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恰到好处的微风袭来。
溪畔白纱长裙女子的掩面白纱,被调皮的风儿随手掀落到溪流之中,顺水而下,女子浑然不觉,亦或是太过专注的戏水并为察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痴痴的望着溪畔对岸女子的秦寿,用很轻很柔的语调喃哩而出。
似乎惊扰了这幅美景,风儿又调皮的将秦寿的细语吹向女子,她将戏水的莲足挪回青石,双臂抱膝,抬头望向对岸的秦寿,约莫过了三五个呼吸,展颜一笑。
秦寿这一刻,也清楚的望见了,白纱长裙女子的容颜,又呆滞了三五个呼吸,脸颊两侧红云弥漫,一言为发,转身用尽全身力气追着潺潺溪流,去追寻那飘落溪流远去的白纱。
女子似乎会错了意,初小嘴微张,似惊讶,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柔夷轻拂面颊调皮一缕青丝,而后望见秦寿,红热的脸颊,突然的转身顺流而驰身影,以为他害羞的跑开了,不由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渐渐掩嘴。
小雨在这时也渐渐退场,天空的乌云散去。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王大圣,因良久没有听到秦寿土包询问声,视线自手中的武技,挪向空空如也的身侧,有些惊讶,四周寻视,在身后很远处,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两日来的相处,他能确定那便是土包秦寿,收起手中的武技,无奈驻足等候着。
不是他们多深厚的友谊,而是王公子身上所有的财务,都被秦寿蝗虫一般的买卖掏空了。
这边的秦寿,追寻了约莫二三里路程的溪流,在一株露出水面的水草上,寻到了那清扬婉兮女子的白纱。
微微的咧嘴一笑,俯身拾取,握在手中,感觉其材质似乎水不能侵,又疾驰向刚才的位置跑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
手持白纱的秦寿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望着溪畔空旷的青石,神色有些惆惋,心里想到:
我真是个弟弟,弟中弟,居然忘了问人家名字。
“啪。”
随即,秦寿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远处的王大圣看见了抽自己嘴巴子的秦寿,不由得一愣,便向他走去。
秦寿目光涣散的走着,双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脑子里面会想着白纱女子的一颦一笑,直到撞到了王大圣,跌倒在草地上。
“秦公子,这失魂落魄的怎么了?钱丢了?还是想家了?”
站稳身子的王大圣,开口问道。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白纱长裙女子,长发微卷,蹲坐在对岸青石戏水?”
眼中回过神采的秦寿,起身用力的抓住王大圣的肩膀问道。
“女子?这两天你不是不知道,连个人烟都没有,哪来的女子,刚才我在琢磨武技呢,没注意。”
拍开秦寿双手的王大圣回道。
“你看,有的,这是被风吹落溪水的面纱,我追了两里地才寻了回来。”
秦寿将垂落身侧的手中白纱面巾,举提至王大圣眼前,开口道。
“那就有吧?”
王大圣不确定的回道。
“什么叫那就有,一定有,一定有!”
秦寿肯定的说道。
“行行行,秦公子你说有就有,前面不远处就是鹦歌镇了,我们快些赶路吧。”
一脸敷衍的王大圣不在理会秦寿,继续自储物袋中拿出武技,用心专研。
二人并肩向小镇而行。
约莫一盏茶时间。
鹦歌镇街道上。
“老王,这里有家有间客栈,别看了,先安顿好。”
不再失混落魄的秦寿,直接抢过王大圣手里武技卷成一团,丢向他,迈步踏进客栈,王大圣收起那成团的武技,嘴角抽搐,紧随其后。
“小二,两间客房。”
秦寿在记账台前喊道。
“不好意思客官,只剩下一间上房了。”
小二翻了翻记载入住的本子,回道。
“上房要了,对了,那中房,下房,柴房呢?还有没有?我的跟班只要能住人,一向不讲究。”秦寿道。
一旁的王大圣听到这里,嘴角抽搐,忍住了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
“客官也是外来人士吧,咱们这小镇就这一家客栈,哪像大都城里面的客栈,那么多房间,其实咱们这只有上房,这不图个吉利,让客人听着舒服嘛。”
小二微笑着解释道。
“那行,小二先来一桌招牌酒菜,再来两壶酒,顺便带个蒲团之类的东西,让我跟班静坐修行,送到房间里来。”
秦寿自储物袋抽出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柜台上,接过门牌便上楼去了。
一脸黑线的王大圣,面无表情的跟着秦寿来到了房间。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
客栈房间内。
食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秦寿二人对桌而坐,两人开始狼吞虎咽,时不时的灌一口酒水,不得不提的一点,小二真找了个破旧的蒲团过来。
微撇一眼的王大圣化心中郁闷为食量,又是一手撕了大半边烧鸡。
“你给我留点,我花的钱啊。”
“鸡屁股我的。”
“特么的酒你也抢?”
“别太过份。”
“……”
秦寿一个人的声音随着夜色渐渐变深,越来越少,最终倒在软塌上沉沉睡去,这一觉是这近半个月时间最踏实的一觉吧!
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一白纱长裙女子,立于窗前,望着今天晚上格外圆润的月亮,似乎想到了白天的害羞小公子,拧嘴一笑,无声,失去掩面白纱遮挡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唯一遗憾的是无人望见。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
关窗,烛灭,入夜。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似乎有些刻意的针对着秦寿,透过窗户,直直的照射着他的眼睛,饮酒过度的秦寿有些烦躁的起身,准备拉上窗户挡住阳光,继续倒头大睡。
走近窗户,揉了揉难受的眼睛,睁眼巡视,预要寻找撑开窗户的木棍,抬眼望去,余光看到楼下不远处街道上的白纱身影,猛的一下,清醒了过来。
迅速的套好青色劲装长衫,夺门而出,当秦寿站立在窗前望到的街道上位置的时候,一套动作连贯下来,不到六十个呼吸,然而白纱长裙女子的身影已不见了踪迹,他再次揉了揉不太清醒的眼睛,怀疑到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闭目,站街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