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冷静,这不是钱的事,当前的治疗方案是先化疗……”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门内的南宫音就尖叫连连:“我不要化疗,我不要掉头发,我不要化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幸好有两三个护士合力把南宫音拉住,否则真的有可能冲上来。医生摇着头拉上门,独自对秦滔说:“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医院,你们可以转院,如果想治疗的话,请配合。”
“配合,我们一定配合。”秦滔心里明镜似的这家医院在这方面是权威,转到别家医院去还不如在这儿,“医生,如果我们配合治疗有多少胜算?”
“这个目前不好说,要看化疗的实际情况,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先做第一期的化疗,看看情况再说。”
秦滔脸色难看,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医生。”
隔天,米娅带了一束花去医院专程看南宫音,实际上看病是假,她是想看看南宫音得知自己“癌细胞扩散”后是个什么样子?她很有兴趣知道。其实南宫音的ru腺癌仍是早期,秦桑岩不过是使了一点手段,动用了一点关系,就把早期提升到晚期,为的是吓吓南宫音,给点教训。
无巧不巧,出电梯前面有个身影看着眼熟,貌似是司徒冲,米娅放慢脚步,隔着十来步的距离跟在后面。
司徒冲似乎心里挺矛盾的,走两步停一下,再走两步再停一下,这么看来他的气消的差不多了,还是放心不下南宫音。
只不过现在的情势已经不是司徒冲所能预料到的了,还有一个秦滔。
米娅悄悄跟在司徒冲后面,她不确定秦滔此时在不在里面,如果在,就有好戏看了,如果不在,这两人迟早会碰上。
事实比米娅想的要复杂得多,司徒冲刚准备去敲门,门里走出来秦滔,大约是刚醒,秦滔脸上还有睡意,一看到司徒冲出现,瞪起眼:“你来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司徒冲是个直脾气,看到秦滔从南宫音的病房里走出来,眼中直冒火。
“你不是已经不要她了吗?来这儿干什么!”秦滔冷冷的哼。
“放屁!”司徒冲忍不住低声骂脏话,“南宫音是我老婆,你没资格在这儿,马上滚。”
秦滔一点情面不讲,指着司徒冲的鼻子骂:“该滚的人是你,司徒冲,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娶了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一病你就撒手不管,她一个女人家孤零零的在这儿多可怜。你还是什么丈夫,你不是人!”
过往的医护人员多,碍着面子,司徒冲忍气吞声:“谁说我不撒手不管,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和医生已经沟通过,她是早期,动个手术就能挖干净。这儿没你什么事,你给我滚!”
“我不走!”秦滔横看司徒冲一眼:“音儿需要我,我必须在这儿她才会踏实,至于你,你已经不要她了,还来这儿干什么?什么早期,我看你是一点不关心她,医生昨晚下了病危通知,癌细胞扩散,已经不是简单动手术就能解决的。”
“癌细胞扩散?不可能!”司徒冲急了,“医生亲口跟我说就是个早期,动个手术就没事,秦滔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我危言耸听?司徒冲我看你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吧?你有什么资格当她丈夫,该滚的人是你。”
司徒冲的脾气一再克制,听到这里忍不下去了,揪着秦滔钻进病房内,这间高级病房是个套间,分里外两间,两个人吵吵嚷嚷到里面一间去,床上不见南宫音,床铺凌乱,两个枕头明显有睡压过的痕迹。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睡两个枕头,显然南宫音昨晚和秦滔共床而眠。
再不明白的人看到这儿也全明白了,司徒冲怒火冲天,揪着秦滔的衣襟说:“你们昨晚做了什么?秦滔,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老婆?”
“很快就不是了。”秦滔皮笑肉不笑的拉开司徒冲的手,“不要说是昨晚,前晚,大前晚我都住在这儿,音儿是爱我的,她说她最爱的人是我。她说和你在一起大半辈子她一点不开心,你脾气暴躁,不懂疼人,相反我疼她,在她病危的时候也陪伴在她身边,她还说……”
“你给我闭嘴。”司徒冲听不下去了,一拳打在秦滔脸上,打的秦滔一个趔趄倒在病床沿边上,发出响声。
在洗手间梳洗的南宫音好象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跑出来,“滔哥,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摔了一跤?”
