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帝闲适的走道饭桌前准备用膳,裕王嗖地上前一步,伸手便将皇帝手中的银筷夺去。恶狠狠的问道:“你的玉玺放到哪里去了,你说啊!”
“玉玺?你想都不要想!”皇帝转过身去,闭上眼压根不搭理他。
“你交不交出来!”这个时候的裕王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早忘了君臣父子的礼义廉耻,他的脑海里只有两样东西,那就是玉玺和皇位!
“不交又怎么样,你杀了朕?”皇帝不屑的将裕王的脏手打掉,面带讥讽的嘲弄道。
裕王最终在这种气势下,败下阵来,他不是不忍杀人,而是不敢,皇帝要是驾崩了,自己是弑君凶手,而老七则是唯一嫡子,哼!那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他可没有这么笨。
如今玉玺没找到,皇帝就是他手里的唯一王牌,他怎容其有所闪失。
最终,裕王颓然的退出了屋子,但他依然不甘心,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他没有退路了,一定要想尽办法,迫使皇帝就范,无论如何,这个皇帝自己是当定了!
福王府。
“李公公,北疆战事早已平息,楚国极弱、吴国根本无再战之力,皇爷爷这时候,让我带兵出京,意义何在呢?”
朱悟接到了让自己带兵出京的圣旨,很是疑惑,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要让自己无缘无故的领着十几万的兵马出京。
“我要进宫面圣!向皇爷爷陈述军情!”朱悟沉思了很久,心中的疑团却是越积越多,最后干脆站起身来道。
“不可!”李安一慌乱,步伐却是不稳,身子差点摔倒。
“悟儿!”
就在这时,大门外,走进了十三清朗的身形。
“十三叔你怎么来了?”朱悟讶道。
十三他淡雅一笑,然后大步上前来。“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误会李公公假传圣旨?”
十三似笑非笑的“洗涮”着朱悟,而朱悟则立马朝着李安歉意的笑了笑,而后者则立马虚晃身形,口中连称:“不敢!不敢!”
“刚才你分析的不错,其实边疆并无紧急的军情,却是出了别的事儿!”十三沉默片刻,有些欲言欲止,显得有些为难。
“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朱悟追问道。
“是这样的,吏部接到官员密报,说是北疆王这段时间,兵马有些异常,朝廷和陛下有些担心,毕竟他手中有十数万人马,要是万一有个好歹……”
十三皱着眉头,低低的叹着气。
“不会的,舅公一向忠肝义胆,我和他曾一起共事,更清楚他的为人,他是绝不可能对朝廷有所图谋的!”
朱悟一听,有些急了,朝廷最忌惮的就是将领拥兵自重,而在外的藩王也最怕的是朝廷的无端猜忌,而两边恰恰很多时候的矛盾就是这种“莫须有”的猜忌所引发的,于是朱悟赶紧以身家性命来为北疆王担保!
十三声线清润中,带着淡淡的沧凉:“父皇也是有这层思虑,才不让别人,而让你前去,若是北疆王真的有异动,你熟悉北疆的地理地貌,又曾担任过兵马元帅,却是再好不过的领兵将领,要是只是一场误会,你去了,总要比别人好说话,到时候你陪个罪,寻个借口也就糊弄过去了,你看……”
不能不说十三的心智的确是超人一等,他若是寻找其他借口,是万万欺瞒不过机警聪慧的朱悟,而这个借口却是天衣无缝,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不容易露出破绽!而且北疆王和老七一家关系紧密,所谓关心者忧,朱悟的心神果然被搅乱了不少。
果然,朱悟沉思了良久,才抬起头,满口应下了这门差事儿。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十三刚一入宫,裕王就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待等十三讲完福王府的过程,裕王心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本王好不容易,才让巧匠将原来圣旨上的玉玺印拓印下来,可是经不得仔细瞅,要是朱悟这小子真的要进宫,又或则仔细端详圣旨,咱们可就露相了!不过亏有你十三出马,那不然要想骗过朱悟可是不容易啊!”
十三的脸上突然有些赧色,回想起福王府时,朱悟望着自己,目光如此宁静,如此悠然,如此平和。十三突然心中猛然一紧。却是极为惶恐和内疚。
一来,这次的出京目的隐秘,二来也为了避免让老七无谓的担忧,因此朱悟并没有将这次出兵的真实目的告诉老七夫妻俩。
尽管老七对于皇帝在病中,仍不忘折腾自己父子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毕竟君命难违。他也只能口头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慨和“不满”!
于是在一个寒风呼啸的清晨,朱悟耳边激荡回想着老七“啰啰嗦嗦”的抱怨之词,还是带着十数万兵士“浩浩荡荡”的离开的京师。
朱悟刚走的第二天,宫里就传来旨意,让老七一家入宫伺疾,这可将老七乐的,一边嘀咕着,皇帝老子终于“识的好人心”,体会到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拳拳孝心,一边拖家带口的拉扯上老婆孩子,外加媳妇儿,浩浩荡荡的搬到了皇宫里。
谁知一进皇宫的城门儿,连皇帝老子半面也没有瞅着,就被直接带到一处偏院里软禁起来,小院门口还层层站着一群装甲齐备的军士,将他们一家人“严密”的看守起来。
“混账东西,敢将爷关起来,是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老七扯着嗓门,吼了一整天,一直没有人搭理自己。气的将屋子中的一干物件都砸了一个稀烂,门口那些兵士们却依然如木雕的玩偶一般,不言不语,对于老七“极度”的破坏行为,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