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胸闷难受,整个人就像泡在海水里,冰冷的海水快要把她吞没,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或许她把一个好男人放弃掉了,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到那份上,她再乞求有用吗?
无论是错是对,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或者,冷静不是坏事。
开始收拾东西搬家,她和养父母带进来的东西不多,就几箱行李,主要是阅阅的东西多,有婴儿床、玩具,整理起来费劲,小东西又多,零零总总装起来整出好几口大箱子。收拾到最后,锅碗瓢盆不想要了,到了新地方再买,再一想到平常节俭的养父母,估计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又要在耳边唠叨浪费什么的,于是拿出来一一用报纸和透明胶带打包装好。
这些东西看着简单,花的时间不少,整整一周,米娅花了半个月时间去看房子,之所以看的这么仔细,主要是这一次她打算买一套,来个一步到位。看了两天,腿都跑肿了,汽油费也花了不少,总算找到了满意的现房,价格也在承受范围之内,三百万的一套房子,她付了首付九十万。
搬家那天搬家公司用两辆大车拉上行李浩浩荡荡搬到新家,米娅付完钱,靠在墙上看着满室需要整理的东西,太阳穴开始疼。
白绵绵打电话过来,米娅正在指挥钟点工打扫卫生,她实在是累的动不了,花了钱请人把屋子彻底消毒,打扫一遍。
“娅姐,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跟我哥分了啊?”
看样子白绵绵来给薛璟誉抱不平来了,米娅推开阳台的门,“嗯”了一声。
白绵绵没追着问:“你在忙什么呢?我无聊死了,找你去玩。”
“我刚搬了家。”米娅报出了地址。
白绵绵的速度真是快,不到半小时就来按门铃,手里拎着一份披萨,抱着一瓶红酒:“没吃饭吧?我带了午饭过来。”
米娅真是有点饿了,刚好客厅几乎打扫干净了,两个钟点工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卧室,她拉了两张椅子,“坐。”
“有杯子吗?”白绵绵举了举手中的红酒。
“怎么心情这么好?”米娅以为白绵绵的性子是为薛璟誉出头来了,没想到既带了吃的,又带了红酒,这不像兴师问罪,倒像来庆祝。
白绵绵打开披萨的盒子,拿起一块咬起来,口齿不清的说:“你和我哥的事我不管,反正我也管不了,我就是单纯来找你玩的。最近太无聊了,不是工作就是回家,每天两点一线,白老头盯我盯的紧,姑奶奶闷的都快喘不上气了。”
“那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米娅终于找到了两只高脚杯,洗干净了倒扣在手里拿过来,白绵绵把披萨咬在嘴里,熟练的打开红酒,一一倒上:“还能怎么出来,溜出来的呗。对了,你从我哥那儿搬出来,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想好,应该是好好工作吧。”米娅不想谈论自己的事,接过红酒抿了一口,又看看桌子上的披萨,头一回喝红酒就着披萨,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把话题转到白绵绵身上:“你呢?工作顺利吗?”
白绵绵晃着杯子是的红酒,有气无力的说:“啥叫顺利不顺利,白老头安排的,你说能有什么风浪,钱多、人闲、待遇好,走哪儿都有一帮人当你是上头下来的领导。”
米娅在脑子里描绘了一下那种情景,很肯定她不喜欢那样的,太轻松人就变懒,没了斗志,生活也没了意思,白绵绵在这一点上和她挺象。
很少见白绵绵这么没精打采的样子,米娅又转了一个话题:“你那个外国男朋友呢?”
“他呀,好久没见了,早分了。”白绵绵提到这个更没劲,又拿了一块披萨大嚼特嚼起来,好象食物比男人更容易引起她的食欲。
米娅眯眼盯着手中的红酒,她还记的那个阳光的外国男孩,看的出来挺爱绵绵的,可惜啊郎有情妹无意。
“我上一次见司徒政是在广场上,好象有个什么慈善活动,叫什么爱我就要抱抱我的,当时我还意外得了一个ipad,后来在后台见到了他。”米娅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谈起了这件事。
“呵呵。”白绵绵笑了两声,倒没怪米娅有意提起,“他还好吗?”