司徒冲站在门边上,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南宫音只看到摔倒的秦滔,没注意到司徒冲,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司徒冲的脸色气的发红,怒指着南宫音道:“好你个贱人,乘我不在,和秦滔勾勾搭搭……”
“冲哥,你不要误会,我和他没什么。”南宫音连忙撇清关系。
秦滔瞪着司徒冲,冷笑的站起来,“音儿,你不要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秦滔,你别说了,你赶紧走。”南宫音面对秦滔,背对着司徒冲,使劲朝秦滔使眼色。
秦滔哪里肯走,这时候正是他在南宫音面前表现的时候,他不能认怂,指着司徒冲道:“该走的人是他,音儿,你怕他干什么,你不是说你要和他离婚,和我在一起的吗?我已经向秦文绢提出离婚了,不久后我就可以娶你。我要向你证明,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秦滔!”
“你胡说什么呀,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赶紧走。”南宫音柔软的嗓音中出现一抹焦急,秦滔越讲越泄露更多的信息,被火药筒子似的司徒冲听到还得了。前阵子司徒冲气冲冲走后一直不出现,她打电话不接,回家他也不在家,她又不敢在家住,怕病情恶化,怕死,可是医药费不能不交,走投无路之下她想到了秦滔。秦滔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一个电话就火速赶过来,在她的软言软语的哄骗下秦滔不仅给她交了医药费,还答应要照顾她。
南宫音的打算是拿秦滔当备胎,万一司徒冲真的不要她了,秦滔是省财政厅厅长,官位比司徒冲要大,也是她下半辈子不错的选择。至于那个钱文绢,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秦滔离婚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司徒冲会突然这么早跑过来,还碰上了秦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不可开交。
司徒冲不是傻子,明白南宫音让秦滔走的意思,一把揪住南宫音的头发拽过去,劈手就是两个耳光:“贱妇,你背着我和秦滔做了苟且之事,还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随着他的骂声,又是几个耳光。
南宫音何曾吃过这等苦头,疼的尖叫着,秦滔扑上来对着司徒冲的下巴就是一拳,司徒冲没料到这一手,扑通一声身体往墙壁上撞去,腰部受伤,当场疼的人直不起来,嘴里恼怒的骂着:“奸/夫/淫/妇……”
被打的南宫音知道这下子是彻底和司徒冲决裂了,司徒冲平常性子暴,但只要她掉几滴眼泪,等他平静下来会向她求饶道歉,但今天不一样,被司徒冲抓到了她和秦滔厮混在一起的把柄,要想恢复夫妻关系恐怕很难。
因此,南宫音决定依靠秦滔,至少她还有一颗大树在,不愁以后的日子。
打定了主意,南宫音对着秦滔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呜呜呜,滔哥,好疼……他打我,他打我……我是病人,他还打我……”
“我看看。”秦滔一看南宫音漂亮的脸蛋上纵横交错着红印,火冒三丈,怒瞪着墙角里的司徒冲,“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音儿的,你这个畜生,打老婆算什么男人!”
司徒冲气的全身发抖,抚着墙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狗男女,生气到连话都不想说,最后撂下一句:“南宫音,你就等着我的律师来找你吧。”
南宫音哭泣的声音停了一下,然后脸躲在手里继续哭,秦滔连声安慰,心疼的不得了。
在门外听到这一切的米娅退了出来,如秦桑岩所料,司徒冲要和南宫音离婚,算是报复了南宫音,可是问题也来了,南宫音抓住了秦滔,秦夫人怎么办?
以南宫音的心计,和司徒冲撕破了脸,等于是直接投进秦滔的怀抱,秦滔肯定要给南宫音名分,和秦夫人的离婚方案可能提上议程。
天,千万不能让婆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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