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爷,你凭什么就断定,那阴嗖嗖的皇子会另外派人手来攻打北疆城呢!他不是将这个任务交给咱们,说好了让咱们去攻打北疆城的吗?依照属下看来,咱们还是早点回北疆城吧!到时候,等阴嗖嗖皇子带着人马聚在北疆城下时,咱们合着李国舅,给他们来个前后夹击,看谁包了谁的饺子!”李勇拉了拉身边的丰言,暗中示意,让他快帮着自己说道两句,好劝劝老七干点“正事”,没必要在这儿“异想天开”的烧银子!
丰言却始终不动,他静静的看着老七,既然老七信心满满,他也真的想知道老七心里的想法,现在他虽然还不能完全断定老七的身份,但他却可以猜出老七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和北疆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听说夫人也在北疆城里住着,丰言自身虽然狠毒,却也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他很清楚老七对于崔鸢的在乎,所以老七再怎么混账!再怎么不着边,他也不敢拿崔鸢的性命当赌注,他敢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果然老七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枯草叶子,很自信道:“要说别的,爷可猜不准,可对于这些狗屁皇子的心思,几十年了,爷还能不了解他们的那点花花肠心思,他们说的话,你得反着听,他们一个个比猴子还精灵,比毒蛇还凶猛,他舍得让咱们独占北疆城?他就不怕咱们占了,不给他?呵呵呵!所以啊!他一定会尾随咱们其后,让咱们和北疆城的守兵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跑出来捡便宜!”
“爷,你怎么知道这些?”丰言突然问道!
“爷这些年吃这种暗亏,吃的还少……”老七嗖然住口,妈的,太子也好!三哥也好,从小的时候老使这一招,明明自己想揍人,却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害得每次都是自己和老八冲上去,将人一顿狠揍后,接着就不偏不倚的撞上了父皇的枪口。
每次的结果都是,人帮他们打了!气帮他们出了!然后黑锅自己背定了!肇事双方都惨兮兮的,而太子、三哥们都揣着手看笑话呢!所以多年的屁股开花经验,让老七总结了一套对付皇子们的“独门秘诀”出来。
“听爷的没错!”老七非常肯定的下了结论。
“可……”李勇还想说什么,丰言却接口道:“你别怀疑了,这次爷的猜测一点错也没有,咱们的探子前几天就发现了有可疑的大队人马一直尾随咱们后边,因为隔的远,人家又是白歇昼出,所以不容易被发现而已。”
丰言没有老七所谓的“屁股开花”理论,但他却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自从出了临城,他早就派出机灵的探子,开始在自己方圆五六十里开始侦查,这不?还真让他看出来一点门道,不过让他吃惊的是老七,居然未卜先知的猜出了敌人的诡计,一早做好了防备!所以他才一直隐忍不说,等着老七先揭底。
果然就在老七忙完这一切布置的当天夜里,就隐约的听见了大队的马蹄声由远接近的响起,虽然从声音的音质听来,这些马蹄上应该都裹着布条,以减轻马蹄的震动声,但如此寂静的夜里,又是一大队的马蹄声同时响起,老七这边又是全神贯注的守候,这声音自然听得在分明不过!
“来了!”所有人的眉梢上都涌起一个残忍的兴奋。
油浸透在地上,让原本干燥的地面成了稀泥,马蹄上的布条沾惹上稀泥,让马儿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当最后一匹马上骑士进入狭窄的山谷后,“沓沓!”泥水包裹马蹄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格外的刺耳。
终于马上的一个骑士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妈的!这天色好好的,你说这山谷里怎么会下这么的雨?瞧着地上,都成什么样呢!稀泥潭子,咱们昼伏夜出的已经够倒霉了,还碰上这么一个怪天气!”
他身旁的骑士较为乐观,在逆境中也不忘打趣同伴,他笑骂道:“冯胖子,别怨天骂娘了,合着老天爷不下雨,难道还下油吗?”
“你少贫嘴!”那个叫冯胖子的骑士,并不因为同伴的打趣而心情好起来,他继续驱赶着马匹,慢慢的朝前移动,因这个山谷极为狭窄,接近一万的人马拥挤在一起,想快也快不了!
“嘿嘿!老天不下油,咱们给你们下!”寂静的山梁上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道,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寂然无声赶路的众骑士马上喧哗起来。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鼠辈!”领兵的华统领厉声的大声质问。
“好,儿郎们,将火把举高些,让这个杂碎看看咱们是谁!”随着老七的一声令下,黑漆漆的山谷立即在两边山梁上突然冒出的火龙照射下,恍如白昼。
“你是玉蛟龙……黄七。”这个华统领虽然并没有直接和老七打过交道,但是作为十一皇子身边的得力干将之一,他还是与老七曾有过几个照面。
“原来是华统领啊!这么晚了,还在赶路吗,可真是辛苦啊!”老七打着哈欠,虽嘴里说着“辛苦”,可一脸全是戏谑。
“黄七,你想干嘛?”事到如今,华统领也自然明白事情败露了,倘若不然,本应该在前方和北疆守军杀的正欢的老七,又怎么会带着人马将自己堵截在这儿呢!
“没干嘛?就是最近呆的有些腻了,想晚上生堆篝火,烤烤兔子,华统领既然来了,就和兄弟一道吧!”老七殷勤的像华统领发出了邀请,那真挚的模样,还真有点像请人吃饭的状态。
“烤兔子?”华统领一愣,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兔子?正当华统领,不知老七意欲何为指使,突然马背上一个骑士惊恐万分的叫嚷起来,“不好!地上的不是水!全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