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岩不肯离婚的确是个问题,也只有拿起法律这项武器了,米娅寻忖后说:“方便的话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
联系上律师,米娅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听了她的叙述,年轻的律师显得很有信心:“这个离婚案很好打,是对方出轨在先,成功的胜算大。”
“孩子怎么办?我只要孩子,其它的我不要。”这是她的底线。
“孩子的问题要看法院怎么判,根据法律规定如果双方不能达成一致,原则上按照对孩子有利的原则来确定抚养权的归属。也就是说哪一方抚养对孩子成长有利,有哪一方来抚养。主要会考虑人品,经济善等因素来确定。根据你提供的情况,对方出轨,又与孩子没有血缘关系,而你是孩子的姑姑,这样的话你取的抚养权的希望较大。”
米娅稍放下心来:“那这件事就委托你全权处理。”
?????
一周后,她开始打包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收拾来收拾去只有几件衣服往箱子里塞,剩下半边空空的,足以塞下一个阅阅。
行李箱往墙角靠好,她听到楼下汽车声,想来某人刚刚和情人度假归来。
这时唐三打来电话:“齐越搬的怎么样?”
“全搬走了,就剩下我一个。”
唐珈叶在电话里隐隐叹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
“这两天把该办的事办一办就走。”
“离婚?”
“嗯。”米娅用力抿住唇。
良久,唐珈叶开口对她说:“想不到你会走上和我同样的路,这段婚姻劝和也没意思,你去北京也好,我了解你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这个男人不适合你,自有适合你的男人,报复一个伤害过你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过的比他幸福。”
“我不想报复。”米娅说的是实话,报复说明她还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她连报复的冲动和欲/望都没有,只想如唐三所说离开,过新生活。
“得,我就这么一说,反正你到了北京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有空我带上女儿去北京看你去,顺便你尽尽地主之谊,带我们玩上一圈。”
“这有什么问题。”挂上电话,深呼吸了片刻,她下了楼。
秦桑岩刚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米娅目光平淡的转开,进了婴儿房。
“站住!”他甩了钥匙,一串钥匙在玄关的桌子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显出主人的滚滚怒气。
她用力抿了抿唇,转过身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中带着恼火,还有一丝掩饰起来的黯淡。
“这是什么意思?”他手中扬着几张纸。
她瞄了一眼:“怎么了?你不识字?要不要我帮你读一遍?”
该死!秦桑岩扯领带,要不是家里有保姆在,他恨不得现在用这领带把她绑起来,再狠狠把这法院离婚传票撕碎砸到她脸上,告诉她:休想!
“呵呵……”他发的火越大,她就越是笑盈盈,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秦桑岩,这段婚姻走到这一步,你不累吗?”
秦桑岩身体明显一僵,他的心口像被人划开,灌进铅一般透不过气,疼的痉/挛。
“反正我累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中捏到变形的领带,这领带是结婚前一天,她亲自挑选了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三年过去了,这领带颜色褪了,变旧了,快认不出来了,就像他们的婚姻苍白到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从他手中抽出不成样的领带,她轻轻巧巧扔到垃圾桶里去,那动作潇洒自如,就好象扔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眼睁睁看着领带掉进垃圾桶里,双手攥成拳,薄唇抿成一条近乎锋锐的线:“要离婚可以,我需要三天的时间思考。”
她歪着头,轻笑:“思考什么?秦桑岩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思考人生还是思考财产?我说过,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阅阅。你留着他也没用,我想你可以重新娶你想娶的女人,生属于你的孩子,阅阅的存在会对你的新家庭产生矛盾,不如我带走。让我这个不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和拖累你重组家庭的阅阅一起从你的世界消失,对你不是更好?”
他表情平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过了会说道:“明天给你答复。”
终于得到一个确切的期限,她笑了笑:“好。”
片刻后,他上了楼,她在沙发上坐着,闭眼的刹那,想起他曾在耳边热乎的叫着:“老婆……老婆……”
是梦吗?
