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秘书满世界找他,他避之不见,今天一上午便把昨天省里发来的紧急文件搬过来,他处理的快喘不上气,还不忘给程珞打了电话,让程珞以弟弟的身份帮着她向教育局请两个星期的假,他相信半个月可以增进两个人的感情,让她对他不再那么排斥。
司徒娇去堵他,问他两天不见去了哪儿,他说出差了,走的匆忙,手机落在办公室,他有跟秘书说过,让秘书帮他跟她说一声。
司徒娇信以为真,娇滴滴的挨过来说好久没有烛光晚餐了,小手乘机跑到他衣服里,往他最敏感的地方撩拨。他心里系着别墅里的米娅,哪有心思,刚好父亲打来电话,他挂掉电话说不得不回家一趟,有了上次在医院父亲的雷霆之怒,司徒娇自然不愿跟他回去,他这才得以脱身。
坐上餐桌才知道这座别墅里除了她和他,还有一个人存在,米娅不露声色的看着一个身穿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井井有条的往桌子上一一布菜,暗想,下午那放在床边带有温度的披萨不可能是秦桑岩叫的外卖,应该出自这个中年男人之手。
那为什么她下午喊了半天也没人应,是这个中年男人听而不闻?这还不是她关注的,她关注的是自己睡觉期间一个陌生男人进来过,这教她情何以堪?
秦桑岩堵断了她的思绪:“这是房子主人原先用的管家,姓夏,你可以叫他夏管家,他的耳朵不好,但是他懂唇语,你对着他的脸说话,他能听的懂。”
“下午我醒来发现床柜上有一块披萨,还是热的。”米娅意有所指。
秦桑岩低头一笑,等管家下去后才说,“夏管家年轻时出了一次车祸,不能生育,下面等同于废了,你不用介意。”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舒服。”她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不管是太监也好,假男人也罢,总归是个异性,那样肆无忌惮的进出她睡觉的房间,想想都觉得碜的慌。
秦桑岩拿起筷子,仔细看着她,笑笑:“你要不喜欢,我会和夏管家说一声。”
她撇嘴:“那怎么行,明天我醒来你再把我铐在床头,我岂不是要饿一天?”
他扫过她受伤的手腕,此时正用白纱布裹着,不由挑挑眉眼,“你都把你的手弄成了这样,我还敢把你铐起来吗?程珞替你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明天开始你在别墅里好好调养调养,夏管家煲的一手好汤,你多补补。”
说的好听叫调养,说的难听叫软禁,米娅低头吃东西不语,暗暗骂程珞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等她自由了非收拾一顿那小子不可。
洗完澡她就睡了,他和夏管家在楼下打着手语聊天,半夜才回卧房,尽量轻手轻脚,她睡的浅,听的真切。
夹在腋下的被子被拉高,她的手被轻轻放到被里去,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然后听见他说:“对不起,我无心想伤害你。”
一室的沉默,他坐在床侧静坐良久,最后被子响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脸颊上那个吻的余温仍在,如涟漪在皮肤上扩散,她闭着眼睛想,鳄鱼的眼泪能相信吗?
不能。
如果他真心忏悔,就不应该在伤了她和孩子之后,还在她住院期间就迫不及待迎娶司徒娇,那种仿佛被人狠扯着心脏的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这个男人压根不懂什么叫忏悔,他只配拥有她的恨。
翌日,米娅睡的早,醒的也早,刚好一起和他吃早餐。
夏管家的手艺不错,中西式做的有大厨的水准。早上醒来果然没被铐着,米娅胃口不错,吃的比平常多一些,“刚才我看到客厅有电话,我能用一下吗?”
