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眯起眼来，冷冷审视她，良久后沉声道：“你是说你喜欢上完颜静歌了？”
朱小朵口是心非地承认道：“是，静歌费尽心思地救活我，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悉心照顾我，我又怎么能不动心？陆远之，你死了这条心吧。”
陆远之与她两米相隔，眼中怒意勃发，“所以你甘愿为了完颜静歌进宫当细作，甘愿成为完颜静歌谋权篡位的棋子？”
她狠狠喝斥，“你闭嘴，不许你污蔑他。”
陆远之的声音沉痛无力，“你还护着他？”
朱小朵倒吸一口冷气，曼声道：“本姑娘虽然闲得无聊，但是也没功夫陪你。”
她倏然转身，“别跟过来，你要是再靠近我只会让我越来越瞧不起你。”
皇帝册封兰妃的圣旨一瞬间传得满城风雨。
最早知晓得当然是陆远之，早在他与朱小朵在竹林里相遇之前，就已经有他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内应向他禀报了实情。
他临危不惧，回到陆府后，竟然闲情逸致地插起了初冬最早的水仙花。
水仙的枝叶间没有花蕾，却十分青葱绿郁，他一边修枝，一边思索。
静立在旁的十四郞终于忍不住轻问道：“东家，你下一步如何打算。钦天监已经择定了夫人被封兰妃的日子了。”
陆远之放下手中的剪子，摆好花瓶缓缓转身，脸上是一派轻烟淡墨，“萧国那边近况如何？”
“萧国皇帝亲自领兵出战，只要东家发话，可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一旦我们断了西琰国的军粮，西琰国抵抗不了几日。”
陆远之缓缓坐回椅中，淡淡道：“很好，那就让战火来得更猛一些。我要让西琰国的皇帝在我面前妥协。他想立朵朵为兰妃，就只有死路一条。”
十四郞心情阴郁。他心如明镜，无论他如何劝阻，陆远之都会发动边疆战乱。他只好沉默不语。
陆远之皱眉看他，“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十四郞跃跃欲试，“东家，我……”
“有什么话尽管说。”
十四郞心一横，斗胆说道：“东家，你想过没有，萧国皇帝又岂能一直听命于你。一旦他踏平西琰国，一定会除掉你这个后患。东家想保住夫人，十四郞理解，可是东家一定要想好退路。”
陆远之坐在椅中，端起几上一杯热茶不以为然地笑了，“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萧国皇帝的野心我早有防备，他身边的得力猛将不是一直不服他治国无方吗。我已经打探过这员猛将，他叫董青山，已过而立之年，曾随萧国先皇南征北战，有两个致命的攻击点，一是贪图荣华，二是沉迷女色，收买了这个董青山，就等于控制了萧国皇帝。”
十四郞豁然开朗，“东家是要我去办这件事。”
陆远之缓缓摇头，“不必，我都已经安抚妥当了。你只需要飞鸽传书给萧国皇帝，让他接到书信之日，将战场向西琰国再扩进几个州县，好让完颜烈真查觉到危机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