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畏惧了崔家的势力?可不对啊!崔家虽然是豪门望族,那崔丫头也是嫡出的女儿,可是再怎么尊贵,也比不上老七啊!自己是皇帝,老七也是名正言顺的王爷,有何惧之?
皇帝对崔鸢不解的同时,也对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充满了气恼,平时在外边的威风劲儿去哪里了,回答府里就被个女人制的“服服帖帖”的。你老子我都替你丢人!
“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我……”老七不知道该怎么向皇帝解释这一切,说他有多爱崔鸢?他们之间是再也容不下别人的存在!
皇帝根本就不能理解这种“唯一”的感情,就如同当初自己不能理解鸢儿为什么会为了雪珠产子一事儿,和自己闹腾一样!在老七当时的眼里看来,自己宠信自己的小妾,又不是“偷人”,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儿,为什么到了崔鸢那里就那么难以接受呢?可如今,他却知道了,如果一个人的心里真的有“爱”的话,那份“爱”必然是唯一的,谁也不可以染指的!
可是拥有“三宫六院”“至高权力”的皇帝就不会明白,一如他也非常的喜欢老七过世的娘亲,可是无论是李贵妃生前还是过世后,都照样不耽误他去临幸新的嫔妃。所以老七不知道该怎样去给他解释这份情感,说了他也不会明白,于是只好低头不语。
老七的这种“窝囊”样子激起皇帝的怒火,他怒声的责骂道:“你倒是给朕说说,你为何惧这般惧内,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难不成真如旁人说的那般,你看中了崔家这条大船,舍不得这门荣耀之极的妻族依仗!”
皇帝本是奚落之言,听到老七耳里却是犹如醍醐灌顶,点亮了心中的明灯,自己刚好没有借口好推脱,父皇的言语倒是提点了自己。
演戏可是老七的特长,他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有些凄凄惶惶的看了皇帝陛下一眼,目光“可怜”之极。他望着皇帝,就像一个做错事,等待家长来接的孩子一般无助道:“父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儿臣也不敢再隐瞒您了!您也知道,儿臣心里也明白,儿臣是个什么材料,就是一个‘草包’,全朝廷的人虽然明里不说,可是心里谁不是这么想的?这些年儿臣也是混账,得罪了不少人,太子哥哥,裕王哥哥,还有那些皇兄皇弟的,挨过儿臣拳头的不在少数,还有那些王公大臣们,和儿臣交好的也没有几个?”
老七说的倒是一番大实话,皇帝看了看老七,心想没看出来啊!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老七继续大打“煽情牌”,悲切道:“如今父皇尚且在位,当然没人敢对儿臣怎么样?可是若哪天您驾鹤西去了,儿臣怎么办呢?他们还不把儿臣给撕了!虽说儿臣有个手握重兵的舅舅,可是天高地远的,等舅舅赶到京师,说不定,儿臣早就因为什么原因暴毙了……”
皇帝脸色也是一暗沉,老七这话到说到他的心坎上了,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会将老七和崔家的“傻”女绑成一块儿,幸好,崔家的女儿后来好像恢复正常了,那不然他还挺愧对老七的,现在听老七这么一说,心中也是歉意油然而生,臭小子,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老七其实挺聪明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可以的,看到皇帝被自己的话语所打动,立刻再接再厉道:“鸢儿待我也算一片真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后是整个崔家,崔家门生故旧在朝廷的势力不小,儿子也不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只求平平安安的当个闲散王爷,所以……”
皇帝沉默了,他捋了捋夏河的微白的胡须沉思片刻道:“你分析的很对,崔家这个大树不能倒!以后你依仗他们的时候还多呢!”
老七心中一喜,看来皇帝真的被自己的“悲情”牌打动了!
谁知皇帝接下来的一番话,将老七微带喜悦的心情彻底推翻到了谷底,皇帝沉思后道:“既然这样,这个侧妃的名额还是从崔家的庶出女儿中选吧!让她们姐妹共事一夫,这样你和崔家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老七的头“轰”的一声,炸开了!“姐妹共事一夫?鸢儿会把自己杀了的!”
与此同时,福王府的大门外,十三正面带着一贯淡然笑容站在了大门外,任淡淡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微微停顿片刻后,他施施然的走进福王府。若果没有猜错,皇帝关于从崔家选侧妃的圣旨应该会马上下来了吧!而据他对崔鸢的了解,她是不可能接受这纸“荒唐”的旨意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带她离开吧!
崔丞相府。
此时,丞相夫人正发挥这“母老虎”本色,双手叉腰,将可怜的丞相大人吼成了“小猫样儿”。
“夫人,我说你还讲不讲道理啊!”崔丞相哭丧着一张脸,对着丞相夫人抱怨道。
“我不讲道理?”丞相夫人的声线陡然高了八度,以震耳欲聋的高分贝嚷嚷道:“女儿好不容易有几天好日子过吗,你这个爹爹不但没有帮上半点忙,反而添乱!怎么?你个老东西在家里一个劲儿的领着小妾进门还不算完,是不是?还要用你小妾的女儿来毒害我的女人,老东西,我和你拼了!”
丞相夫人是越说越气,想起自己“苦命”的女儿崔鸢,一股子“斜火”腾腾的往上直冒,张牙舞爪的作势冲了上来!
崔丞相“老当益壮”,发挥了上层的“轻功绝技”才堪堪避过夫人的“穷追猛打”,他一边躲闪一边叫屈道:“我说夫人啊!我也不想送庶女去给鸢儿添乱,她是你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嫡女,我是这么好歹不分的人吗?奈何这是圣上的旨意,是圣旨你懂不懂!咱们是不敢不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