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米娅真是措手不及。
“小姐,请见谅,我们有在六点前打电话向您确认过,可是你的手机打不通。”
米娅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有一个未接电话,当时她正在路上拦车,可能没听到。
“那我重新订一间房间可以吗?”
“实在抱歉,今晚的客房已经满了。”
米娅彻底懵了,正因为知道L市是座旅游城市,酒店难订,她才会特意提前在网上预订了房间,谁曾想会半路上被长途客车给扔下来。
前台上挂了好几种钟,有北京时间,有纽约时间……原来已经八点多了,不能怪酒店。
从快捷酒店出来,她低头用手机上网查附近的快递酒店,打电话过去,均是已经客满。
怎么办?
走在陌生的大街上,她茫然的没有方向,连打几个喷嚏,吸着鼻子感觉头开始疼,恐怕是打车时吹了冷风,着凉,感冒了。
真是祸不单行,她长叹口气,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眼睛里有湿意,曾经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米娅好象不见了,最近她变的多愁善感,总是爱叹气,原来他真的可以把她伤成这样,伤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接下去要去哪儿,她真的不知道,城市这么大,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城市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她认识的面孔。
脑袋昏昏沉沉的走了一段路,又难受又饿,路过一家药房准备买点药,登上台阶,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一辆车停在身后,出于直觉,她扭身,是薛璟誉的车。
米娅笑笑:“你到这儿来参加饭局?”
被她逮了个正着,有点尴尬,薛璟誉从车里下来,身形欣长的立在她面前:“饭局时间已过,其实我一直让司机跟着你。”又抬头看了看药房,“你不舒服?”
“可能吹风有点感冒。”米娅舔舔干干的唇。
“你到车里等我。”薛璟誉越过她迈进药房,不到片刻提了袋子出来,里面有各种药,“我忘了问你要吃西药还是中药,都买了一些。”
米娅一看,他何止买了一些,简直五花八门的感冒药退烧药全有,挑了一种中药制成的感冒药,取出四颗,突然又想起没水。
薛璟誉早有准备,端了一杯热开水给她,贴心提醒:“当心烫。”
在最脆弱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无疑是最大的安慰,米娅吞了药,盖上杯盖,垂下眼帘说:“薛璟誉,别把时间耗在我身上,我给不了你什么。”
他接过杯子,放到储物箱里,回看她道:“我从来没要你给我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除非你觉得我碍眼。”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莫名生出一个同情,“当然不会,我为上次的事道歉,是我反应过大。”
薛璟誉眨了眨眼:“什么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米娅随即一笑,他跟着笑起来,这一笑缓解了之前的那段不愉快,相忘于江湖。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薛璟誉问了她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我准备一会再去找,我又感冒了,总不能睡大街上。”
薛璟誉沉吟片刻,“不介意的话住我的酒店,我和司机睡一间,你睡一间。”
“不,这怎么好。”米娅一听就摇头。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那里有沙发吗?我睡沙发就好。”她估计他那儿肯定不会是快捷酒店那种,一定是高档的酒店,一般那种酒店内都有沙发。
薛璟誉扑哧乐了:“逗你的,酒店里房间多的是,给你重新订一间。”
米娅也乐了,可不是,便宜的酒店入住率高,高档酒店哪有爆满的道理,不是人人能消费得起的,忙点头:“再好不过了。”
办完手续,米娅和薛璟誉往电梯走,她没想到会住不了酒店,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前台一报住宿费,她囊中羞涩,最后只能由他帮着垫付。
“钱我回去后还你。”她懊恼于自己没带够钱。
“再说吧。”薛璟誉对这个话题热情度不高,继而想了想说,“你不是收养了阅阅吗?他也该过周岁了,这钱算是我给他的红包,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周岁酒。”
米娅窘迫:“他的周岁宴已经办过了。”她独忘了请他。
“那你下次请我吃一次饭补回来。”薛璟誉早有准备。
“好吧。”米娅知道他在照顾她的面子,这里住一晚要几千,她能请他吃什么吃几千,到头来还不是她占了他的便宜。暗暗生气,怪自己不争气,工作几年了,也没存多少钱,每次到用的时候总是捉襟见肘。
薛璟誉帮她提行李进去,“你去洗个澡赶紧休息。”
“嗯。”送走他后,她泡了个热水澡,都说感冒时泡热水澡能缓解不适,出来时稍好一些,爬上床肚子饿的直叫,无奈爬起来套衣服,下楼到附近找点吃的。
一开门,一名推着餐车的服务员站在门口:“您好,您叫的餐已经到了。”
“我没叫餐。”米娅摇头。
服务员看了眼手中的单子,“您是米娅米小姐吗?”
