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七哥找不到,父皇找不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不要再理会这些纷纷扰扰,这些伤害很快就会过去的,犹如过眼云烟,你在哪里会得到快乐的!”
十三此刻也不顾忌什么虚礼,而是心疼的将崔鸢搂入怀里,蹙一下眉,露出一抹痛苦之色。低下头轻声道。
“去一个没人找的到的地方?”崔鸢好似恢复了一些精神,她扭头问十三道。
“是的,那里只有我和你,远离这些尘世纷扰,有山有水,闲暇可以垂钓!可以下棋,可以养花弄草,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好不好!”十三声音柔柔的,向崔鸢描述了一副美好的田园美好生活。
崔鸢推来十三的怀抱,扭过头,轻轻的看了他一眼道:“谢谢你十三,能为我找到这么一个僻远而幽静的地方,我想我应该会去的……”
十三眉梢一喜!鸢儿应下他了!
崔鸢却道:“可我想一个人呆在那儿,不想被人打扰,也包括你行吗?”
十三愣住了,她还是不接受自己吗,十三的唇抿得死紧死紧,良久才低低的叹息一声,喃喃应道:“好,都依你!”
崔鸢笑着扭身,在春草的搀扶下离开屋子,竟连基本的“送客”礼节也遗忘了,十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双手合拳,紧紧的捏着,半晌才慢慢松开,紧锁的眉梢也缓缓的松懈下来,脸色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离开了福王府,一如他来的时候。
“只要我知道你身处何地,只要你给我机会,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会遗忘七哥,而接受我的!”
十三走后,崔鸢的心久久无法安定下来!离开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可是真的这一天到来了,崔鸢的心还是会阵阵的“揪痛”,为什么这种美好的日子不能让自己多多的享受一些呢?
崔鸢此刻的心情一如冬天冰雪的降临,过去的种种恩爱开始凋零。自已早就习惯了老七的一切,他的“暴跳如雷”,他的“孩子气”,甚至是夜里他均匀的呼吸声!离开老七后,自己又该怎么生活呢?崔鸢犹如走在茫茫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际,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王妃,你真的要走吗?”站在一旁的春草突然开口道:“那请带我一起走吧!”
“嗯?”崔鸢转过头吃惊的看着春草,一直以来,自己这个贴身丫头听老七话的时候,比听自己话的时候还多。所以当她这般说,崔鸢心中一阵讶然!
“王妃你的苦,我看得见!前些时候,我家兄已经出了丞相府,荐到一个大公子手下做了长随!如今我已无牵无挂了,你去哪,奴婢就去哪!”
崔鸢朝着春草嫣然一笑,看来老天还是没有完全抛弃自己,既然留无可留,就走的洒脱一些,崔鸢收拾好心情,只等老七回来,好好的和他道个别,彼此留下一段美好的念想!
十三府。
十三刚刚回府,就见裕王不阴不阳的冷眼斜瞟着自己,嘲讽道:“十三弟,您可真是忙啊,哥哥想见你一面,还要在府里喝上半天的凉茶!”
十三淡然的笑了笑,不理会裕王的挑衅,优雅的坐落在一张太师椅上,才缓慢的开口道:“三哥,不必拿腔作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裕王恼怒的瞪了一眼十三,才道:“你以为我不知你最近在做些什么傻事,我且问你,怂恿父皇给老七赐美人一事儿,是不是你干的!你又知不知道,老七拿着这些现成的美人儿转手往那些王公大臣们的府邸里一送,做了多少‘顺水人情’?又笼络了多少臣下之心?”
十三只是笑而不语,对于裕王的指责,并不以为意。
“好,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是吧?”
裕王气的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转,将往日人前苦心“经营”的严肃、公正模样完全抛之脑后,他和十三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对这十三他可以不用“辛苦”演戏,向来都是以真面目示人!
裕王猛灌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才又道:“我又问你,你处心积虑的设计崔府再和老七联姻,难不成你嫌弃崔府和老七的关系还不够紧密吗?非要给他们‘牵桥搭线’?”
裕王怒声的质问道,十三一向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事实上,这些年十三也帮了自己很多,但最近他的所作所为,却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懂了!
“是我做的!那又怎么了?”十三倒也不否认,痛快的认下了!
“为什么?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裕王没有想到十三承认的如此爽快,微微一错愕,方才惊讶的问道。
“与三哥无关,只不过是十三的私事儿罢了!”十三目光一转动,面色微笑如常,一点也不顾及裕王的好奇目光。
“哼!私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你做这么多的事儿,还不是为了离间老七夫妻,能让那女人醉心与你,不过你可别忘了,不管那女人心里怎么想,你和他都不可能在一起,她是的嫂嫂,你是她的小叔子,皇家的体面绝对不会容忍谁玷污,除非你不想当这个皇子了!”
十三眼角向上抬了抬,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表情道:“皇子?好稀罕的身份啊!带给十三什么了?是无母的童年?还是寄人篱下的凄凉?这般身份十三却是不放在眼里,若是真能得到鸢儿的心,这皇子不做也罢!”
“你什么意思?”裕王大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十三,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莫非想和她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