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车夫,开始听到马车里崔鸢大声喊痛,又听见老七大吼大叫,再听见女主人哭声以及后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到现在里面什么声响也没有了,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不会老七一怒之下把女主人灭了吧!天啊,真出人命了?
尽管害怕,还是装着胆子朝里面轻轻的询问道:“主子?主子?没事吧!”
“闭嘴!”女主依旧无声,倒是传来了老七压抑的低低斥责,车夫的心里更是没了底,却又不敢再问,心就如这马车一般上下颠簸,久久不能平静。
居然睡着了!老七看着崔鸢熟睡的面容,宁静的就像一个婴儿,一点也没有被马车的晃动影响,不由得哑然一笑,她还真享受呢!自己一个堂堂的皇子给她捏脚,她倒好舒服的居然睡着了,真是天生的好命啊!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爷的本事,那是样样在行啊!就算是捏个脚那是有水品的,那不然她怎么会舒服的睡过去了呢?老七一边继续捏脚,一边洋洋得意的自卖自夸。
下了马车,崔鸢是被老七背着回府的,这一行为当夜就不禁引发了各方众说纷纭的猜测。
版本一:崔鸢被老七打昏了,无法行走,只好背着回房。
版本二:据车夫的描述,两人在说当时在马车上已经战况激烈了,而回府后,崔鸢已经是气若游丝了,老七怕被人发现,只好亲自背她回房。
甚至有版本传言,崔鸢已经丧生在老七的铁拳之下了,为了考虑如何向丞相府交差,才秘而不发。
这各种传言,经过在场许多皇子皇妃们的旁证,增添了许多的可信度,就连在深宫里的皇帝老儿也有所听闻,正琢磨着要不要明天一早立马传老七入宫来询问个究竟。
当然这些折腾了许多人一夜未眠的版本,在第二清早,老七和崔鸢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后,不攻自破。
于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无一例外的都纷纷猜测,昨夜到底在马车上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力量化解了老七的雷霆暴雨,毕竟领上马车时,老七要吃人的模样是大伙有目共睹的。于是新一轮的传言又开始弥漫开来。
有人说,七皇妃其实是神藏不露的高手,看似彪悍的老七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上车刚一交手,老七就被崔鸢给制住了。
又有人说,陪嫁时,丞相府送了价值连城的嫁妆,让老七有所保留。
还有人说,因为皇帝和丞相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崔鸢有皇帝的保驾护航,就算是凶猛的老七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他真的没动手打你?”八皇妃长大的嘴巴可以直接塞下鸡蛋了。
“没有啊!我们爷是很讲道理的一个人!”崔鸢靠在椅背上,悠闲的一手一瓣蜜桔往嘴里送。
第二天一早,就被派过来打探的八皇妃撇了撇嘴:“老七讲道理,那草包的名头就算是白来了。”
“他真的给你捏脚了?”八皇妃听了崔鸢的话,站起身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手指一根根都快要抓狂般的弯曲着,模样十分恐怖。
“你……没事吧?”崔鸢关切的问道,还以为她犯了什么旧疾。不会是羊癫疯之内吧!虽然我是穿越过来的,但是对于这种急救可是一窍不通啊!
“我当然没事,有事的应该是咱们七爷!”八皇妃不可置信的来回走动,显然很难消化这个消息。
送走了神神叨叨的八皇妃,崔鸢干脆把闭门谢客起来。搞什么飞机嘛!大清早的一个个神经都不大正常。难道自己没挨打,她们很失望?崔鸢扪心自问很多遍,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人缘应该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吧!
一间典雅的书房内,铜炉里寥寥的青烟蜿蜒着向上,在空中慢慢的飘散开来,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一身黛青色长衫的冷面裕王站在书桌后,有手指轻轻的有节奏敲打着桌面。“你怎么会遇到老七媳妇?”
十三毫无风度的依靠在对面一张太师椅上,对裕王的责问毫不在意,不以为然的答道:“不知道!”
裕王自认为性子已经够冷淡的了,但对于这个脾气更加古怪的十三弟还是自愧不如,放缓了语气中的责备口吻,尽量以一种平静的态度问道:“好,不说她,那你又为什么中途离席呢?”
“没什么?昨天是蔺贵人的死忌,我这个当了七年儿子,就算不备下香蜡祭奠,总要缅怀一下吧!”十三说的毫不为意,但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丝悲伤却轻易的将他的真实情感出卖了。
裕王无语了!虽说十三七岁那年就被自己的母妃惠妃抚养,因此二人的感情也较之其他兄弟更为亲厚,但终究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是有记忆的,他不会忘了在冷宫里凄惨死去的亲身母亲,那份与生俱来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是任何东西也割舍不断的。
思量了许久,还是开言劝道:“你……太莽撞了,要知道当年蔺贵人的父兄参与到了结党隐私案件中,父皇早就下令除了蔺贵人的名分,你这样做会连累你自己的!”
十三冷冷的笑着讥讽道:“父皇可以不认这个妃子,甚至可以连坟墓都不用修建,一张破席乱坟岗上一扔就了事,可是我骨子里,关于那个人的血,谁可以告诉我,要怎么样流尽?”
和十三也做了多年的兄弟,裕王深知这个兄弟虽然平时对于自己言听计从,可是一旦犯起混来,这个倔强劲可是九头牛也拉不住的,于是也打住了这个不愉快的谈话,而是将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老七两口子身上。“依我看那个七皇妃对你还颇具善意,听说她对老七的影响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