“是。”
“那就对了。”服务员进去开始把点的餐往餐桌上放,鞠躬道:“请慢用。”
看着推餐车离开的服务员,米娅关上门时想到可能是薛璟誉订的,手机这时收到短信,“用餐愉快。”
发信人是薛璟誉。
她头疼的扫了眼满桌子的美食:“这么多我吃不完,要不你过来一起用吧?”
“我在外面,你尽管挑喜欢的吃。”
外面?莫非他又去了饭局?米娅一阵内疚,遂发了条短信过去:“少喝酒,注意安全。”
薛璟誉没再回复过来,米娅不知道的是,此时在饭局上的他连续被灌了三杯,原因自然是他迟到被罚,当他看到这条关心短信时,眼中绽笑,笑了一晚上。
他叫的餐真是琳琅满目,中西餐都有,米娅感冒,胃口不好,只喝了一些粥,其它的美食基本没尝,算是浪费了。
睡觉前,她给家里座机打电话,询问保姆阅阅的情况,听保姆说阅阅想跟妈妈睡,她心里刀割一样。
“太太,您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我争取明天回去,实在不行,只能后天。”
“太太,先生今天回来的早,他问我您去了哪儿。”保姆的声音放的低,看上去是悄悄说的,“我说您去了L市,他的脸色马上不好了,太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米娅可以想象得出来他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恐怕又以为她在外面和男人鬼混,淡淡说:“没有,你没有说错话,请帮我带好阅阅。”
“哎。”保姆答应一声,在挂电话前说,“先生听说您不在家,吃完晚饭就把小少爷抱到楼上去了,我估计他要带小少爷睡觉。”
他疼阅阅的心她不否认,可为什么他对她就如此心狠,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一再侮辱她的清白,头很疼,喉咙卡了一块鱼骨头似的,米娅吸了口气,躲进被窝。
起了个大早,在楼下遇到准备上车的薛璟誉,他笑着邀请:“去哪儿?我带你一程,不过拒绝听到你说‘不麻烦’的话。”
他既这么说,米娅就上了车,报出地址,薛璟誉今天自己开车,没要司机,他对L市的路况很熟,一会的功夫就带她到目的地。
“谢谢。”她下车后直奔第一家公司,这是L市最大的一家,都是唐三帮着从中牵线的,来之前已经联系好,所以不会因为没预约而赶人的情况,双方交谈愉快,对方的答复和前几家的没什么两样,需要在线试玩之后才能做决断。
只要肯玩,就是有希望,米娅从大楼里出来准备跑第二家,发现薛璟誉的车还停在那儿,不由过去:“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我今天没事,当你的司机。”薛璟誉手指敲着方向盘道。
米娅实在无奈,坐进车内报了第二家地址,L市网游公司较少,只有三家,几乎回复都是相同的,等试玩后给答复。
薛璟誉看她这么来回跑,一个字都没问,倒是最后米娅感觉他帮了自己不少,透露了一些。
“你是说程珞生前投资的公司遇到了危机,你现在正四处找人买版权?”
“嗯。”米娅心事重重的叹口气,“如果卖不出去,就对不起程珞之前投的那么多钱,更对不起为了齐越整整努力加班熬夜的员工。”
“这事确实比较棘手。”薛璟誉看她一眼,“那你是怎么联系上这些公司的?”
“我有一个闺蜜在S市一家网游公司担任技术总监,是她帮我从中牵的线。”
薛璟誉沉吟稍许后说:“这样,我回北京托朋友问问,看有没有机会帮上忙。”
“好啊。”多一个人帮忙,多一条路,米娅随口答应。
此次来L市的目标已经完成,米娅决定当天下午回去,与薛璟誉在酒店分开,临走前她叫住了他:“下次到S市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
“没问题。”薛璟誉回以微笑。
不敢再坐之前那种没有保障的长途客车,也怪她不好,没有到正规车站去买票,着急上路,半路上截的车,这一次她学乖了,到L市的汽车车站买的票,当晚就回到了家。
一回家,第一件事是去看阅阅,小家伙一天没见到她,亲的不得了,趴在她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将熟悉睡的阅阅放到房间,让保姆看着,米娅到楼下吃晚饭,时间指向晚上九点,秦桑岩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在,薄唇抿的像是一道冷光:“舍得回来了?”
