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配出京?”皇帝也是老谋深算的人,还能听不出崔丞相的言下之意,他什么时候和李国舅这老东西通了气,一起明里暗里给朕下圈子。
皇帝嘲讽的一笑,道:“你倒是大公无私,那依崔爱卿看来该将七皇子发配到什么地方才是?”
崔丞相也不惧怕皇帝凌厉的眼神,一躬身严肃道:“南粤、北疆二地乃我国最偏远荒蛮之处,以往发配之囚徒都是送往这两个地方,至于七皇子该何去何从,臣不敢独断,恭请圣裁。”
“南粤,亏得这老东西也敢说!”皇帝一时气结,那里全是荒蛮之地,瘴气疟疾四行,蛮族人更是尚未开化,去哪里的人九死一生,如果皇帝不是存心想灭了老七这个“整天惹是生非的逆子”的话,他是不可能将老七放去这个地方的,崔丞相这么说,就等于赶鸭子上架,逼迫皇帝就范了。
皇帝怔怔的看了崔丞相半天,才缓缓道:“就依照爱卿所言,将七皇子发配至北疆吧!”
退朝后,皇帝一脸阴霾的离开了龙椅,而朝堂下的崔丞相面色如常的步出金銮殿,却无人能知他后背津津的冷汗早就浸透了内衣。
“鸢儿啊!父亲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你和老七这一去能平平安安一辈子,京师风云太浑浊,你和七爷的确不适合再待下去了。”虽然这次忤逆了皇帝的想法,为了设计让崔鸢离京这个局,崔丞相冒了很大的险,但他依旧不后悔,相信皇上若是真的在乎七皇子,真的爱过李贵妃,他也应该能体会到一个父亲的心意。
朝堂上一片风声鹤唳的为了老七的去留而乱成一团,而老七府邸崔鸢听说可以出宫后,简直高兴的可以掀开房顶了,在屋里喜滋滋的开始收拾衣物首饰,那模样就跟前世出门旅游的场景差不多。
老七一脸兴奋的崔鸢,脸色已经没法再黑了,不满道:“爷被贬到了,就让你这么高兴,你有没有心啊?”
崔鸢一点也没恼,依旧开心的捂着肚子开心的大笑着,“爷,先别恼,等我缓过气来,好好给你说为什么这是好事。”
见崔鸢还在那里高兴得直跺脚,老七叹了口气,虽说有舅舅在哪里罩着,可发配的名声终究不好听。和之前自己自愿跟着舅舅去是两码子事。
崔鸢听后,劝道:“爷,不管怎样,舅舅不是在哪里吗?他手下雄兵过万,你不是一直梦想带兵吗?到了那里天高皇帝远,让舅舅给你拨下一队兵马,到时候真刀真枪的和吴国的那些杂碎们好好干上一架,不必你在京师和那些无赖纨绔打架强啊!”
崔鸢一鼓作气的加紧给老七吹风,给老七描绘了一副无。比美好的画卷,指出这是老七大展拳脚的机会,一定要扎根北疆,否则这辈子都没法扬名立万。
不可否认崔鸢的话很具有煽动蛊惑的力量,不去当个传销分子简直是可惜,老七被崔鸢说的热血沸腾,成名的诱惑太强大了,老七恨不得立即就策马奔腾的冲到边疆去过过大将军的瘾。
老七一扫之前的不痛快,加入到崔鸢的收整大军中,不过很快两个人的矛盾又开始了。
“这个暖炉你带去干吗啊?你也不嫌累得慌!”老七不满的将物品中两个仙鹤造型的暖炉拿了出来。
崔鸢忙抢过来,不满道:“你可不知道北疆一年四季有几天不下雪的,带去这个物品很是实在,想想吧!外边飘着雪花,爷和鸢儿在屋里捧着暖炉,闲话家常是多么温馨!”
老七白了崔鸢一眼,爷是去建功立业的,谁有空跟你没事猫子屋子里烤火,没有情调的老七一点也能体会崔鸢口里的“温馨”。继续在崔鸢已经收拾好了的物品里“上下翻腾”。
“这个是什么?被子!”老七扯出一床厚厚实实的锦缎棉被,夸张的跳到椅子上,才勉强将被子拉直,张大嘴问道:“舅舅那里好歹也是北疆王,你不会以为北疆穷的连一床被子也置办不起,还把这个搬去?”
崔鸢脸色一红,也顾不自己和老七身高的差距,登上桌子,从老七手里好不容易拽过被子,嘀咕道:“这床被子是鸢儿一直习惯的,上面还有爷的味道呢,不信,您闻,离开它鸢儿晚上睡不着觉。”
崔鸢的解释让老七很不满意,麻烦说谎也找个像样的借口,爷这个大活人睡在你身旁,还需要闻被子上爷的味道,哼!这小妮子一定有恋物情节。
“这个是什么……”
崔鸢一边收,老七一边翻,折腾了大半天,崔鸢的进度缓慢,害得崔鸢气呼呼的双手叉腰,对着老七发出最后通牒,要么滚蛋,要不不许捣乱。
“哼!谁稀罕翻你的东西!”论口才老七当然不是牙尖嘴利的崔鸢的对手,辩不过崔鸢只好郁闷的看着崔鸢对房间里的大扫荡,心里却在琢磨着要不要将府里的马车悄悄的弄坏几辆,嘿嘿没有马车,看看鸢儿这些东西往哪里搁,总不能背着去吧!老七心里得意的盘算着。
正当这对小夫妻在屋里翻腾的时候,门口再次传来了那些不受待见的小妾声音,崔鸢一听,手上动作一听,脸上兴奋的神色一垮下,不悦的脸色连老七这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鸢儿,你别气!爷这就去打发了她们!”自从崔鸢回府的这些日子里,老七就跟那些小妾们划清了界限,日子倒是清静了很久,可如今一下子冒出来,还真不能让人遗忘了她们的存在。
听着屋外越来越大的叽叽喳喳声,连老七这天生的大嗓门几乎就快被淹没了,崔鸢心中一股邪火往上冒,都说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看来这点话一点也不假,如今这几千上万只鸭子围着老七,活该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