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那个矮个子还自以为和老娘有交情呢,一次次眼巴巴的送银子,呸!老娘认识你个葱!要是有交情,也是和银子有交情!每次都被老娘耍的团团转,却每次都浑然不觉,还真是一个冤大头!
正当老七质疑自己智商的时候,舞姬身边的小丫头挪动脚步,慢慢的走到三人面前,行了一个礼,清脆道:“我家娘子给各位献歌一曲!”
老七还在沉思,浑然不觉。
十三微微笑,不可置否。
老八却兴趣甚浓,拍手合掌道:“好啊!刚才娘子的舞蹈美奂美伦,相比这歌声也是天籁之音吧!快快唱来,唱好了,爷们有赏。”
“娘子说了这首俚曲的名儿叫做‘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老七又是一阵哆嗦,老八却迷迷糊糊道:“什么花呀草呀的!唱什么俚曲,爷又不是乡下人,要唱唱点高雅的,唱个词牌什么的。”
十三却道:“听听俚曲也好,反正咱们平时也没什么机会听到。”
老八想想也是,就挥挥手让丫头下去传话。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老八从来没有听过现代曲风,觉得也蛮有意思的,颌首道:“别说这首俚曲还真很特别。”
十三也点头道:“借花喻人,有点意思!”
老七坐不住了,“什么花呀!草呀的!他可算听明白了,什么家花,野花的,唱曲儿的不是他家无法无天的莺儿又是那个?”
“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女子的歌声唱到这里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丝丝曲风里似乎可以看到一个泫然欲泣的背影。
“红颜未老恩先断,看来薄情的何止是帝王啊!这女子唱的曲里,对花心的丈夫那是半点责备也没有,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世间男儿皆薄幸。”十三低低的说道,语气中竟然充满了惆怅和失落。
老八不解,笑骂道:“你又不是女子,更不会有人抛弃你,你感叹个什么劲?”
十三也跟着笑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下,是啊!严格说来自己和曲中的女子毫无瓜葛,又何必替她难过,替她不值呢?
正当二人说这话呢!没留神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七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前方的屏风走去。
“老七你想独占鳌头不成?”老八故意奚落道。
老七闷声闷气,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今夜她是我的,你们俩谁都别打她的主意,就是想想都不行!”
老八委委屈屈的看着十三,不忿道:“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仗着他比我大两个月,就拿着哥哥的架子压我,哼!也不想想美人是谁找来的……”
十三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白衫,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七转过屏风消失的背影,蓦然道:“就算你大他两岁……也是枉然!”
老八一愣道:“为什么?”
十三呵呵笑道:“你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臭老七,烂老七,还说什么一生一世,自己就这样在他面前又晃又跳,又唱又舞的,他都还认不出自己来,这个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猪头。”退下了的崔鸢愤愤不平的将腰间的小铜铃一个个的揪了下来。仍在墙脚,浑然一个浑身酸兮兮的醋坛子,哪有刚才半点妩媚妖娆。
“公子,你不能进去,我家娘子只负责跳舞而已,不接客的!”临时雇佣的小丫头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将老七拦在了门外。
可草包老七那暴躁的性子,就是皇帝的御林军也拦不住,更别说是一个小丫头了,一掌推开丫头,老七还是施施然的走进了屋子。
“你……”事到临头,老七又有些发憷了,这真是她的鸢儿吗?可是她一个堂堂皇妃怎么可能到这个地方来了,要是认错人,可就闹大笑话了。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把面纱给爷摘下来!”只要取下面纱,看清容貌不就一清二楚了吗?老七命令似的口吻吩咐道。
崔鸢心里冷笑不已,怎么自家老婆都不敢认了?瞧你那个熊样,面色却不显,冷冷道:“奴家容貌长得丑,怕吓着爷!”
这声音,这语气,老七心里更加没底了,若是换个地方相遇,老七早就一把抓过她,狠狠的揍她的屁股了,可是这个地方,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老七昂首道:“爷又不是吓大的,至于嘛!你速速摘下面纱,让爷好好瞅瞅。”
崔鸢冷清的盯着老七道:“既然爷都开口吩咐了,妾岂敢不从?”说完毫无预兆的猛地伸手将脸上那层白纱唰的一声扯落下来。
尽管心里上又准备,老七还是给雷的外焦里嫩。指着崔鸢,结结巴巴道:“你,你……”
“爷是惊艳?还是给吓着了?”崔鸢款款的走进老七,让自己精致的五官一览无遗的呈现在老七眼前,口吻里火药味十足的讽刺道。
“你跑……”老七刚开口训斥,马上又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更重要的是隔壁老八和十三也在,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硬生生的将声调从高八度压制低八度,速度堪比现代变声器,他压低了嗓音,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低低的吼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儿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爷都来了,我怎么就不来不得?”崔鸢仰着头,丝毫无惧老七的怒气,要说怒,要说怨,姐胸口的那口怒气一点也不必少,咆哮啊!看谁烧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