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不要脸的男人,米娅有种想去把他的嘴堵住的冲动。
刚才没注意,他怎么在这儿?是程珞邀请的?不可能,程珞为了维护她,完全和他撕破脸,应该是程池。
开场白结束,宾客们四散开继续狂欢,米娅始终陪伴在米利夫妻身边,程池与几个好友寒暄后转过头来,低声对米娅说:“你去一下我的书房,把办公桌上的紫檀木盒子拿下来。”
米娅离开前看向养父母,米妈妈笑眯眯的说:“去吧,我和你爸在这儿挺好的。”
往屋里走,程珞蹿出来,朝露天上扬扬下巴:“我去帮你偷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你可真无聊。”米娅实在受不了,懒得管他,径自往屋子里走。程池的书房在连体别墅的后面一幢二楼,她过去费了一些时间,幸好一眼看到那只紫檀木盒,抱在手里沉沉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捧着盒子出去,程珞的反常跳在眼前,这小子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一晚上阴阳怪气的,平常他爱搞怪,但不会这样离谱。莫非……真如程珞所说程池办这场Party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她摇头,说不通啊,程池算计她干什么?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可以被他利用的?
联姻?可能吗?程池如今已经是全国首富,程氏又根基稳固,用得着靠一场联姻来巩固程氏在商界的地位吗?
不大可能。
脚步踌躇,她把目光调在手中的盒子上,盒子没上锁,可以轻易打开,里面铺着红丝绸布,红丝绸布的中央托着一只鹅卵石般大小的玉坠,通体透亮,就算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得出来它是上等的好货。
玉坠用红绳吊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又把红丝绸布下面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
怀疑就像火种在脑海里一经跳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没找到什么并不代表不会发生什么,米娅把盒子内部整理好,调整了一下情绪,步出了书房。
她需要找到程珞,当面问清楚,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没等她去找人,程珞倒自己先过来了,米娅看了看不远处的程池和米利夫妻,此时他们身边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秦桑岩,一个居然是之前没看到的秦滔。
“发现不对劲了吧,早提醒过你,现在才想起来。”程珞撇嘴。
“你刚才不是说去偷听的吗?跑这儿来干什么。”
程珞一无所获的摊手:“我一过去,程池就把我支开,我什么也没偷听到。”
“我去看看。”米娅抱着手中的盒子,快步过去,看着秦滔与程池谈笑风生,养父母也是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她到他们身后的时候,只听得到程池愉悦的笑声,秦滔、养父母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只有秦桑岩手握香槟酒,表情淡然,在看见她之后他眼里折射的光线变的忽明忽灭,教人捉摸不定。
见他扬唇朝自己微笑,米娅打了一个激灵,有一种猎人对即将到手的猎物势在必得的错觉,瞥开视线只当没看到,来到程池面前,把盒子交上去。
程池拿在手里,没有打开,而是给了米利夫妻。
养父母非但没拒绝,还朝程池点头,很高兴的收下了,米娅不相信他们是这样的人,以前南宫音去店里接她回司徒家的时候,曾经过一张支票,养父母们丝毫不为所动,原封不动最后还了回去,怎么今天倒收的如此坦然?她离开这一段时间,错过了什么?
