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元日,繁华的京城灯火通明,来蓉香阁的人也络绎不绝。
二楼的屋顶上,满是穿金戴银的贵人。
“郑老爷,您怎么来了?”春娆说着,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喝得醉醺醺的,一说话便有一股酒味:“研儿呢?我要见我的研儿。”
“哦,您说研儿呢,她在招待客人呢,要不就让奴家……”
“春娆姐,既然郑老爷要见研儿,您就让他见吧,为何……”夏婼好声没好气地说。
春娆瞅了她一眼。
“研儿?”郑州露出色眯眯的表情,朝研儿望去。
她穿着一身紫色儒裙,外披白色纱衣,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见过春娆姐。”她轻柔地说,连声音都是那么的动人。
春娆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还请郑老爷随奴家来。”她向客房走去,裙幅褶褶如紫色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身上散发出的浓重香味牵引着人久久不放。
顺着一路流芳,来到客房,她娴熟地拿出一把琵琶,“不知郑老爷想听什么曲子?”
“只要是你弹的,什么都行。”他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那好,奴家给您弹首《秋月夜》吧。”
她抱着琵琶坐在用红木做成的椅子上,用纤细的仿佛折就断的手指在那钢线上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身体只是轻轻一转,紫色的缎带也跟着舞动、交织、旋转、纷飞。
不愧是蓉香阁花魁。她的手每次上下弹动似乎都牵引着赵州的心。
一曲终了,他连声叫好。
“你过来,给我瞧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这弹琵琶的手就是好看。”郑州抚摸着研儿的手说。
研儿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
郑州又将手移到她的腰上,她叫了一声,提着裙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怎么了,研儿姐?”秋珞关切地问道。
“秋珞,你可得帮我。”
秋珞也是从小被父亲卖到青楼的人,所以和研儿很有话可聊,两个人的关系很要好。
“怎么帮你?”
“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身体不适。切记,千万别被春娆姐知道了……”
“什么事不让我知道?”话音刚落,春娆便走了过来。她负责在梅姨不在时管理青楼,所以一般不用待客。
“春娆姐,是这样的……”
“啪!”
秋珞话还没说完就被春娆狠狠地掌掴了。
“秋珞!”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所以她有些站不稳,研儿扶着她关切地问,“还好吧。”
“我没事。”
“你可知道郑老爷要用多少银两换你一晚吗?”她轻蔑地说,“一千两啊,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钱吧,郑老爷可是咱们京城有名的富豪,能伺候她也是你的福气。”
“是,春娆姐说的是。研儿错了。”她说着,向客房走去,秋珞看着她,心里满是不舍。
研儿又想起了她刚来这里时梅姨对自己说的话:客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客人拿五百两让你当场脱下裤子你脱不脱?
呵呵,也许自己就是这样的贱命吧。
从刚才她的位置到客房,只有很短一段路程,她却不知走了多长时间……
她来到客房,又看到了郑州那副丑恶的嘴脸,他勾结官吏、欺压百姓,名声可不是一般的臭。他那肮脏的手离研儿越来越近……
“研儿。”梅姨走了进来。
“梅姨?”她多么希望此时梅姨能说句话,让自己走……
“呦,郑老爷在啊,”她迈着傲慢步子走了过来,用手示意研儿走。
“怎么了?”郑州整了整衣襟,问。
“真是对不住了,研儿这姑娘没福气伺候您了,要不……奴家见冬媛来?今个儿,一分钱都不收您的。”
此时郑州和研儿都有些震惊,蓉香阁可是从不赊账的,这不要钱的买卖更是没干过。
“此话当真?”郑州将信将疑问。
“千真万确啊,郑老爷,您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啊,今个儿除了研儿,其她姑娘您想让她们怎么伺候您就怎么伺候,”梅葾香见他有些动摇,便叫一些个儿淡妆浓抹的姑娘进来了,为首的是冬媛。
冬媛也是这里的“招牌货”,也是卖艺不卖身,如今这么做怕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梅姨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研儿思考之际,梅姨早已经将研儿拉了出来,然后将门关上,客房里传来了一阵欢笑声。
“梅姨,其实我可以……”研儿说着,尽管不是出自真心。
梅姨瞅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随我来吧。”她说着,研儿内心虽然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跟着她来到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