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鸢同样恼怒的瞪了老七一眼,心想,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背着我到外边去沾花惹草,你好肥的胆子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老七则万分幽怨和委屈的摇摇头,对着崔鸢挤眉弄眼的以示清白,做没有做亏心事,老七自己心里当然清楚得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老七自问“行得正,坐得直”,更对的起老婆大人!
于是老七马上将眼光投向了一旁的朱悟,心想不会是你小子“血气方刚”的惹出什么桃花债了吧!
朱悟见老七“不友善”的目光瞅着自己,连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摆摆手小声道:“父王,你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老七不乐意了,“你没做,难道我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儿?”
幸好太子这边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和老七夫妻打哑谜,紧接着一下子就将早已“蓄势待发”的朱孝,推到了人前,冷笑道:“七弟你还认识他吧?”
“他?”老七看着这个年轻人,貌似好像有点面熟,因为跟在朱悟朱馨身边的侍卫,老七平日里并不大过问,只是好像在福王府里见过那么两次,对这张脸有些印象,却叫不出名号来。
一旁心直口快的朱馨却掩着樱桃小嘴惊呼道:“冯孝,你跑到太子府去做什么?你是我福王府的侍卫,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朱孝冷眼的瞟了瞟朱馨,我才是福王府里的长子,怎容你这个小丫头如此轻待,像一个仆人一般呼来喝去的侮辱。于是他嘲讽的扬起嘴角,嘲讽道:“我不姓冯,更不是你府里的侍卫,我叫朱孝!”
“朱孝?”
一些年长者开始略微思索起,这个听着有些耳熟的名字。
原本一脸愤色老七,脸庞却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伸出手指指着一旁的朱孝,声音颤抖着说:“你说你是朱孝?”
朱孝袖一甩,傲慢的说道:“怎么父王连自己儿子的名字,也记不得了吗?”
一声“父王”,让原本站在老七声旁的崔鸢再也忍不住掩嘴惊呼出声,她比老七的模样还要震惊,她目光诡异地盯着朱孝,颤声的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朱孝发出刺耳的尖细笑声,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他才止住笑意,接近疯狂的咆哮道:“你到巴不得我死,你这个残忍的恶妇,不禁善妒成性,容不下府里的那些姬妾,连我这个父王的亲身骨肉你也容不得,一心一意的想置我于死地!”
在这贵族满堂的时候,那些议论声轻飘飘而来,毫不客气的传入了老七一家人的耳中,朱馨更是急得泪水直流。她朝着一旁的朱悟惊恐的问道:“哥哥,他们在说什么啊?”
朱悟和朱馨岁数都尚小,朱孝出事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出世了,后来老七府里的下人自然不敢再兄妹两人面前多嘴,因此两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朱悟饶是精灵,此时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场中突发的一切,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一种不安,这个所谓的“哥哥”绝对不是为了认亲而来,若是为了认亲,他何必选择如此一个场合来揭穿福王府的这桩成年旧事。他想干嘛?
朱孝往前几步,靠近了崔鸢的方向,冷酷道:“不过事实偏偏却不如你所愿,我没有死,是我亲爱的父王救了我。你听到了是不是很失望啊?”
崔鸢当年其实也并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被朱孝的突袭搞得有些措手不及,慌忙的往后退了两步。
人群的议论声,已是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了崔鸢身上,那目光中,有嘲讽,有不屑,也有同情。
老七忙上前一把,心疼的扶住崔鸢的身躯,他厉声的斥责道:“你来干嘛?”
“我来认亲啊!我来和我亲爱的父王相认,也顺便向世人揭露出这个狠毒女人的真面目,让皇爷爷,让皇叔皇伯们开清楚这个福王府的狠毒真面目,她是一个毒妇,谋杀府中姬妾,她更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当初就是她指使府中侍卫,将我推入护城河中想置我于死地!”
朱孝越说嗓音越大,气势越嚣张,他逼近了崔鸢的身旁,厉声的呼道:“我今天就来揭穿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为了自己,为我的母亲讨回公道!”
朱孝的一张脸,在众人的目光中,那是那样的狰狞,越来越狰狞!
一旁的朱馨,眼睁睁看到母亲被辱,她涨红着脸,含着眼泪向朱悟连连说道:“哥哥,他说什么啊?母妃不是那样的人,母妃……”
听着听着,朱悟的脸已经越涨越红。
“噗!”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终于,一旁朱悟再也不堪母亲受辱,袖口一卷,便向朱孝冲了过去,狠狠的一拳头揍在了朱孝的鼻梁上,顿时鼻血长流,绽开一朵红花!
“你再敢污蔑我母妃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朱悟的眼眶充满了红丝,就像是一只暴怒的雄狮,只要身下的朱孝敢轻举妄动一下,他绝对会咆哮着,将他撕烂成碎片。
皇宫当然不是角斗场,很快愤怒的朱悟就被一旁的皇宫侍卫给拉开,他依然愤怒的注视着朱孝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残存的理智在制约着自己,他刚才很有可能将朱孝的生命就此终结。
朱悟在众人眼里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他谦谦和蔼,如高岗清风拂面,而此刻那明亮如刀锋的眼神,却也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寒光。他不是没有脾气,只不过被自己很好的掩饰住了,成大事儿者必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可是有一点是他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极限,伤害他的亲人,所以他不在乎偶尔爆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