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抬起头,两眼泪花滚滚。声音嘶哑道:“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儿媳妇,父皇就算多么不喜欢,可他的心终究是太狠了!我……”
“什么?你说的是父皇?”裕王毫无风度的直接从太师椅上面滚了下来,郁结的他差点想把老七的脑袋直接拉去撞墙,看看撞开后他脑袋瓜里装的到底是脑浆还是浆糊?父皇?他是怎么想的?
“难道三哥说的不是父皇?”老七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裕王。
裕王也懒得和老七拐弯抹角,也顾不得在忌讳不忌讳,以后事发,会不会将自己牵扯进去了,气急败坏的吼道:“当然不是父皇了,他想要崔鸢的小命,还不是一张口的事儿,一道圣旨的事儿,用得着这么复杂吗?”
“那三哥说的是谁?”听说不是自己亲爱的父皇,老七的心情好了很多,收起眼泪珠儿,继续傻乎乎的问道。
“是太子!除了他,皇子中,就以你的母妃位份最高,外有手握重兵的舅舅,内有当朝赫赫的崔家作为岳家,他忌惮你,所以他想杀了崔鸢嫁祸你,这样不仅能折断你的借力,还可以让你和崔丞相家反目成仇,从而让你不能和他去争那个储君之位,我这样说的够用明白,够清楚了吧?”裕王估计和人谈话,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说话就像机关枪,哪还有平时的镇定,冷静。
原本呢!裕王只想暗中挑拨让老七和太子去斗个你死我活吧!自己就在旁边坐收渔人之利,可偏偏老七的脑袋不开窍,没办法自己只好一句句的分析,点明利害关系,但这样做不仅彻底得罪了太子,而且就算以后事情败露,传到父皇耳朵里,自己也是“教唆犯”,和老七一比,还指不定谁的罪过大呢!想到这些裕王真是欲哭无泪。
自己一世英名,居然毁到了这么一个“草包”身上,苍天啊!大地啊!难道这就是天生万物,一物克一物?
“喂!”裕王刚刚悔过没多久,只见老七拔腿就往外冲,吓得裕王连怕带滚的将老七死死的拉住了,气喘吁吁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宰了那个混蛋太子,给鸢儿报仇!”老七杀气腾腾的模样可不像是说谎。以他一根筋的智商,这半夜杀人的混蛋事可是真的能做得出来。
老七面露凶光的“杀神”,将裕王的心脏吓得砰砰乱跳,那还得了,老七半夜砸门人尽皆知,出了自己府邸,就去杀太子,不管杀到没杀到,自己还不得被他连累到底,更何况自己刚才仿佛还讲了许多诛心的话,虽说府里戒备深严,可谁知道有没有隔墙有耳?万一传出去了,那还不成自己指使老七去杀太子的了?而且以老七和自己天渊之别的“智商差距”,连裕王自己都觉得,这种猜测很靠谱。更别说父皇和外人们会怎么想了?
没错,自己是想将老七拉拢进自己的一伙,没错自己是想利用老七对付太子,可是他没有想过让老七直接动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种“原始方法”啊!那样还要“阴谋诡计”,还要“心机深沉”,还要“步步为营”做什么?众位皇子不如比打架好了,谁打赢了,谁当皇帝不是更好!不过也许这样,嗓门大,拳头硬的老七胜出的几率还是稍微大点。
“你放开,再不放开,我连你一块打!”老七的牛脾气一上来,还有那个人能劝得住,裕王一向标榜“以智服人”讲究的都是高脑力活动,因此不比十三的勤奋,拳脚只是略略学了点皮毛,那也是为了装点门面而已。
如今合着伺候的几个仆人使出吃奶的劲儿拉住老七苦苦支持,却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这个老七浑身都是蛮劲,盛怒之下,那里是这么几个人能抓扯的住?老七就像一匹快要脱缰的野马,眼看就要冲出“重重包围”。
“三哥,你就放开七哥得了!”正当众人僵持不下时,十三一身干净利索的白衣,施施然的站在屋檐下,看着屋中的闹剧,一脸的饶有兴趣,仿佛是一个局外的观戏人,那模样就差没有拍手叫好,再大喊一声:“再来一个!”
裕王颜面扫地,想他堂堂一个王爷,在群臣中威望颇高的冷面王,居然被老七这个“草包”,折腾的像一只猴子,还让十三看笑话,不由得怒气上涌,朝着一边“看戏”的十三喊道:“你愣着干嘛?快帮我拉住老七,他疯了,他要去杀太子!”
十三站在原地,连一个脚趾头也没有移动一下,双手抱胸,冷冷道:“他要杀,就让他杀吧!三哥你且放手,到时候,等七皇妃醒后,你只需要通知她去帮七哥收尸好了!”
“你说当了寡妇的七皇妃会不会再嫁呢?”十三半打个哈欠,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要是她改嫁,我也去排一个队,反正七皇妃长得也不耐,而且有个丞相老岳丈,还是很有面子的。”
裕王没有想到十三敢将心中的小秘密,大而皇之的说出来,还是当着当事人老七的面,当即就怔住了,连抓扯老七的重要职责都忘记了,一副口瞪目呆的看着十三。
老七也愣住了,不过马上就像一只暴怒的雄狮,怒斥道:“放你的狗屁,鸢儿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就是我死了也不行!”
十三毫不畏惧,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老七,有条不紊的继续慢悠悠道:“说的也是哈!到时候恐怕不得是七哥你遭殃吧!刺杀太子多大的事儿啊!要是父皇知道你是为了个女人,你说父皇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