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问:“什么阻碍?我只知道他收购了一小部分股份,其它的我没做过什么,因为我当时还不知道是谁在收购。”
“不是你。”傅楚菲再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些事他从不告诉我,也是我无意中听到的,好象有股势力在保护程氏……”
“势力?”米娅皱眉。
“或是某个个人。”傅楚菲的语气也显的不确定。
Dana?不像是Dana的作风,或是……不,怎么可能是秦桑岩,脑海里冒出秦桑岩就再也挥不去,也许真的是他。
停在远处的车开回来,两个大汉出现在傅楚菲的身边:“夫人,您和小少爷上车吧,别让我们难做。”
米娅纵有不舍,还是把阅阅还给了傅楚菲,阅阅被抱走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在小家伙小小的世界里早认定了米娅是他的妈妈。
听的心酸,眼睛里泛起湿意,米娅背过身去,直到车子渐渐开远,才恍然想起来忘了要傅楚菲的手机号码,这样方便日后联系。
接上养父,把米利的拐杖放好,米娅回到驾驶座开车,米利瞧见女儿眼眶有点红问:“哭了?”
“没有,眼睛有点涩,揉了揉就成这样了。”米娅乘着养父做完礼拜前特意找了洗手间洗了脸,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米利的心没有米妈妈细,所以没有再问什么。
吃完水饺,还剩下一些,米妈妈用保鲜盒装了放在便当手提袋里,让米娅带走。
开车到市中心,路过十字路口,前面一条街就是医院,米娅原本右拐的方向盘顿时停下来,前后都是向右拐的车辆,此时无法变道,从另一条街转过去,停在医院门口。
米娅上电梯,发现自己手里还拎着便当手提袋,路上遇到了护工,很热络的和米娅打招呼:“程小姐,又来看秦先生啊。”目光意味深长的转向了米娅手里的卡通便当手提包。
从对面的眼神里米娅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暧昧的信息,米娅虚笑了一下,快步往病房走,总不至于向护工详细解释自己不是对前夫念念不忘,是有事来找吧,算了,这些流言蜚语又不是第一次碰到,何必在乎。
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进,秦桑岩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端着杯薄荷茶在抿着,听到后面的声音没回头。
盯着他脑后的纱布,米娅把便当手提包举了举:“我妈包的饺子,你要不要尝一口?”
秦桑岩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盯着那个漂亮的手提包,微微眯起了眼睛说:“好啊。”
米娅便拉开拉链,把保鲜盒拿出来,从里面抽了一双筷子一齐递给他。
秦桑岩接过去的同时皱眉:“怎么没醋?”
突然想起他以前吃饺子时最爱蘸醋,米娅撇嘴:“这儿是医院,我上哪个帮你找醋去。”
他猛然问:“上次吸管你是从哪儿买的?”
“医院旁边的小超市。”她本能回答。
他不说话,灿灿的眼睛只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有本事从小超市买吸管,难道就不能给我买瓶醋?
米娅发现这人真的很得寸进尺,她好心把自己的水饺让给他吃,他还挑三拣四,她不侍候了。正要甩手走人,又按捺住了,她此次来可是问他事情的,弄僵了可不好。
“我去买。”最后她认命的叹气,转身往外走。
秦桑岩沉默,等人走后薄唇边渐渐勾起浅笑,用筷子夹了一只饺水扔进嘴里,嗯,虽说没了醋这个重要调料,饺子也没那么美味,但胜在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米娅在楼下小超市转了一圈找到了蘸饺子吃的香醋,又想起拿回去倒哪儿,索性又买了一只碟子。
等她长途跋涉再次回去,桌子上只剩下一只空的保鲜盒,而里面的饺子早进了某个人的肚子,米娅哭笑不得,他这不是摆明了耍她玩吗?
