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儿,你别怪父王心狠,我为你铺下锦绣大道,你不走,非要自选这条死路,那为父也无可奈何!”老七喃喃自语,虎目中赫然是晶莹闪闪。
“什么?你说什么?”听了春草的禀报,崔鸢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这几日心情不好,崔鸢就没有再往朱孝的小院儿里去,自己是“善良”。可也没有蠢到“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地步吧!
“听说是那婆子私自带着小王爷出门游玩,结果小王爷贪玩,就掉到了护城河里,婆子一心急也跟着跳下了护城河,结果两人都没能上来!”
春草低着头,回答崔鸢的问话,却记起了老七当日曾今宣召自己问话一事儿,心中疑虑,这事儿会不会是王爷干的?可转眼又给自我否定了,小王爷可是王爷目前唯一的子嗣,王爷就是再怎么狠,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动”自己的亲身儿子的。
才过几日,朱孝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就没了呢?崔鸢听完春草的回话,急的来回的在屋里踱着脚步,心烦意乱。
“那婆子身边就没有带侍卫?”崔鸢问道。
“好像说婆子是偷偷的带小王爷出去的,您不是将她贬到厨房里做事了吗?她可能怕让人发现她私自带着小王爷游玩吧!就没有让人跟着,只是她二人出去了!”
崔鸢听后心里更加有些愧疚了,婆子私会朱孝一事儿,她是知情的,只不过看在两人原本感情深厚的份上,就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们来往,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害了这孩子。
“王爷呢?王爷知不知道?”崔鸢突然想起了老七,这孩子和自己挂了一个虚名,自己还到不觉得什么,老七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的心里此刻一定很难过吧!
“听说王爷去了护城河,那婆子的尸体打捞上来了,可小王爷的尸首却不知道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打捞上来一些衣物和饰品……”
春草不愧是丞相夫人调教出来的大丫头,什么事儿打探的一清二楚。回禀起来倒是丝丝分明。
正当崔鸢心中各种情感纷纷扰扰之时,门房突然回报道老七回府了,“王爷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崔鸢带着丫鬟立刻朝门口方向赶去!
老七阴沉着脸,身上也是一片土灰,见崔鸢走进自己,他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来嘘寒问暖,而是怪异的将崔鸢看着,就这么无言无语的看着崔鸢。
老七的神色让崔鸢觉得心里阵阵发紧,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脸颊。莫非他是在怀疑自己吗?朱孝刚没了,府里风言风语就私下流传开了,毕竟小王爷辱骂王妃的事儿刚出了没多久,人就这么“离奇”的没了,多多少少见惯了大宅门的“丑陋”的下人们不敢明言,私下却没少猜测,崔鸢这个后母自然而然的“荣获”第一犯罪嫌疑人的“宝座”。
老七一愣,继而勉强打起精神安慰道:“鸢儿别哭,爷心情不好,脸色也不是摆给你看的,你身子不好,回屋休息吧!爷想去找八弟聊聊,喝点酒舒缓一下霉气。你今夜不用等我了,早点休息!”
也不等崔鸢同意,老七就跟慌忙出逃一般的避开了崔鸢,他虽然狠得下心解决掉孩子,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孩子没了,他的心还是会疼的,尤其是这个时候看到崔鸢时,他更会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让他暂时多少有些难以面对崔鸢,所以他选择了暂时逃避,却不知这样的举动,会让崔鸢误会,让她慌乱的心里更加的难受。
老七在酒楼里独自包了一个包间,等老八赶到的时候,开了封的酒坛已经少了一大半。
“七哥,节哀,这各个府里许多孩子都没养活,你也别太在意了。只能说那孩子和你没缘分。”老八拖了一椅子坐在老七身旁。
老七闷头不说话,只是拿着桌上的酒碗往嘴里灌。
老八也没拦他,心情不好,喝点酒也没什么,只是问道:“你出来,福王妃知道吗?”
老七没有搭理老八的问话,只盯着桌子发呆。
老八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七哥,你说小王爷是不是真是自己落水而亡,会不会……”作为难兄难弟,老七性格单纯,又对那个福王妃千万般宠爱,但作为兄弟,老八不能眼看着老七被“蒙蔽”,于是他认为该提点老七的话,还是应该提点一二的。
老七楞了半响,抬头盯着老八,心中一慌,自己这事儿做的很是机密,莫非有风声传了出来,于是急急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八叹了一口气,拍拍老七的肩膀。说道:“后院这些阴晦手段咱们打小在宫里就没少见过,各个府里都有,福王妃不是之前一直都不愿意抱养这个孩子吗?会不会是她……”
老八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七就一口打住了他,愤然道:“你别胡猜,不是鸢儿干的,我家鸢儿心善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是她,你想偏了!”老八又不放心的叮咛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狠毒起来比咱们男人还毒,你没有听说过吗?蛇蝎皆有毒,黄蜂尾上针,两者不为毒,最毒女人心。”
老七猛的抬头,摸摸脑袋,坚定的说道:“我的鸢儿不会,这件事不是她干的!”
“你就这么肯定,难不成你知道是谁干的?”老八就是看不惯老七这一幅“妻奴”的面孔。看着老七这么“袒护”自家的老婆,心中生恼怒,于是立刻就和老七抬起了杠子。
老七被这么一激,愤然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桌子道:“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