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晕倒的鼠人抱在怀中,吴乾很快回到了大榕树。
因为追的过远,又耽搁了太久,两名少女找不到他已经离开。
吴乾在大榕树附近地面发现了王小欣用树枝在泥土上留下的字迹。
“小朵很害怕,我和她已经返回起始之镇了,你可以到城西的民居找我们,虽然你很厉害,但还是小心一点。”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在王小欣留下字迹下方,吴乾的留下了一段降龙罗汉经典语录。
不知道为什么,纯净可爱的容颜与那兰花般的少女体香浮现在吴乾的脑海中。
神秘莫测的力量又一次出现,吴乾又一次产生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心脏不规律的砰砰跳了一会儿,随后逐渐平静下来。
吴乾整理心神,收集一些藤蔓,将晕过去的鼠人绑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随后再次开始挖坑。
熊熊火焰又一次燃烧起来,燃料、沙石、金属碎屑……
修炼所造成的创伤经过已经基本愈合,简单准备后,吴乾一头扎入火坑之中,又一次开始铁布衫的修炼……
……
“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当无名黑鼠人醒来的时候,它的耳边出现了如同梦魇一般的声音。
人类的声音让它感觉颤抖不安。
眼皮偷偷张开一条缝隙,无名黑鼠人正看到光头人类盘坐在自己面前,口中低喃着它听不懂的语言。
轻轻活动自己的手脚,黑鼠人很快发现了自己被捆绑的状态。
亡命奔逃的记忆瞬间充斥自己的脑海。
这是梦?
它不是应该被杀死了吗?
不!!
无名黑鼠人疯狂的挣扎起来,它要逃,逃离光头恶魔,然而捆绑身体的藤蔓实在太紧,黑鼠人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
盘坐中的吴乾缓缓睁开了双眼,平静的注视着挣扎的黑色鼠人。
这一夜的时间,吴乾在练习铁布衫等待血量恢复的空闲时间,便一直感受自己体内的气。
吴乾小腹下方的丹田聚集着真气(气力),他可以轻易的将气搬运到自己的双手,却难以将气搬运到身体的其它部位。
通过用匕首切割自己的手臂,吴乾发现让气力运转的经络与血管无关,是一种人类内奇特的能量通路,通过物理解刨难以观察,远不如在气力运转过程中进行感受。
总之,一夜的时间,吴乾对气与经络的感受明显更近一步,但距离自己能够运用气力冲击闭塞的经脉还差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说到底,他的气力是通过武僧传承所获得的,而不是自我修炼掌握的。
他转职武僧走了捷径,但是这个捷径也限制了他。
好在现在他的武僧等级不高,获得的气不多,否则他想要完全掌控体内的气力,浪费的时间只会更多。
“修炼之路实乃逆天而行,知天易,逆天难……”
轻叹了一口气,吴乾站起身来。
在黑色鼠人惊恐眼神中,吴乾用匕首将捆绑黑鼠人的藤蔓切断。
吴乾双手合十对鼠人行了个佛礼。
无名黑鼠人见到光头人类的动作明显呆愣了一会儿,但很快想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是的,它要逃离光头恶魔的魔爪!
双腿用力,黑鼠人不顾身体被捆绑的酸痛,立即开始逃命。
“看来是因为捆绑,你的动作有些不协调,速度慢了两成,不过活动一会儿,你的行动便会顺畅……”
光头男人如同梦魇一般的低喃又一次出现。
人类的话语无名黑鼠人根本听不懂,它只是奋力奔逃,然而没有奔逃多久,无名黑鼠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腿被抓住了!
“这一次就不要跑的太远了,在这附近百米内练习就好,不然王小欣她们回来就找不到你我了……”
胡乱挣扎了一小会儿,无名黑鼠忽然发现魔爪放开了,于是继续开始奔逃,而那名恶魔依然跟在自己的身后。
没有思考的时间,无名黑鼠只能尽最大可能加快自己的脚步。
逃!
它要逃!
这是一场没有停歇的奔逃,它甩不掉光头人类,而光头人类就算抓住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它挣脱。
粗重的喘息,剧烈跳动的心脏,无名黑鼠人已经记不轻自己究竟被追了多久,又究竟被抓住多少次……
天色又一次变暗,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它的后腿又一次被那名恶魔抓住了。
这是第多少次被捉住了?三百次?五百次?
被死死抓住后腿又一次被松开,没有奔逃太久,无名黑鼠人又一次见到了那棵巨大的榕树。
一天的奔逃记忆浮现在鼠人的脑海。
无名黑鼠人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它似乎只要逃离大榕树距离稍远,便会立即被光头人类捉住,然后再被放开——他看似拥有逃出生天的希望,却只是在恶魔的囚笼进行无谓的挣扎,就像一只被猫戏弄的老鼠。
意识到了这一切,无名黑鼠人只感觉自己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大腿忽然剧烈痉挛,不受控制的抽搐,饥饿、口渴让它发晕,无名黑鼠人又一次摔倒在地,而这一次它已经无法再站起来。
胸前产生强烈的不适,鼠人剧烈的咳嗽起来,它的腹腔中甚至涌出了一些酸水。
然而当酸水涌出之后,鼠人才发现它吐出的竟然是血液。
吴乾又一次抓住鼠人的脚腕。
之前鼠人摔倒后不愿意继续跑,只要他抓握鼠人的脚腕,鼠人就会剧烈挣扎,而这一次鼠人的身体只是不停的抽搐,不再挣扎,看起来已经无法继续逃跑了。
“可惜了,你没有心灵之力的加持,这样的逃命终究不能持久……”
吴乾缓缓叹了口气,将抽搐的鼠人从地面上抱起,没过多久便将鼠人抱到了大榕树的下方。
尽管一整天都在大榕树附近完善鼠行功,等待着有缘人的归来,但王小欣与钱朵朵却并没有来找他。
天色又一次变黑,黑色鼠人的抽搐逐渐消失,看来鼠人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而吴乾很快发现了一丝特别之处——这头鼠人变得安静,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呲牙咧嘴,也没有攻击他的迹象。
万物有灵,作为降龙罗汉达摩的转世,吴乾知道,这头鼠人应该是被他的佛陀之心所度化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当然,妖终究是妖,而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降龙罗汉,所以他的度化还是表层,无法持久。
想到这里,吴乾正身盘坐双手合十,对着疲惫不堪、精神萎靡的鼠人继续度化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