米娅耸肩道:“我不知道,从外表来看,钱氏在他手里起码没被搞砸,听说获胜者会奖励一套钱氏开发的楼盘一套,价值百万。”
“听上去是发展的挺不错的。”白绵绵一口喝掉红酒,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举着杯子对米娅说:“娅姐,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米娅失笑,也喝掉了杯中的红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苦笑着说,“你羡慕我什么?我一无所有,快三十岁了,一事无成,要家庭没家庭,要事业没事业,我的人生就是一盘散沙。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羡慕你白绵绵,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好的红色家族,你可以不用奋斗,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别人可能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白绵绵打着酒嗝直摆手:“呵呵,娅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你的家庭背景不好吗?不管你和你爸关系怎么样,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等他翘辫子了,他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全国首富啊,想想就让人眼红,几辈子不愁吃穿。你和我比?哈哈,我羡慕你才对,你多好,没人管,我呢,在北京这地儿就跟坐牢一样,每天我一睁开眼四周都是眼睛,我做每一件事都会传到白老头的耳朵里,我跟囚犯有什么区别?你说,有什么区别?你说你一无所有,我比你还惨,我什么也没有。”
米娅哑口无言,这么一听白绵绵的确挺可怜的,她搁下酒杯,拍拍白绵绵的肩:“你还有你表哥,有父母,有一堆亲人,这里是你熟悉的成长的地方。”
“不一样。”白绵绵摇头,“亲人永远是亲人,他们再关心你,也触摸不到你内心深处去,你需要的他们给不了,也永远懂不了。”
有句话在舌尖盘旋了许久,米娅到这时憋不住了:“你是不是还没忘掉司徒政?如果他不是值得你伤神的人,就不要再去想,把那页翻过去。相信我,没那么难。”
“我试过了,没用,没用你知道吗?”白绵绵笑出了泪,用精致的彩绘指甲戳向自己的左胸口:“这儿疼的我受不了,为了忘掉他我嗑过药,吸过****,我还跑到拉斯维加斯去赌钱,一夜输掉几百万,输到最后衣服差点让人扒了,白老头及时找人把我捞回来,逼着我在澳大利亚戒了一年的毒瘾。我妈一看到我就哭,我哥气到最后飞到澳大利亚去打了我几巴掌,他骂了我,指着我妈说我不孝,要真想死,就学哪吒削骨还父,然后再去死。我被我哥的巴掌打的清醒了,我看我妈那样真是可怜,养尊处优的她最爱漂亮,那阵子是眼睛也哭肿了,人也不打扮了,整个老了十岁,我想我怎么那么不孝呢,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后来我表面上是好了,可是这伤口还在,它疼,一直隐隐作痛。你和我遭遇一样,你能体会得到这种痛。”
米娅没出声,她给白绵绵又续了一杯,两个女人坐在这散发着消毒水的新家里喝完了一整瓶红酒,以至于最后钟点工要走的时候,她给结算薪水,醉眼惺忪下多付了两百,两个钟点工也老实,把多余的钱退回来,这才走了。
“绵绵,别喝了。”米娅歪歪扭扭的走回去,见白绵绵抱着空瓶子嘴对嘴把最后一滴也倒进嘴里,不由想起了薛璟誉,可是眼前出现的却是最不该出现的一张脸——秦桑岩。
可恶!
她挥挥手,结果打在一张脸上,啪啪响,顿时睁大眼睛。
“怎么喝这么多酒?”秦桑岩问她,眉头微皱,似乎不满。
米娅用力扯了扯他的脸,弹性十足,这才相信不是自己醉糊涂了,语气很是嘲讽:“是该我问你,你怎么在我家?”
“我住在楼上,路过这儿,看到你门大开着,就来看看。”秦桑岩的答案再正常不过。
“我靠。”米娅忍不住骂了不堪入耳的脏话,这楼一共有三十层,她住二十层,他撒谎也撒的像一点,他每次下楼都走楼梯?明摆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