她闻到了他做的饭菜香,感觉到他揽住她的腰,还有印在她脸上的一记香吻:“以后一日三餐我来做,你只管吃就行了。”她笑着,那时候她笑的好傻。
耳朵里响起婚礼进行曲,“娅娅,我爱你。”他掀开蒙在她脸上的一层薄纱,把她拉到怀里,对着她的红唇深深吻了下去,众人不由起立鼓起掌来。
她推开吻的忘我的他,在众人在众人热烈的呼喊声中捂嘴笑,难为情起来,就见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单膝跪下去:“有人说,秦桑岩,你这是二婚,还这么得瑟,是,我就得瑟,我为我找到了真爱而高兴。过去了我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在这里我当着所有亲友的面保证,以后我会呵护你,疼你,保护你,我不能保证给你最优渥,最奢侈的生活,但我能保证,我会给你最幸福的婚姻!”
讲完,他在她戴婚戒的指上印下深深一吻,她又哭又笑,低声哽咽着点头拉他起来。
那时候的自己真的以为这个男人会珍惜自己一辈子。
他说这话仅仅半天,什么都变了,原来再温柔的男人也会变成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亲手在这三年里一点点把她的心凌迟至死,连碎屑都没剩下。
楼梯间响起脚步声,他似乎要出门,她不知为何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出去吗?送我一程怎么样?单位今天聚会,在KTV唱歌。”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她笑的如此灿烂,他只觉得刺眼,烦躁的“嗯”了一声。
“小徐,就这儿停吧。”
“是,太太。”开奔驰的司机小徐按照吩咐把车停在市中心某路口。
借着镜子米娅看了看后座神情闲然,嘴角却带着微讽的秦桑岩,啪一声合上手中的粉饼盒,回头兴致昂然的张合着一双漂亮的唇嗲嗲的说:“老公,你真不陪我上去?”
这样甜甜的笑脸,这样的柔声细语,有谁会想到,在刚刚出门前两个人还在为离婚的事争吵。
秦桑岩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声音像从制冷机里发出般冷淡:“你们部门聚会,我一个外人去做什么?是给你大小姐端茶递水,还是你想看我当着众人的面出糗?”
米娅弯弯唇角,有意忽略掉最后半句讽刺的话。拉开后车门,硬是不顾秦桑岩的冷脸,对着那双好看的薄唇死皮赖脸的亲了上去,并且表达出一个妻子对丈夫浓浓的关心:“你应酬也别太晚,能不喝的酒尽量少喝,晚上我等你回来睡。”
这算什么?才提离婚不到半个小时,又搞这出?成心恶心他吗?秦桑岩不置可否的冷笑。
米娅关上了车门,踩着高跟鞋向大楼内走去。
“嗡——”
她刚迈出十几步,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响声,回头只看到奔驰车箭一般冲进前方的车流中,而司机小徐手足无措的站在原来车停的地方,显然他是刚刚被赶下来的。
“小姐。”小徐毕竟年轻,估计被秦桑岩的举动吓着了,窘迫的走过来,欲言又止,“先生他……”
米娅勾唇笑了笑,葱白玉手拍拍小徐的肩,“没事儿,刚才的事程池问起来你一个字也不许说,这样,你搭计程车回去,然后把我的车开过来。”
车是她上周租的,本来想买车,后来想到即将离开S市,觉得没必要,就租了一辆,到北京再重新购置。
KTV包厢——
女同事崔棠喝的有点高,眯着眼睛拉住米娅的手说:“我说小米啊,同样是女人怎么老天爷对你这么好啊,给了你一副好长相,一个好家世,一份好工作,怎么偏偏没嫁一个好老公啊?你啊要长长心眼,你家秦桑岩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前天我去青岛出差,在海边亲眼看到他在帮一个穿泳装的女孩擦防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