他顿了顿:“当然可以。”
“谢谢。”她放下刀叉,用纸巾擦擦嘴,“我吃饱了,你慢用。”
她步出餐厅,到客厅去讲电话,给孙局打的,程珞请的假总归不算个事,她得亲自去说明,省的落人口实。
不知道程珞跟孙局说了什么,孙局第一句话就是:“小米啊,你身体不好就在家休息,两个星期不够我给你一个月的假。”
“对不起,孙局,您看我最近总是请假……”
“说哪里话,你可是我们局里的骨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负责照顾好,局里最近也不忙,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谢谢孙局,我还是请两个星期吧,一个月太多了,躺在家里人也难受。”
“好好……”
结束通话,米娅一抬头秦桑岩站在身后,她面色平静的把电话搁好,脸上犹豫一阵突然开口:“你打算和司徒娇什么时候离婚?”
“再等我一个月。”他以为她要名分,破天荒的透露出一些重要信息,“司徒政身边我刚刚插了一个人过去,正在逐步取得他的信任,据调查司徒政拿着那份文件已经在钱氏秘密召开过好几次会议,相信要取证并不难。”
她点点头,笑的有些勉强:“你不会真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两周吧?”
“不会。”他坐在她身边,禁不住勾住她的下颚,吻了吻她的唇,“你身体好些的话,周末我带你去骑马。”
“我身上只是皮外伤,没事。”她来了兴趣,眼角一弯,尽是笑,“你这周围有马场?”
总算她今天露了一个笑容,他心情好跟着好起来,眼里碎了笑意:“有一个私人马场,是这座别墅主人的财产,长年请人保养着,今年听说好象改成了牛仔风情度假马场,改天带你去玩。”
她笑了下:“那你这个朋友对你真不错,有房子住,有高级管家打理,还有马可以骑,什么朋友这么好?”
“他们夫妇难的回国一趟,以后有空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他答的轻描淡写。
Apad依旧不能联网,夏管家又跟个幽灵似的在别墅里神出鬼没,米娅找不到机会偷偷打电话求救,在别墅外转了一圈,除了大门紧锁她出不去,其它的地方几乎被她逛了个遍,最后挑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抱了Apad坐着,边晒太阳边玩单机游戏。
这几天齐越也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有高爽在,他能应付,再不行还有程珞那小子,所以她也不担心。
关于怎么出去,她想唯一的希望只有等那个什么去马场的机会了,至于后面怎么做,她已经有了全盘计划,只能脱身那一天。
下面的几天他没出现,只在每天上午打来电话和她聊几句,他对自己的行踪没隐瞒,说每晚都回了家,怎么说和司徒娇的婚姻还在,不能弄的夜夜不归,引起司徒娇兄妹的疑心。
他不出现也好,省的她每次看到他那张脸总有一种想要化身为野兽冲上去撕碎他的冲动,终于盼来了周末,这天她起床听夏管家说他大概十点过来,让她早做准备。
她换上了夏管家送来的一套崭新漂亮的骑马装,梳洗一番,化了一个淡妆,配上利落的短发,往镜子前一站倒也英姿飒爽。
秦桑岩如约开车过来,看了她的装束,赞道:“这种打扮挺适合你。”
温暖的阳光,新鲜的空气,离开牢笼般的别墅,心情不由舒畅,她粲然一笑:“你的潜台词是说我适合中性打扮?”
他眼角的笑痕加深:“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你们女人在穿衣风格上不是最喜欢创新的吗?”
“你说的是司徒娇吧,我可从来不喜欢多变,我喜欢一种风格就永远都会喜欢,不会轻易改变。”
他偏头看她,满含深意的说:“那么你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改变?”
她只当没听懂,耸肩道:“我暂时没真正喜欢过一个人,所以还回答不了你。”
他忽然停车,她的头差点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上,他用洞察一切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直看的她下意识扭开视线打量窗外,“怎么停下来了?”
秦桑岩看着她,表情古怪,看似看着人撒谎,却没揭穿。
她心中暗笑,难道他发现她曾爱过他?她有向他真心表白过,反被他讽刺的体无完肤,现在又提这些干什么?不觉得可笑吗?当她不爱了,心死了,恨他了,他再来关心她,说想和她在一起,还说什么再有一个月就和司徒娇离婚。
哈哈,关她什么事,就算他和司徒娇闹到天翻地覆,她永远不会插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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