米娅不想跟他吵,再吵已经没了意义,无视他的冷言冷语,收拾了碗筷,径自上楼,感冒没有完全康复,她还难受着呢。
秦桑岩心口压着火,哪容得了她这么冷脸以对,一把拽住:“为什么一天一夜不回家?”
家?这像家吗?有哪对夫妻说话是这种口气?米娅着实觉得这个男人好笑,想扣淫/妇的帽子直接扣,何须拐弯抹角,推开他的手,转身迈步,又被他拽回去,整个压到餐桌上:“我还问不得了?摆脸色给谁看?”
后腰难受的被他推卡在坚硬的餐桌上,米娅吃吃的笑起来:“我哪敢啊,只是我觉的已经没有必要去解释,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各玩各的,相安无事不是挺好?”
“你什么意思?”望着她异常幽邃的目光,秦桑岩心跳微微一快,像绝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也会心虚。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米娅抬抬下巴,她不过是在诈他,没有真凭实据,她是不会去判他的罪,仅凭他下巴上的唇膏也不足以说明什么,她不相信他是那种人。
他没有接话,一言不发的离开,步履稳健,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喉咙有多哽塞,心跳的有多快。
?????
现实总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有什么惊或喜在等着你,在去L市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先后有几个公司给了回复,对齐越的这款游戏很感兴趣。
然而,不到几天,这几家公司的代表本来要和齐越洽谈,突然一夕之间推说来不了,急的高爽团团转,米娅也跟着急,不知道个中出了什么原因。
她和高爽着急上火,下周员工的薪水就该发了,如果到了那天发不了,告到劳动局,公司只能以破产收尾。
周末,米娅从家里出发,准备去齐越和高爽商量商量,路上遇到大塞车,实在受不了只能到了下一站下去,步行去齐越。
路上走的急,路过一个下水道盖时高跟鞋不小心卡在里面,蹲下去费力的拧出来,鞋也费了,气恼的坐在路边,左右看了看附近没有鞋店,给唐三打了电话。
唐珈叶二话不说,直接驱车前来,带了一双鞋给她:“你可真行,走个路能把自己给整成这样。”
米娅白了唐三一眼:“你可以不来。”
唐珈叶虽说着风凉话,倒也蹲下身细心的给她揉脚踝:“我能不来吗?我再不来,你要在这马路边上坐一整天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米娅穿上唐三给带的鞋,她俩个子差不多,穿鞋的尺码也一样,因此穿起来特别合脚。
“没良心的,早知道你这样,我真不该火烧屁股跑过来帮你。”唐珈叶看她脚没事,叹了口气往旁边一坐。
“怎么了?遇到烦心事?”米娅自己的烦心事一大堆,反倒关心起闺蜜来。
唐珈叶撇嘴道:“还不是感情的那点破事,温贤宁又重新来找我了。”
“你前夫吃回头草?”米娅着实吃了一惊,唐三当年离婚离的轰轰烈烈,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温贤宁早在结婚前有小三,还有一个男孩,骗唐三结婚主要是保护那个小三,在父母面前起到安抚作用。听说唐三离婚后不久,温贤宁就和那个小三结婚了,怎么唐三一回来,温贤宁又打起了主意?
“切,我是回头草吗?就算他肯沦为劣质马,也不一定有回头草在等着他。”唐珈叶满脸不屑。
“也是,你不是有个房井臣吗?他家在台湾也算是望族,给你的物质条件不比温贤宁差。”
唐珈叶给了米娅一个爆炒栗子:“我在讲温贤宁,你扯房井臣干什么,再说我是那种只看物质,不看感情的人么。”
米娅疼的抽了口气:“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看到你脱胎换骨,比以前漂亮了,有气质了,打算重新倒追你?”
