讲讲地府里的场景不?其实你以前没这么多话,对我们这些丫鬟是不搭理的。”
山山起了促谐之心,想做弄一下这个好奇丫头,神秘地一笑说道:“想知道你主子少爷我怎么改变的,以及看到的地府景象,你得拿点好处啊!”
春华挠头想了想沮丧地说道:“少爷喜欢玉石,这个奴婢我可没法子弄。
山山故意板着脸说道:“那是以前,你都说少爷我变了,现在我喜欢好吃的,什么鸡腿、春卷、肉丸子、东坡肉,这些才是少爷我的最爱!”春华接到指令,恍然大悟,连忙去准备这些吃食,但是有些是不能给少爷吃得,这还得费些脑筋。
山山见她如此单纯好骗,笑得乐不可支,坐等美食来了开吃。
春蔻这时走进来,她给山山倒了杯热水,山山接过来很自然的说:“谢谢。”话音刚落,春蔻忽然向他跪下来。山山连忙问:“春蔻你干吗?吓我一跳。”
春蔻带点哭腔:“少爷,春蔻求您帮帮春年,她还在被罚。”
山山听了她这话,从凳子上下来,扶起春蔻,说道:“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一早我就遇见夫人了,我已经和夫人打过招呼,春年的事情,我会关注的。一会儿你将春华、春豆都叫来吧。”
春华已经将饭食准备好了,端着走进来,春蔻对她低声讲了山山召集她们的话,然后春蔻出门去找春豆。山山拿起筷子吃起饭来,春蔻安静的站在他边上,她觉得少爷变了,以前少爷是不怎么和她们说话,少爷总是喜欢一个人,靠近他就感觉很冷。而现在少爷话多了,变得和善,愿意与她们沟通了。
春蔻出去不一会儿就扯着春豆进门,山山来的这两天,见到了春蔻、春华,春豆还是第一次见面,春豆很不情愿,真的是被扯着来的。春豆是个容长脸的丫头,单眼皮,虽然穿着丫鬟的衣裳,但通身气派不像丫鬟,倒像是谁家的小家碧玉,她让山山想起一个人:林黛玉。
春豆她有着林黛玉的相貌,但没有林黛玉那么病娇。一脸不情愿站在屋中间,实话讲山山并不太喜欢她,她有着山山最不喜欢的特质:傲娇。
山山瞥了她一眼没抬头,继续吃这早饭。三个丫鬟心思不同,但山山都知道她们都是因为春年被罚而心有意见。
等了有一刻左右,山山吃好了饭,他不紧不慢放下筷子。转过身看这三个丫鬟,看了半盏茶的时间,三个丫鬟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山山轻轻咳了一下,三个丫鬟都抬头看向山山。山山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觉得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春豆才会被罚。之前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春豆这件事我会尽力去寰转,你们若是愿意在我这里,那此事到此为主,若是不愿待在我这里,我也会再调派你们出去。你们放心,虽然少爷我身子骨弱,但我说话还是掷地有声的,你们自己选,若是呆在我这里,那就认真听从我的领导。”
三个丫鬟听了,停了些时间,都在考虑山山说的话。山山挥手让她们撤下去好好想想。
春豆要走出去,山山忽然想起自己要去一趟书房,于是叫住:“春豆等会儿,你和我一起去趟书。”
春豆停下,她的脸上已经消散了那股别扭,等着山山,山山走到她旁边,她等着山山走在前面,山山叫住她最重点的,就是他自己不认识去书房的路。山山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春豆有些不解,问道:“少爷您走到前面去吧,奴婢跟在您后面。”
山山站在她后面说:“你走到前面去,少爷我头晕。”
春豆一脸懵只好走到前面去。山山跟着她后面一路走一路记,走到了书房门口,上面有个扁,题这三个大字:“陶庵。”山山没有说其他话,走进书房。
春豆跟着山山要进书房,山山背对着她说道:“春豆,你在门口等着我吧。”
说完走进书房,春豆站在书房门口,心里酸涩,她本就比其他丫鬟见多识广,识字看书打开了她的思想,她有些傲娇,春年的事,她并不是对春年打抱不平,只是思想觉醒,觉得都是人,凭什么春年就要受罚!
其实人本就分三六九等,你可以不服,可以忿忿,这三六九等并非出生,更多的是思想、天资、勤奋和态度。自古就有人识别人,人驾驭人。你处在哪个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辨识。
春豆忘了,在她们自愿或者不自愿的情况下签了那张卖身契,为奴的那一刻,他们的职责就是照顾主子的安危,你的职责你的去尽,山山是有错,但春年也有错,错在没有劝诫。或者是换个方法,将那糯米团子交给夫人,给能牵制住少爷的人,那么这场祸事就没了。因为春年的心软,其实正真的张代山(山山原魂)已经殁了。
山山一进书房立刻将门紧紧关闭,大致看了一下书房呈设,一张大紫木方桌放在屋子正对门,书案上堆了一些书籍,有一本是打开的。书案左手边是一个梨木雕花书架,张山山走过去很自然伸出左手拿书,身体记忆还是有的。他看了看书目,忽然发现在坐下的位置边,那排有一个册子。
他拿起册子翻开第一页,行楷写着三个大字:张代山。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具少年的灵魂叫:张代山。那个可爱少女张珊珊,代替他活了下来。
张代山拿着这册子,仿佛在和那少年对话,册子里记录了许多杂思杂想,张代山将册子塞在自己袖里,准备将它带到自己寝室去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