“来,娅娅,见过你秦叔叔。”程池特意把米娅拉到面前。
“秦叔叔。”米娅乖巧叫了一声。
秦滔用一种欢天喜地的表情看着米娅:“不用客气,我早见过程小姐了,打从我第一眼我就喜欢上这丫头,这些年一直没变过。”
程池、米利夫妻会心一笑,米娅益发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秦桑岩倒没笑,眼神却赤-裸的可怕,她顿时背脊生寒,但愿不是最糟糕的一面,就算她对程池抱有怀疑,对养父母她是绝对信任。
程池带着她满场转,一一把到场的宾客认识过去,其中她听到程池介绍房地产大亨时瞳孔收紧,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珈叶的前夫温贤宁,他当年利用了唐三,名义上娶唐三当老婆,暗地里却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唐三被欺骗后吃了不少苦,一番挣扎之后终于挣开婚姻的枷锁,远走他乡,现在唐三在法国过的很好。可是这个男人一和唐三离婚,又娶了那个小三,想想她就为唐三不值。
当程池介绍完温贤宁,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个男人,米娅淡淡的点头,说了声失陪便走开了。
“小女刚刚回家,人生地不熟,可能有些累了,温老弟可不要见怪呀。”程池留下来周-旋。
温贤宁温和无害的笑道:“哪里,我很欣赏程小姐这种性情中人,率真可爱。”落下眼帘,黑曜石般的鹰眸划过痛苦之色,他早就认出她是唐珈叶在大学最好的朋友,想到那个名字,心,顿时钝痛起来。
跟在程池后面与宾客寒暄,不可避免的喝了一些香槟酒,这时候头脑里仿佛有千万只马蹄在踏,按按难受的太阳穴,对程池说道:“爸,我不陪你们了,先上楼了。”
已经寒暄完最后一个客人,程池也不勉强:“也好,我让厨房在煮醒酒汤,煮好会送到你房间,你喝下会好受一些。”
“嗯,谢谢。”
回到房间,身体前所未有的累,趴在床上眯上眼,只能休息片刻,待会下去还得送宾客和养父母。
没眯多久,敲门声响起,她动也没动,脸埋在枕头里说,“进来。”
佣人进来后半天没响,她手胡乱一指,“放着吧。”听到佣人把碗放下的声音,她继续睡,头好晕,感觉天眩地转,早知道不该喝那些该死的香槟酒,真是害人不浅。
遮在脸上的发被一双手拨开,她含糊挥挥手,“臭小子,别闹。”
短暂反应后,她发现不对,程珞用的香水不是这种味道,这是……腾的从枕头里抬起脸,在眼前的可不是程珞,是秦桑岩。
“你怎么进来的?”她坐起身,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
秦桑岩平静的坐在她床边上,转手端来醒酒汤,放在嘴前细心的吹去热气,悠闲说道:“我来给你送这个。”
“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倘若不是想抓住他把柄,她现在就想赶他出去,何必在这儿跟他软言软语,浪费时间。
“你把这碗醒酒汤喝了我就出去。”他眸光流转,回答的轻巧。
她一把接过来,咕咕咕倒进嘴里,然后把空碗塞回去,“行了吗?”
秦桑岩眯眸沉笑,指尖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汤渍,从来没看到过她喝酒后的样子,娇媚的脸蛋一片粉色,双眸水汪汪的如同水洗过一般,整张脸比她化了淡妆后还要千娇百媚,哪怕是这种生气的模样也格外惹人喜爱。
“告诉你一个消息。”他情不自禁伸手抚过她眼前的碎发,指尖失落于头发的短,远没有她以前的长发触感那般好,可以任发丝在指间惬意穿梭,有些像献宝一样说道:“我已经正式向司徒娇提出离婚了。”
他真舍得?米娅等着他下文,比如司徒娇是什么反应。
秦桑岩却已经收回手,起身站起来:“要给你的东西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从刚刚的平视到俯视,这回明目张胆的抬手,以指腹抚过她的红唇,继而挑起她的下巴,“不需要等到后天,明天就能给你……”后面的尾音融进他随后落下的吻中。
为了能抓到把柄,米娅,你一定要忍,她强忍着不推开他,逼自己不要去想其它,但他的吻显然用了心,她不知不觉差点沉溺下去,这是生理本能,用仅存的意志才保持清醒。
绵长的法式热吻后,他悠悠松开她的下巴,低眸瞧着她双唇大喘气,啄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意犹未尽的开口:“明天傍晚我接你下班,然后带你去看那三样东西,我希望你也履行你的承诺……”
她眼露贪婪之光,轻佻的用指缠上他的领带,直起身仰脸看他,娇笑着:“等你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