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七仍杵在那里不动,崔鸢笑的跟狐狸一般狡猾,娇滴滴的喊道:“爷,咱们走吧!让长辈们等着多不好!”
一个月前。
四周全是黑沉沉的帷幔将四周的光线都阻挡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座在一个同样黑沉的案几之后,他的左眼被黑色的眼罩给蒙着,另外一只完好的右眼里散发出像狼一般“幽邃”的目光。
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吴风躬身身子跪倒在案几前方,恭敬的回禀道:“十一皇子,查清楚了这个黄七原来真实的身份并不是一个盗匪,而是那边的七皇子,听说他们的皇帝已经封他为王了,封号就是‘福’。”
“福王好一个福王!”十一皇子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吓得下首的吴风忍不住哆嗦一下,自从大败回吴国后,十一皇子不禁损失了一只眼睛,而且也彻底的失宠了!试问吴国再怎么不济也不能选一个瞎了眼的皇子做君王,风光无限的十一皇子,突然成了一直见不得光的老鼠,整天隐藏在黑幔之中,性格也越来越阴霾,让人捉摸不定!
“他这个的福气,他王爷的爵位,其中也有孤的眼睛换来的吧?”上首的十一皇子敛去笑声,突然阴测测的问道。
“十一皇子息怒!”吴风知道这个十一皇子越来越阴晴不定,就是作为亲信的他跟在他身边也是战战兢兢的。
“息怒?怎么息怒!每晚摸到孤的这只眼睛,孤就夜夜难眠,是他害孤城现在这个模样的,他却享受着阳光,享受大家的恭维,你说孤的心里能好受吗?我要他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最后几个字,十一皇子基本上是咬牙启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
“皇子殿下!我们不能这么干?如今咱们新败,不能轻易地再和他们起战火了!”吴风赶紧劝道,他不愿十一皇子愤恨之下,干下什么蠢事,从而波及自己。
“我如今想要的不是北疆,也不是土地,也不是权势,我只是想要他的命而已,去,将黑貂他们给我召集起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放出这条恶狗的时候了!”十一皇子说话时阴寒的风,仿佛渗入吴风的耳洞中,他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黑貂!当初不是十一皇子圈养起来准备谋夺“宝座”的不时之需吗?这些人个个都是死士!现在他要动这些人了吗?吴风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怜悯,有对十一皇子的,他既然动了这些人,是不是表明他已经清楚的认识道自己的局面了呢?
也有对老七的,十一皇子动了这些人,那就是对他存了必杀之心,他才刚刚封王不久吧,荣华富贵,风光无限的日子也就此终结了吧!
“快点!去将李家的几位老姑奶奶请过来,就说王妃要陪她们唠嗑!”抓住上马的机会,老七赶紧拉过李勇快速的吩咐下去!
“我……”李勇哭丧着脸。
“爷今天要是漏了馅儿,告诉你今后的饭钱、酒钱别指望记在爷的头上!”老七板起脸赤裸裸的威胁道。
“保证完成任务!”李勇一听,苦瓜脸变成了斗鸡眼,向老七挥了挥手,人影已经消失在遥远的街边。
老七望着李勇“飞逝”的背影,喃喃嘀咕道:“这群家伙,就需要点实实在在的刺激!”
“老板,上菜,将你们这儿最好的酒菜都给我端上来!”老七刚进门就“财大气粗”的大声嚷嚷起来。
而店老板更像一只花蝴蝶一般,堆上满脸的笑容将老七迎了进来,一看这“亲切”的笑容,崔鸢就知道老七肯定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当“冤大头”。
刚想板着脸数落老七两句,谁知刚一开口,就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竿子婆婆婶婶的贵妇人,这个是李家二姑奶奶,那个是李家三姨娘,这个是五姑婆……晕头转向的一介绍,崔鸢就被这些三姑六婆的半是搀扶,半是绑架的迎入酒楼中的另外一个包厢内,而老七同学就如出笼的“猛虎”,放养了!
“来!来!来!别停下来,喝酒,喝酒!”
赴宴者都是老七手下或则北疆军营的一些军官,他们酒过三巡后,更是没了上下尊卑和分寸,纷纷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有那性急的,还直端着碗就朝老七拼酒去了!
酒楼一下就变成了菜市场,闹哄哄的,完全不成样子。桌上的盘子碟子也是狼藉一片。
“爷,这是你们的菜!”喝酒喝得正酣,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端着一个盘子,悄然的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放哪!放哪!”老七喝的正欢,哪有时间吃菜,扭过身子,又找人“干杯”去了,直接错过店小二的“殷勤”。
“小二哥,咱们可没有点这道菜啊!是不是李老板搞错了!”一旁的丰言突然笑眯眯的询问道。
店小二一愣,然后脸上马上堆满笑意道:“爷是贵客,这道菜是咱们李老板送诸位的,这是我们店里的特色‘松鼠鱼’,你尝尝!”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滚下去,别坏了爷的兴致!”老七不耐烦的挥挥手,而那店小二却依然厚着脸皮想“讨赏”一般,挤过人群往老七这个方向凑。
“你们老板根本不姓李,你是何人?”丰言突然将那张木桌子一下子横推挡在店小二面前,厉声的质问道。
店小二则反手朝前一推,那桌子竟然四分五裂的碎裂开来。
内家高手!“爷小心!”丰言惊恐万分的尖声示警!
随着这声招呼,一道寒光闪闪直扑老七的咽喉要害而来,老七虽说喝了不少酒,可是他酒量好!虽然酒下肚的不少,但头脑仍清晰,身手敏捷,忙将身子往后一仰,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