“一,我和他已经成为过去,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日子,不可能再重来,二,他还有个老婆,有个儿子,他追我算怎么回事?三,他是冲着我女儿来的,不是冲着我。”唐珈叶列举了这三项。
听唐三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米娅不由想起了自己糟糕的婚姻,唐珈叶见她在神游,忙问:“对了,最近你和秦桑岩怎么样了?他跟你说话还那么阴阳怪气吗?”
唐三回国后,米娅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摇头:“不说他了。我最近正在为齐越的事心烦……”
唐珈叶正色道:“这事我帮你想过了,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发员工薪水,只要过了这一关,就有足够时间等人来买版权,到那时齐越就咸鱼大翻身,不愁吃喝。”
米娅苦笑:“可是我现在从哪儿找薪水给员工发?”
“齐越一个月的薪水要多少?”
“加上物业费,水电费要七十万。”
唐珈叶沉默几秒,毫不犹豫的说:“我这儿有二十万,你先拿去解燃眉之急,剩下的再想办法,这个难关你必须过,不然你弟弟的前期投资就真的打水漂了。”
米娅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有女儿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要养,你身上的担子不比我轻松。其实阅阅还是有一笔钱的,只不过那笔钱是程珞出事后肇事者和保险公司赔的赔偿金,一百多万,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用。”
“以我看,你不如拿来应急,阅阅现在被你和秦桑岩收养,生活方面你不用担心。”
米娅举棋不定:“说句不该说的,万一阅阅生个病什么的要用一大笔,那不就……”
唐珈叶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有秦桑岩在,他怎么说也是阅阅法律上的父亲,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再说我从那天你们办的周岁宴的排场来看,他挺疼阅阅的,他有经济基础,你怕什么。”
怕什么?她恰恰怕他翻脸,到时候真的不管阅阅,她势单力薄,或许真的会走投无路。
看米娅犹豫不决的样子,唐珈叶拍着她的肩膀道:“米娅,这真不像你,知道我没出国前的你是什么样吗?你快言快语,敢说敢做,你活泼上进,像个发光体,让人喜欢亲近你。可是你再瞧瞧现在的你,像被磨掉了棱角的普通石头,摸在手里温温软软的,没有一点特色。做事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瞻前怕后,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样子。你变了!”
变了吗?
米娅下意识摸自己的脸,她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变了,变的让自己都瞧不起,再反观唐三,经历了时间的洗礼,经历了婚姻的背叛,她挺过来了,意气风发,焕发出新的生命。
唐珈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米娅的心思,劝道:“在婚姻里一味妥协的是没有用的,我过去就吃了妥协的亏,当时我发现他骗了我,在外面有女人,还有个孩子的时候,我快疯了,那段时间我也像你这样,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幸好我挣脱了枷锁,我活过来了,我不敢说我的故事有多么励志,起码我现在靠自己,我能养活自己,养活女儿,养活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我不必要依附男人也可以生活。你的性子比我好,你的脑瓜子灵活,反应也快,我相信只要你肯下定决心,把不该要的舍弃掉,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原来还有美好的另一面,你可以昂首挺胸,重新做人,不必看他人眼色。”
一味妥协没有用……
不必要依附男人也可以生活……
把不该要的舍弃掉……
昂首挺胸,重新做人,不必看他人眼色……
分开后,米娅脑海里反复响着唐三的话,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要真正做起来何其难,那是刮肉削骨的痛,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齐越——
米娅把唐三的方案提出来,高爽赞同:“这是一个好方法,只是钱方面……”
“我来解决。”米娅想通了,与其让齐越倒闭,不如拿出钱撑下去,用七十万去挽救一千三百万的投资,划算!
高爽替她担心:“这么一大笔钱你从哪儿来?从你先生那儿借?”他知道秦桑岩的公司就开在十四楼,听说生意做的红火,赚了不少,光员工每月分红就上万,七十万对于秦桑岩真的是九牛一毛。
米娅没有在高爽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婚姻,无从说起,只摇头说:“不是,我自有我的办法,过两天我会把钱打到公司帐上,到时候你只管让会计发就是了。”
“要不这样,我也有些积蓄,我拿出七十万先垫上,如果买出去了,就再还给我,如果买不出去也不打紧,我和程珞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怎么着也要帮上一把,尽我所能。”高爽提议。
“真的不用,我有办法。”米娅没有接受,高爽刚结婚不久,买房又买车,听说还给了女方一笔不小的彩礼钱,估计身上也没有多少了。对于接下来的几步她已经全部盘算好了,周一上班就递辞呈,然后专心把齐越搞上去,与齐越共存亡。
出大楼时,米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迈开欢快的步子大步向前。
前面广场正在搞活动,围了不少人,她要穿过去到对面的站台坐车,正值手机响起,薛璟誉打来的电话。
“有一家公司对齐越的游戏感兴趣,已经在网上试玩过了,短期内想去齐越实地考察,你安排下时间。”
没想到他这么多天没消息,一来就是个好消息:“齐越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周二怎么样?”
