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自顾自的落在在下首的一把椅子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牛饮而下,才笑道:“若是王爷,将我们这些人交出去,那咱们只好将这些东西也一块交出去了!”
老七从怀里掏出,一叠张千两的银票,一张十一皇子的画像,搁在了桌上。
荀王瞧了瞧桌上的两件事物,立刻明白过来其中的缘由,他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他气急败坏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本王吗?”
自己和十一皇子素来不和,这是举国皆知的事儿,如今十一皇子遇刺,若是老七这帮子刺客被擒时,将这些东西交了上去,在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幕后主事之人,那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自己雇凶杀人!
老七淡然一笑道:“不是威胁,是求助,听说十一皇子在生之时,没少和王爷您作对,如今我们帮荀王爷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荀王爷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我们要求也不高,只希望王爷能带我们顺利的出城,这一点对于王爷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荀王可不愿当了“冤大头”,就这样被人无缘无故的“栽赃嫁祸”了,他眼珠一转,讥讽的朝着老七一笑道:“我若此刻杀了你们三人,人不知鬼不觉,岂不是更加省事儿?”
老七笑得更欢了,居然遇到比自己脑袋还迷糊的“主”,还真委实不容易啊!
“王爷,难道会天真的以为咱们三个人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而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你来告诉他,咱们是怎么安排的!”老七随手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丰言,好似不屑于这个比自己还“傻帽”的王爷。
丰言此时也出声,他拱手先向高高在上的荀王和身旁的老七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才道:“咱们一行人兵分三路,每一对人手里都有这样一样证物,只要咱们那一日不和这些人联系,他们就会带着这些‘证物’去衙门自首,到时候,王爷你怕就要到陛下面前去解释这一切,只不过,王爷你那时又该如何解释呢?”
“你……”荀王坐在家中祸从天而降,对于这些给自己来给设套添堵的老七等人,很是恼怒。
他目光炯炯,恨不得将老七这些人生吞活剥了,可最终他还是颓然的坐落了下来。
“好吧!你们先行呆在我的府邸里,这儿很安全,出城的事儿让我好好安排一下!”荀王被逼上了梁山,不是同谋的他,此刻也被老七等人赶鸭子上架,“被同谋”了一次。
三天,吴国京师城门打开了。
八个侍卫,簇拥着一辆马车驶了进来。在出城门口,一个不长眼的兵卒试图拦下马车查问,结果被马车夫直接甩去两大鞭子,愤声的呵斥道:“混账奴才!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府里的马车,荀王爷的座驾你也敢拦?”
刺杀十一皇子的刺客自然不会躲到荀王的马车上,事实上就算是躲到了这辆马车上,这些兵卒也是不敢拦的,于是印有荀王府标记的马车大大方方的驶出城门口,一路上未停下,而是驶过官道,一直来到京师的荒郊之外。
一个侍卫跳下骏马,高声喝到:“爷,下来吧!”说话的正是佯装成“荀王府侍卫”的丰言。
随后老七钻出马车,看着外边一片空旷的景致,抿嘴一笑,对着马车上的车夫道:“回去告诉你们家荀王爷,谢谢他的相助,咱们后会有期!”
那车夫也是荀王的心腹之人,那不然这次荀王也不会将这件“见不得光”的事儿交由他来处理了。因此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他随意的“喔”了一声,心中却道:“你把咱们家王爷坑害的还不够,您呢!咱们最好是永不相见!”
荀王府的车队离开后,众人正准备出发,丰言却道:“咱们这一行人的目标太大,而且这些天在王府里我也侧面的打听到,吴国所有的城池都在捉拿咱们呢!此去北疆遥远,要就这般行进,只怕咱们到不了北疆城!”
李勇最讨厌丰言说一半留一半的性子,不耐烦道:“你心里有主意就直说,咱们在场的人可都是直性子,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
丰言没有理会李勇,却看了看他旁边的武曲一眼道:“你这条命本就是王爷法外开恩留下的,如今到了该你报效王爷的时候了,你可舍得?”
武曲虽是一介粗人,可也是似生死于无物的汉子,他朗声答道:“但凭吩咐!”
“好!你和薛富二人,佯装成爷的样子,一路向北直奔北疆,替咱们吸引住那些官兵的视线,可否?”丰言说是在询问武曲的意见,可话里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得令!”武曲自是不会拒绝,立刻领命而去。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声音,老七皱起眉头道:“他二人奔袭北疆而去,那咱们去哪?”
“咱们借道楚国,翻过三国交界的凌云山,再折道回北疆!”
“他奶奶的!这到底还有多远啊!”陈锋抱怨的砍掉身前一个缠绕的大树藤。
这凌云山位于三国交界的之处,山高林深,除了平时偶尔采药人会光顾此地之外,基本上是常年渺无人踪,所以也就根本没有路,一路上他们只依靠太阳、以及树木等自然景物作为辨别方向的指南,已经走了七八日了,按理说应该出了凌云山范围,可是一行人还在这山里瞎转悠。
“应该就在前面了,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就该到了,难道咱们走错了路?”丰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简易的“自制地图”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