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柠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北墨的使团昨日也抵达了武安,但是却没有出现,说是什么,先领略这武安的繁华再商议联盟一事不迟。
月满西楼客栈
“郡主呢?”声音中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这是久居高位的气势,一身锦衣缎袍,更是彰显着男人的高贵。
“这……”那人说话犹豫不决,突然跪下,“属下办事不力,没有看好郡主,一个不留神就,请殿下责罚!”
“行了,起来吧。”说话的正是北墨国南王殿下,司南。
“谢殿下。”
“此事也怪不得你,红红向来调皮,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般不懂事,此番前来联盟是假,和亲才是真啊,唉。”男人陷入沉思。
一周前
北墨皇宫大殿
“母后,难道,非要红红嫁给那个昏君吗?”
见她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新皇登基,推行新政,不但听信小人谗言,罢黜老将,还伤了一众臣子的心,日日沉迷女色,竟然一脸数日不曾早朝,试问,这样的无能之辈,母后如何能将红红托付于他?”
“放肆!这是你与朕说话的态度吗?”高坐龙椅之上的竟是个中年美妇。她缓缓开口说道,“朕自有自己的安排。”
“若母后只是想要联盟,儿臣甘愿做质子。”司南跪了下来。
“行了,你退下吧。”
“母后……”
“嗯!?”帝王的威严不容置疑。
“儿臣告退。”司南拱手离开。
这便是自己的母后,是北墨的君王,一个女人,一个敢于顶着流言接下烂摊子,将北墨从衰败带向繁荣的女人,但如今却也,唉。
但愿明日见他不要过于失望吧
穗禾小院
“公子,天冷了,奴婢熬了些参汤,你趁热喝了,暖暖身子。”卿本佳人豆蔻熟,一番打扮后的红豆确实可人。
赵方遒接过汤,尝了一口,夸赞道,“你的手艺真是不错。”
“谢谢公子夸奖。”
“今日确实有些冷,你去给香儿也端些吧。”
“早些时辰,奴婢已经给夫人送去了。”
赵方遒看着她微笑道,“你倒是有心了。对了,红豆,你不用自称奴婢,一来你没有身契在我手,二来本你就不是府里的下人,不用如此作践自己。”
“不可。”红豆强硬的一口回绝,“既是卖身,红豆以后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若说身契,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写。”说完坐实就要去。
赵方遒本来就不是这个意思,又怎会让红豆再去写,可红豆说主仆有别还是做得规矩些好,实在拗不过她平常在这朝堂之上,赵方遒舌战群武,一个个或多或少都被他坑过,但如今面对一个小小女子,却是说不出话来
望着手中刚写好的身契,他叹了口气,“唉。”
此时武安的某条街道上,一名女子正四处打量着这座被誉为千年古都的典范。
武安,南烈国都城,立国千年,见证了朝代的更替,无数国家的生灭,即使这样,这座历史的见证仍旧未曾变改,屹立在此。
没意思真没意思,本公主还是回去吧。
“皇兄,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我们来是做什么的,我看你怕不是都忘了个干净吧?”
“嘻嘻,”女子抓住男人的手撒娇道,“皇兄,我这都是有缘由的。”
“什么缘由?”
“一小就听母后说这武安好,所以我就去逛了逛,可是,这也没有好到哪去,不也就这些小贩和集市,就那楼都还没我们的好。”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我错怪你了,”司南恍然大悟,而后脸色一改,怒斥道,“明明就是自己贪玩,还敢找借口。”
“本来就是嘛。”女子嘟囔着嘴小声道。
“司红红!”
门外
侍卫甲:“你说这里头咋回事啊?”
侍卫乙:“谁知道呢?”
侍卫丙:“呼呼呼呼。”
景寰殿
“李公公,你说这北墨来人到底何意?真是只为联盟。”南景宸依旧在案上写着什么,但似乎从来没人知道,他在写什么。
“老奴愚笨,不敢妄自揣度。”李公公弓着身子,小声说道,“仪妃娘娘在门外候已着有些时候,陛下您看?”
“她还不死心?”南景宸哼了一声,“本以为是书香门第,又跟了朕这么多年,就算是块石头,都开窍了吧,没想到真是愚昧至此。”
“那老奴去将娘娘?”李公公试探的问道。
南景宸挥手,“不用,让她进来,这次,朕就给她个明白。”
“是。”
仪妃刚想做个万福,被南景宸打断,“行了,你今日也不用行礼了,你来的目的,朕也能猜得一二,朕且问你,你跟着朕已有多久?。”
仪妃回道,“臣妾记得清楚,那年也是冬季,十月初十,估摸着到现在应该是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啊,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二年,安仪,自朕还只是个王爷的时候你就跟着朕,而这晗妃不过一年不到,朕又怎是忘恩负义,不念旧情之人。”
“陛下。”仪妃欲开口,南景宸示意她莫言语,继续说道,“晗妃是泽兮的郡主,是太后的侄女,又是朕登基后纳的第一个妃子,于情于理,朕都该照顾些。”
怕仪妃理解不了,又补充道,“而且太后是南烈的太后,但说到底,她不是朕的母后,你可知?”
“臣妾知道。”晗妃欠了欠身,“既如此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臣妾告退。”
待仪妃走后,南景宸紧皱的眉间依旧乌云密布,“你说,她能听懂吗?”
“老奴不知,但仪妃跟着陛下多年,这些眼力见儿该是有的。”
南景宸揉了揉额头,“嗯,但愿吧。对了,那件事如何?”
李公公拿出一封信,双手递上。南景宸看完,又是狠狠的揉了揉额头,“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
南景宸起身,望着殿外,感慨道,“父皇,您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渴求答案,但是没有人会回答他,他唯有靠自己去揭开这个谜底。
落日的余晖洒下,他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稚嫩的孩童懵懂无知,他的父皇指着面前苍茫的大地说道,“宸儿,你看,这是朕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