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否认,这大少爷的那张脸和身材,也是上乘。瘦长的线条在他白净俊秀的脸上略显刚毅,那双细长的单眼皮明眸却很有味道,亦深亦浅中蕴藏了很多情绪。只可惜了那一条腿……
“太多了。”云大少平静的一句话叫醒了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俞情蔚。
“啊?哦。”某女反应过来,又不觉伸手进去想把柴拿出来。
“诶!你!”云大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句,就看俞情蔚把手伸进炉灶。
“啊!!妈呀!”俞情蔚这下彻底清醒了。蹦跳着站了起来,甩着手哇哇叫,疼的眼泪直流。
云大少一脸无奈和不解地看着她,放下水桶,抓起了俞情蔚还在甩着的左手,拉到面前看了眼,拇指、食指和中指已经红了一片。急忙抓紧了她的手,浸入一旁的水桶里。
二人蹲在桶边,中间隔着一个水桶,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云晟尧有些难以置信,这女人莫非是个痴儿?怎么能伸手去炉灶里抓柴火。余伯父送了自己的傻女儿来给他做媳妇,这是在可怜他,还是在戏谑他?
俞情蔚咬着牙,眼泪还是哗哗地往下流。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在犯什么傻,刚才脑子是被僵尸给吃了么?!
云大少抽回自己的手,哗啦啦的水声和他湿了半截的衣袖让俞情蔚蓦地明白了什么,刚才,他一直抓着她的手呢……哎呀……怎么有点想笑呢……
云大少起身,在灶台边的架子上忙活着。不一会儿,又端了个小盆来。把盆放到一旁的地上,里面晃动的是白色的液体。俞情蔚奇怪的看了看,却听云大少喊道,“手拿出来我看看。”
俞情蔚的手刚脱离水面,就觉指尖传来刺心的痛。果真是十指连心不假。
云大少把她的手抓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又按在了盆里,浸在那乳白的液体中,疼痛感又削减不少。
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这云大少,看他的眉毛一根根温顺地组成好看的眉峰,看他长密的睫毛掩住他的瞳仁,看他鼻梁下的那一方粉嫩的薄唇紧抿,有着说不出的性感,看着他此时紧握着她的手,某女情不自禁地又想笑了。
似乎是觉察到某女的异常,云大少的视线从水盆中抬起,定格在俞情蔚的脸上,看她此刻正眼泪汪汪地弯着嘴角,一副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
四目相对,终于某人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某女委屈地低头,却还是挂着泪珠笑出了声。
俞情蔚看着自己那两根红透了的指腹,还有上面云大少为她涂的白乎乎的不知名的药膏,想起他薄唇轻启,淡淡地一句,“回房罢。以后别碰火了。我来就好。”不知觉,嘴角有上扬了几度,这云大少,原来冷淡的外表下,是这么有爱的一颗心。
不一会儿,小槐来敲门。
“小姐,给您送热水来了。”
“诶,多谢你小槐。”
“不谢。小姐的手伤了,少爷说了,以后不能让小姐进厨房了。可惜小姐做菜这么好吃……”小槐回忆起昨天的晚饭,不由得吧唧着嘴。
俞情蔚笑了,“放心。等我手好了,再给你做。有机会的。”
小槐听了,大惊失色,“那可不行。少爷说了小姐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少爷不让我们进厨房,我们都不敢进的。少爷的话,得听!”
“额……”你家少爷有那么可怕么?俞情蔚想问,看起来挺好欺负的啊。就听小槐又接着道:“少爷若是生气,就像瘟疫一样,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噗……这么溜?”俞情蔚疑惑地眨眨眼,想象不出。
待小槐忙活完,俞情蔚还在发呆,想不到这云大少生气什么样,好好奇,好想看……
大木桶看起来还不错,要是再洒些花瓣倒点牛奶,弄些点心红酒在一旁,啧啧……好吧,物资贫乏的云府什么都没有。凑合洗吧。
坐在浴桶中,迷糊着就要睡着了。俞情蔚隐隐觉得有什么声音,悉悉索索,很诡异啊……忽地心里一凉。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眼前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直觉告诉她,身后有东西……
俞情蔚慢慢转头,却见身后衣架上伏着一条青黑的细蛇,正吐着信子朝她摇头晃脑,衣架与木桶不过半米之距,那鬼东西好像随时都能扑过来……若是绕上她的脖子…
俞情蔚浑身发麻,一阵一阵的麻木感席卷全身,想要退回水里,却发现她轻微的一个动作都能达到那蛇的兴奋点,它更加频繁地吐着信子,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湿粘感。
“救……命啊……”俞情蔚想叫却又不敢叫……十分光洁地坐在桶里,脑袋却好似蒙了几床棉布一样压抑厚重,凉意袭来,却不敢颤抖。
忽地听到敲门声,门外响起小槐的喊声,“小姐,吃饭了。小姐洗完澡了么?”
那蛇似乎也听见门外的动静一般,往后退了退。
俞情蔚忙起身要爬出木桶,大叫了一句,“小槐!救……”命字还没喊出,那蛇猛地又向前蹿出了一截,吓得她立马停住了一切举动。
这下更惨了,赤果果地面对着那蛇站着,腰以上全部暴露在敌人面前,这特么死的更难看啊……
“小姐……小姐怎么了?小姐!”小槐急忙拍门,叫了两声。
“有……蛇……”俞情蔚嘴都不敢张开,用微弱地气息吐出两个字。
“啊?!这……老爷……少爷!出大事了……”
听着门外小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俞情蔚心如死灰。不知是害怕还是由于冷,身上止不住地颤抖。
不一会儿就听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俞情蔚心头终于回暖,有救了。
脚步声止于门外。听得云士夫的焦急的声音,喊道:“快去啊!可别让蛇把你媳妇吃了!”
门“吱呀一声”被慢慢地推开了。
云晟尧握紧手中的长棍,慢慢走到屏风后,然后就懵了。
焦灼的心瞬间被眼前那光白如玉的雕塑所淹没,线条柔顺的脊背上垂下丝丝缕缕的细发。细弱的手臂因为紧张而绷紧了经络,那种光洁的生硬感直愣愣地刺进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