“行。”米娅满口答应:“薛璟誉,谢谢你。”
薛璟誉轻轻笑了一声:“不用客气,如果你不再连名带姓的叫我,改口叫我璟誉,我想我会更高兴。”
这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们是朋友,去掉姓叫也礼貌一些,米娅改口道:“那谢谢你了,璟誉,周一你过不过来?我请你吃饭。”
“不急,我周一可能过去不了,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周二倒是可以。”
“嗯,那就周二。”
握着手机,米娅心情无比舒畅,不管薛璟誉最终能不能帮上忙,起码她身边有很多人在,有唐三,有高爽,有薛璟誉,他们都在使全力,为什么她不能?
人一高兴,容易走神,不在状态,台上主持人往台下扔礼物,人群发出雀跃声纷纷去抢,米娅被人潮往里推,不一会竟被推到了台下。
“谢谢大家的参与,今天的小礼物分派完毕,下面由钱氏赞助的慈善公益,爱我你就抱抱我的活动正式开始!下面请情侣们踊跃报名,第一个上台的奖品是一台ipad……”
一听到这个奖品,台下的疯了往上挤,米娅被推到整个趴到台上,那主持人弯下腰把话筒递到她嘴边:“这位小姐,不要急,我看到你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来,这个奖品你先拿着。接下来的活动只限十对情侣参加,在一个小时内拥抱不分开,就能得到钱氏位于馨湖苑的一套两居室房。”
“不是,我不是来参加的……”米娅连忙解释,话筒已经移开了,后面的人更加争先恐后的往上跑,慌乱中她被一只胳膊扶起来,走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工作人员把一台ipad塞过来,指着台上说:“小姐,你可以和你男朋友一起上去,机会不容错过,馨湖苑的一套房子价值一百万呢。”
什么跟什么,米娅低头揉着发痛的胸口,这群人太疯了,差点没把她压扁,再说她哪儿来的男朋友,还搂搂抱抱得一套房子,她可没想过这等好事。
“不用了。”一道嗓音替她拒绝,那工作人员一看男人的脸,赶紧毕恭毕敬叫了一声:“司徒总。”
司徒?司徒政?米娅再也顾不得揉痛处,抬头,真是司徒政。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司徒政对两个人的相遇也显意外,看她手臂受了伤,正冒着血,赶忙吩咐身边的人去拿药箱。
“我是被人推过来的。”米娅没忘司徒政曾对自己做过什么,冷着脸准备走。
“你先坐下,擦完药再说。”司徒政强势的把她推到相对安静的后台,那里有个遮阳伞,已经有人把药箱拿来了。
米娅从药箱里拿了创可贴,自己给自己贴上,司徒政看了,唇角的弧度深弯了许多:“娅娅,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
“不讨厌你,难道我会喜欢看到你?我是变态吗?你伤了我三次,三次致命,你以为我会笑脸迎你吗?”她反唇相讥。
司徒政眼露怜惜:“娅娅,我舍不得你,你结了婚后过的不幸福,你瘦了,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明知故问。”她双手握拳,冷冷的说:“如果没有你指使葵姨,我的幸福会在婚礼当天断送吗?”