“饺水好吃吗?”她放下醋瓶,与钢化玻璃的桌面敲击的脆响,代表着她此时的心情。
“不错,这两天还在怀念你母亲包的饺子,想不到今天就吃上了。”秦桑岩看了看她的脸,微笑的点头。记得以前他们还没离婚那儿会米妈妈经常会包饺子,他往往能一口气吃三十个,今天这饭盒里一共才二十个,他还没吃过瘾呢。
米娅望着他脸上那柔和的笑,忽然间喉咙口堵了一下,心里的气跑掉大半,算了,他是病人,她不必为了一点小事和他置气。跑了大半天累的喉咙干涩,走到饮水机那儿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说:“对了,你干妈特别想你。”
秦桑岩不置可否,“你去看过我干妈?”
“嗯。”米娅的手机响了,是个客户的来电,她接起听了很久,等处理完了见秦桑岩直勾勾的盯着她,病号服包裹着他挺拔如松的身材,他坐在太阳光里一点没有热的样子,皮肤深了一些,看上去干干瘦瘦的。
她抬眼,他的目光片刻后就收回了,她觉得他这样有点反常,歪头问:“大中午的坐在太阳底下你不热?”
“还好。”他淡淡回答,“心静自然凉。”
米娅可忍受不了这种鬼天气,拿起包里的小纸扇对着自己扇了起来,并把手机打开,把那个截图翻出来举向他:“这个是不是出于你之手?”
秦桑岩远远的瞄了一眼,呷了口手里的薄荷茶说:“什么?看不清。”
米娅就走过去,把手机举到离他眼睛只有五公分的距离:“这下看清了吗?”
秦桑岩坚毅的眉目满是冷淡:“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事到如今他还装,米娅吸了口气,双手环胸道:“前天我和朋友去吃饭,无意中听到有人在聊余家乐的事,余家乐你应该知道我给过他的名片给你看过,他是我请去调查楚菲程珞下落的侦探,可是很不幸,在他刚查到一点眉目的时候被人打晕了,之后一直被绑一家被法院贴上封条的酒厂废旧仓库里。他饿的奄奄一息,大小便也不能自理,是那两个人把余家乐救出去,并给了一部里面只有我号码的电话。据他们聊天时所说,是你请了一个炽闇的组织去救的余家乐,所以我想这份传真也应该是你的杰作。”
听闻到此秦桑岩挑了挑唇,没有否认,低笑着抿了两口茶说:“又是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报恩的?”
“秦桑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阴阳怪气的吗?”米娅听不下去了,无力道,“我既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是来报恩的,我只是想问个明白,你为我做的我心领了,也非常感谢,无论是兴师问罪,或是报恩我都做不来,因为不是我要求你做的,是你自己要做的。”
秦桑岩静静听她说完,唇角弯笑:“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再次深深吸了两口气,米娅按了按额头,好声好气的说:“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为我做的,只后请你不要再这样了,让我猜来猜去真的很伤脑筋。”
“好。”秦桑岩看她头痛样子,不自觉的伸出手,半途又停顿缩回去,手指慢慢放在茶杯边缘上:“程珞和傅楚菲已经回了S市……”
提到这件事米娅益发头疼和失落:“我知道,我在教堂外碰到了楚菲和阅阅,可惜我只来得及抱了会阅阅,她们母子就被匆匆接走了。”
秦桑岩闻言蹙起眉:“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
秦桑岩低眉,随即说:“你最好不要私下见他们,程珞这次回来是冲着程氏而来,把他逼急了,说不定他会对你不利。”
“不会,我不相信程珞会伤害我。”讲到这儿,米娅骤然想起了傅楚菲的话,“楚菲说有人或是有个势力在阻挠程珞收购程氏的股份,是不是你?”
秦桑岩面容沉着冷静,反笑着说:“你认为呢?”
他这一笑像点燃了米娅心中熄灭的火,她连连深呼吸,压着火气说:“秦桑岩,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做这些我很感谢你,但我在这里明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做这些,我也不想欠你人情……”
秦桑岩轻轻一笑打断她的话,目光如炬,咄咄逼人:“你是不想欠我人情,还是怕看到我,怕你心中还有我?”
“你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米娅急切的哼道,手指不禁捏的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