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鸢在钱庄里兑现了一些散碎的银两,又在成衣铺子里买了几套男士衣物,寻了一套小号的男装换上,一下子从千娇百媚的娇艳女子,变成了一个白面书生。再根据电视剧里的“出逃”经验,在自己个的包袱里装上一些路上吃食和用品,就直接奔着车马行而去。
到了车马行听了伙计的话,崔鸢才傻了眼,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耳光,自己前世今生都不会骑马啊?更别说是赶马车了!枉费自己信心满满,怎么能把这一碴给忘了。
崔鸢愣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不好意的地小声说道:“有没有连马车夫一起租借的?”
崔鸢虽然有点稚嫩,可人家车行可是经验老道,服务一条龙的,伙计马上就笑着招呼道:“连人带车租借的都是一些近处走亲访友。为了充点门面居多,像客官这般出远门,还要租车的还真少见。”毕竟既然选择车马作为交通工具出远门,又有谁不会骑马或驾车呢!伙计这话也不是瞎掰,像崔鸢这种门外汉毕竟还是少之又少。
见崔鸢有些为难,那伙计也知道自己拿架子,也拿的差不多了,又道:“不过,有银子谁不愿意赚!有些车把式也是愿意出活的,只不过这价钱方面要高上些许。”
崔鸢喜出望外,只要能用银子摆平的事儿就是小事儿,虽说自己从老七府里带出的银子不算多,但这些小钱还是开销的起的,于是一番讨价还价,以50两的价格,租借了一辆马车到南边的水镇……乌荀,到了那里后,再准备搭乘大船一路南下。
按照崔鸢的想法,北边不能去,那里连年战乱不说,而且据说老七的舅舅就是那边的土霸王,镇守北疆,去了那里既不安全,暴露的危险系数也比较高。而中原繁华之地也不能留,老爹是丞相,门生遍天下,万一让人发现了抓回去可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去南疆好,那里没有什么战事,治安稳定,繁荣程度虽不及京师等中原腹地,但好歹也算安居乐业的一片净土,更重要的是,那里紧邻边境,来往人员频繁,不容易被发现。
撂平了诸多杂事儿,崔鸢坐着四平八稳的马车,一往无前的走出了京城。
正当崔鸢风尘仆仆的踏上“逃家”之路时,老七还浑然不知,考虑着今日和崔鸢的“不愉快”,老七很知趣的没有立刻“接近”崔鸢,而是跑到了老八的府邸“避难”,顺便打打秋风,蹭顿晚饭,末了再请老八这个狗头军师给自己好好的“谋划,谋划”!
老七意趣阑珊的端起一杯酒猛地往嘴里一灌,皱了皱眉头,懊恼道:“八弟,你帮哥哥想想主意,当初我真没打算动手的,只不过一时被她给气的,后来……后来就没管住自己的手,你也了解,哥哥这脾气一上来就有些不分轻重了。”
老八哈哈一笑,拍着老七的肩膀,不以为意道:“我说老哥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当初金銮殿上,你可没少顶撞父皇,板子也挨过了,禁闭也关过了,银子也罚过了,也没见你这么反思的。眼下这算那门子事儿?”
老七支吾道:“这……这不一样!”
老八翻翻白眼:“当然不一样,这样的小事儿,还用得着老哥您挂在心上?打就打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那个女人不挨自家男人的拳头?值得你这般郁结吗,你还是当初那个在宫里横着走的七皇子吗?”
“爷又不是螃蟹,横着走!”老七苦笑一声:“你不了解鸢儿的个性,要强着呢!以前爷就是帮小妾说一句话,她就能大半个月不给老脸色看,如今……哎!”
想起今日之事儿,老七欲觉得难解,于是端起桌上一杯满满的酒杯,一头喝了下去。
“什么叫个性?我看就是你给惯得。”八皇子不屑的继续说道:“这男子是天,一家人都得仰仗他吃饭,女子想和爷们作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打她一次,当给她长个记性!”
在老八这里,老七找不到共同语言,又埋头很闷酒。
看着老七要死不活的模样,到底是一个裤裆里长大的难兄难弟,八皇子尽管心里不情愿,也得歪着嘴角安慰道,“七哥。别多虑了,害得我都跟着你没心情喝酒,这样吧,一会我让我家那口子好好去劝劝七嫂,给她消消气,女人家总归好说话些,等你回去,估摸着你那宝贝心肝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你再买点贵重的首饰,赔上一两句的好话,这事儿就算完了!”
“那感情好!”老七终于真正舒心的笑了起来。“哈哈,八弟、那七哥先谢过你了,呆会儿哥哥陪你一定得多喝点。”
八皇子瘪了瘪嘴,嘲笑道:“瞧你这样子,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
说着毫不遮掩的直接鄙视老七。
换做是平时老七那由得人如此奚落,不过目前有求于人,只得放低身价,干笑着,又连喝了好几杯酒。
看着老七装孙子,老八心里也是舒畅的紧,曾几何时,一向被老七欺压的他,也有翻身做主的时候,喝起酒来自然也是爽快无比。
两人说说笑笑的吃喝着。
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仪态款款八皇妃进来请安,顺便告知老七,自己刚才去过七皇子府了,崔鸢身边的人说了,主子并不在府里。
老七一听傻了眼,张目结舌的瞪着八皇妃,才茫然的问道:“鸢儿不在府里,去哪了?”
“怕是回丞相府了吧!七哥不用担心,女儿家有了委屈事儿,一般都是回娘家哭诉一番就痛快了,丞相府里七皇子府也不算太远了,我看七嫂可能回娘家去了吧!”八皇妃倒是识趣,见老七一脸失落,忙柔声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