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崔鸢的心境经历的东西太多了,先是听小崔子告诉自己,自己以后恐怕再也不能怀孕生子的彷徨,后又听说老七私自跑到了吴国复仇,又为了他担惊受怕的委屈。
这些日子来,自己很无助,没人能在自己身旁可以依靠,自己很凄楚明明心里痛如刀割,还要对着外人还要强颜欢笑,是不想让人担心,同时也是不想有人看见自己的脆弱,更不想博取谁的同情和怜悯。
此刻,见到老七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眼前,这些憋闷在心里的情感,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崔鸢只是静静的这么看着他,眼角却慢慢的湿润了,接着呜咽出声。
老七一愣,随即马上安慰着轻轻的将崔鸢拥入怀中,哪知崔鸢扑到老七怀中后,情绪更加不能自已,呜咽也变成了号啕大哭。
站在门口远处的李勇隐约的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哭泣声,心中大感疑惑,什么时候王爷的腰杆也挺起来了,居然敢将王妃训斥哭了?
殊不知屋中的老七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看见崔鸢之时,他已经豁出去了,摆出一副死猪不开开水烫的架势,大不了打不还口,骂不还嘴,等鸢儿消了这口气再说。
哪知道崔鸢既不打也不骂,甚至一句苛责的话都没有,而是抱着自己痛哭不止,听着崔鸢一声声的哭泣声,犹如杜鹃啼血,听得老七心肝都跟着颤动。
再低头看看怀中的人儿,已经消瘦的没了人形,单薄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空空荡荡,原来圆滑的下巴也削成了瓜子尖看的搂着的小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仿佛用力就要拧断一般!
看着崔鸢如此悲切,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但是老七还是觉得将鸢儿弄哭了,自己就是混账!
老七抱着崔鸢无论怎么哄,怎么安慰,崔鸢都自顾自的沉静在自己的情绪中,让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无助都顺着着泪水肆意的流淌出来。
“啪!啪!”
突然老七举起自己的右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扇了好几个耳光,这可不是为了取悦崔鸢,而讨巧做出的花把势,老七的力道之大,以至于他的整个脸庞立马就红肿了起来,五个指姆印记更是清晰可见!
“爷,你这是做什么?”老七的疯狂举动,终于让崔鸢停止了哭泣,她抬起红肿不堪的额双眸吃惊的将老七盯着,然后伸出手死死的拉住了老七疯狂的“自虐”举动。
“鸢儿!是爷的不对,是爷不好,我没有想让你为爷担心的!这次都怪李勇那小子,鼓捣着爷去吴国看看,爷一时没有经得住诱惑就去溜达了一转,你要生气就冲着爷好了,要打要骂,爷绝对不吭一声,可你别哭了!哭的爷好生心疼!”
老七满脸赤诚的看着崔鸢,话语中的深情容不得作假。
崔鸢柔柔的摸着老七受伤的脸庞,轻嗔道:“傻瓜啊!你现在还要瞒我呢?以十一皇子是身份,你这次行刺他后还能全头全尾的回来,实属侥幸,上天的恩德了!若是没了这个幸运呢?你叫我情以何堪?”
说到这,崔鸢又苦笑一声道:“不能生就不能生吧!我只要有爷的疼爱就足够了!以后爷就是鸢儿的一辈子的依靠了,鸢儿的一生也只能依靠爷一个人了,所以千万不要再冒险了,就当是为了我!”
崔鸢的话像一把利剑刺进了老七的胸膛,难怪乎崔鸢会如此憔悴,难怪乎她会抱着自己嚎哭不止了,原来一切真相她竟然知晓了!
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太残忍,鸢儿知晓后,心里定然是痛苦不堪,想着这些日子,自己又不在鸢儿的身旁,她的委屈,她的无助根本就没处去倾诉。
老七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冒,自己走的时候三声五令的严明,若是有人敢让崔鸢知晓真相,自己定然杀之而后快,居然还有人敢将此事泄露出去,让鸢儿受如此大罪,老七眼里突然涌出遮挡不住的一股杀机!
“是谁告诉你的?”老七眼神里那股漫天的杀意将崔鸢“震”住了,她有些惧怕的往后一退,老七“混”,老七“暴躁”她见得多了,可这种寒意深深的杀气,却是她从未见过,一时间她居然不敢将小崔子的名字说出来。
老七见崔鸢这般看着自己,马上醒悟过来自己的样子可能吓到了崔鸢,敛去眼神中的犀利,有些歉意的看着崔鸢道:“鸢儿,爷只是有些气过头了!”
“是小崔子告诉我的,不过你别怪他,是我逼他的!”崔鸢见老七脸色稍微的缓和下来,才敢吐出真言。
老七果然一怔,若换做是旁人,他自然是不用顾忌,这个小崔子……哎!
以前老是嫌弃老七的呼噜声吵人,如今听来却格外的心安,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崔鸢刚刚又是一阵痛苦发泄,如今却是真的累了,依靠在老七的怀里,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老七抱起崔鸢放置在床上,然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屋子。
李勇本就一直在观察屋中的动静,开始还有哭泣声和老七的怒声传来,后来就悄无声息了,这时见老七出来,赶紧一溜烟的跟上。
刚一走进老七身旁,李勇就立刻发现了老七脸上明显的“五指印”,疑狐的看了老七一眼道:“王爷,你的脸……”
老七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然后吩咐道:“去拿根热毛巾给爷敷一下!”
李勇领命而去,心里却是咚咚的乱敲鼓。“平日里看着王妃娘娘挺温柔的,没有想到居然是只母老虎,瞧她把王爷打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