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意味深长的说:“你真以为你失去幸福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怎么没有仔细想想,那时候秦桑岩和娇娇分手,他和你好上了,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他不过是把你当成疗伤的药,借着你忘掉娇娇,忘掉一段感情。结果你瞧,娇娇去一哭,他就心软,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不仅把你弄的不能生育,还要了娇娇的第一次。娇娇去捣乱虽是我的主意,但结果你看到了,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可以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需要了就拿去用,不需要了弃如草芥。还有葵姨的事,但凡他有心去调查,难道他不知道你并非那种女人,他不是说爱你的吗?爱一个人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一经挑拨就暴跳如雷,这种经不起考验的爱不要也罢,这种自私、刚愎自用的男人不要也罢。”
这一番话看似轻,米娅张了张嘴,却无力反驳,努力平复呼吸,过了许久,才开口:“司徒政,你不要给自己的行为开脱、找借口,再诡辩也是你耍诡计在先。”
司徒政笑笑,更有兴味:“你何不把我的诡计当成试金石,瞧,我一试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他要真的爱你,就不会上当。事实证明了,他根本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己,他和他养父秦滔一样,是个自私的男人,哪个女人嫁给他这辈子只会以泪洗面,生不如死!”
米娅不想让这个男人得偿所愿,冷声说:“他怎么对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容不得你来品头论足,指手画脚。”
司徒政眸光深不可测,冷不防的靠近她,失神笑了笑:“你对他还不死心?是不是非要把事实摆在你面前,你才肯相信。”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其它的一律不信。”米娅的十指紧握手中的ipad,用了她想象不到的力气,因为只有这样,说出的话才能掷地有声,否则她会气虚到不稳。
“好,我会让你看到你想看到的。”司徒政若有所思的笑着后退两步,快步离开。
米娅咬起唇,良久,才松懈下来在椅子上坐下,喘口气,休息。
周一,米娅交上辞呈,孙局叹息着:“小米啊,你好不容易考进来,怎么突然要走了?在这里工作不开心?”
“不是,孙局,我是因为一些私事,想辞职。”米娅说。
“那行吧,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再做一个月行吗?”
毕竟这么多年的上司下属关系,米娅不好回绝,点头。
下班前,秦桑岩接到米妈妈打来的电话:“桑岩呀,我和你爸在火车站呢,你能来接我们一下吗?你爸的腿不舒服,我又不知道哪里能坐车。”
秦桑岩从会议桌上站起来,一面摆手散会,一面往外走:“行,妈,您和爸在车站门口等我,不要乱跑,我立刻过去。”
“哎!哎!”米妈妈答应着。
米氏夫妻从老家过来,大包小包带了不少土特产,秦桑岩帮他们提进去:“爸,妈,家里东西都不缺,你们行动不便,实在没必要带这些。”
“这些东西啊城里是买的到,可是哪有家乡的好,纯天然的,绿色的。”米妈妈扶米利回房休息,叫住了准备上楼的女婿:“桑岩啊,妈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桑岩未说话,手机铃声响了,他瞄了眼屏幕上“佟拉拉”三个字,按掉后说:“妈,有什么事您直说就是。”
“既然你叫我一声妈,那我就直说了啊。”米妈妈把酝酿了一路的话说出来,“你和娅娅到底怎么了?这都结婚两年了,孩子都有了,夫妻关系怎么还这么紧张。娅娅说你没打她,好,我姑且相信,但是你们是夫妻啊,这夫妻哪有分房睡的,这说出去谁都会笑话,你说呢?”
秦桑岩抿唇,停了十几秒,慢慢启声:“妈,这件事一两句话我也说不清,请您相信我的心意,如果我对她无心的话,就不会完成她的心愿,一块儿领养阅阅,也就不会维持这段婚姻,其它的我不想多说。具体原因您可以当面问问她,我想她比我说要来的好。”
米妈妈一听女婿这话,怎么感觉错在女儿那儿,忙想问个清楚,秦桑岩已经上楼了。
唉!米妈妈满以为自己当面问女婿,会问出个什么,结果益发糊涂,这一次她回来本不想住在这儿,毕竟长住在女婿家也不是个办法,她又实在放心不下女儿的婚姻,真希望他们能和好,别再闹下去。再这样下去,她真不知道还能在老伴面前瞒多久。
到了书房,关上门,秦桑岩才回电话过去:“什么事?”
“桑岩,人家想你了。”佟拉拉绵软的嗓音自话筒里慢慢传来。
他靠在转椅里嗤之以鼻:“不是去北京拍戏了吗?你还有空想我?”
“正是因为没日没夜的拍戏辛苦的想哭,才会想你。”佟拉拉撒娇的意味更浓,仔细一听还有一丝惆怅在里面,“人家真的很想你。”
他面无表情,“那你可以选择不拍。”
佟拉拉笑嘻嘻的:“不拍可以啊,你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