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长衫男子看着秦寿的眼睛,抬手接过了烤肉,示意秦寿继续说下去。
“哥们,说的剧组,龙套,你真的不知道?”
秦寿双腿已经颤抖得站不稳了,扶着附近的树坐在了土地上,有些难以置信,继续开口道。
古装长衫男子摇了摇头。
“哥们,再给你解释一下,可能你入戏太深,这难道不是一场策划好的戏?按书上的故事,剧组安排好角色,然后咱们假打,然后精彩记录下来,你不是主角?装死的龙套演完爬起来领钱?这不可能……”
秦寿坐在地上的腿也开始颤抖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一直以为,我们在学书上的故事,每个人假装死亡?”
古装长衫男子开口道:
“这一切都是真的,死了就真的死了,给这些树木当养料了。”
古装长衫男子用手里的剑切了长衫带血的衣角,挥手丢向了秦寿。
“真的,这特么是真的。”
秦寿接过衣角,靠近鼻子,双腿颤抖的往前蹬,似乎是想往后退,背后的树顶住了他的身子。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这不科学,我……”
秦寿声音有些嘶哑。
“少…侠,你告诉我…你骗我的,咱们是活在一个…敬畏生命的法制国度,百业兴旺,法律制裁邪恶的国度,不是快意恩仇,仗剑天涯的国度。”
恐慌,无助浮现在了秦寿的心头。
“虽然很羡慕你说的地方,但是很遗憾,你离开了你的家乡太远了,据我所知,未成听闻你所说的地域,这里是少年当仗剑,快意恩仇行世间。”
古装长衫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咳嗽继续道。
秦寿低头沉默,整理起自己的思绪,双腿不再颤抖。
从小听父母说,取名时,遇到一个云游道士,因为在秦寿家吃了一顿饭,看了一眼还在襁褓的秦寿,便摇了摇头说:
这孩子先天不全,二十四岁有一个生死大劫,命格缺寿,与我有缘,便送与你一块平安石。
那会道士已经很少见了,秦寿父母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取名寿,可偏偏姓秦,得,这名字给说了二十几年。
那块铜钱大的平安石也挂在了秦寿脖子上了多年,取也取不下来。
可偏偏这秦寿没干过禽兽的事,还把不是禽兽的性格拿全了。
秦寿这半生,跌跌撞撞,恍恍惚惚,记忆都淡了,社会家庭学校,三方混合三顿毒打,工作几年又是销售,混了一生滚刀肉的圆滑处事,胆小怕事,贪生怕死,宅还外带好色,除了贪财,都齐活了。
岁月无声,一晃就二十四年快满了。
二十四岁生日前一天夜晚。
秦寿心里莫名的感觉外面有什么在召唤他,就跟着感觉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遇到一个水池,感觉就在那儿了。
然后秦寿围着这水池跑了几圈也没找着什么,得,估计在水里,然后就跳了进去,那水也是够清澈,水底还真找到了,就是那块平安石,中间空的那一块。
秦寿憋着一口气就在水里装好,那石头就消失在他手里了,当他爬出来水池的那天就遇到了古装长衫熊孩子。
秦寿眨眼间思绪万千,冷风一吹,又将他吹醒了过来。
“石头,对那块石头。”
秦寿颤抖伸出两只手,眼睛不停的来回观察,终于在左手掌心感觉到了不同。
“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快出来啊。”
秦寿右手拿着左手,有些无奈的低吼,然而左手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但他知道那块石头就在那里存在的,与他连为一体的存在。
古装长衫男子不再理会秦寿,自顾自的撕着烤肉,慢慢的品味着这份晚餐,似乎确实比他做得好吃。
秦寿依旧拿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偶尔低吼两声。
夜依旧的静悄悄,火堆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还散发着残留的温度,古装长衫男子,背靠大树养神,秦寿如死狗般睡在火堆旁,右手还拿着左手。
可能秦寿的姿势不太舒服,右手有些疲倦,就这一刹那间,往前伸了伸,就伸进了火堆,猛的惊醒,往后一退。
“咻。”
一只羽箭,划破夜空射了过来,秦寿若不是烫手猛退,怕是真的领了盒饭。
古装长衫男子,睁开了眼睛,执剑起身,丢了一个钱袋大小的袋子到秦寿惊慌的身上。
“你先走,一路向西。”
言罢,古装长衫男子执剑,上前而去。
秦寿压制住了自己的恐慌,颤抖的拣起钱袋,头也不回的往古装男子说的方向,一溜烟的的跑了。
这头九个古装劲装男子并排而行,位于中间的男子脚步,却要比其他人多约半步,已然与古装长衫男子面对而立。
其他八人预要动手,居中首领男子抬手示意暂停,缓缓开口:
“秦三公子,您可真难杀,我黄沙山一百零八弟兄,如今还剩九人。”
“与我何干,难道我应该束手待擒吗?杀人者,人恒杀之,你后悔了吗?”
古装秦三公子执剑立于九人前,声音低沉问道。
“悔,悔得肠子都青了,这浑水我就不该趟,公子可有遗言,此战以后,世间再无黄沙。”黄沙首领又道。
“但我却不想为你们代诉遗言,动手吧。”秦三低沉开口。
“杀。”
刀光剑影交错,一方为了利益,一方为了活着,决战到底。
半盏茶时间前跑路的秦寿,带着被求生欲与惊恐、害怕,一路狂奔,跑出了战圈很远。
“这熊孩子,这么瘦弱,还受了伤,会不会有事,要不是四天前他的烤肉我早该死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深入骨髓的文化动摇了秦寿胆小的心,停下来吸了两口气,又转身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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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可恶,你居然这么强还隐藏这么深。”
黄沙首领衣衫破烂,血迹斑斑,持刀而立,愤怒的对着秦三咆哮着,他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八个弟兄一个个倒下,却只是重伤秦三。
“我不过半步命轮,如若不然,尔等鼠辈,不过是一剑之事。”
秦三双手执剑,插入地面,浑身尽是伤痕血迹,衣不裹体,靠这三尺青锋支撑着身体不倒,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苦修三十载,也不过半步命轮,秦三公子真乃绝世天才,吃我一记。”
黄沙首领神色狰狞开口道。
“黄沙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