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前田大人府内竟然发现了卡巴内!”
“真的难以置信,如果不是【狩方众】及时发现,说不定整个【磐户站】就会沦陷。”
“美马大人万岁!解放者万岁......”
无论怎么掩饰,天下终归纸包不住火。
前田府邸的变动尽管隐秘,但依旧会被附近的人有所察觉。
因此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流动在市井里的都有好几个版本。
但总归所有人们还是统统把矛头指向全部阵亡的【磐户站】领导层,在【狩方众】的刻意引导下,对他们的敬意愈加深厚。
【克城】
房间内,天鸟美马端着手中的报告,细细浏览。
车门大开,灭火走了进来。
“美马大人,【磐户站】剩余护卫以悉数归降。”
天鸟美马放下报告,手指摩挲光洁的下颚,脑海中考量着这批人的去向。
【磐户站】不愧是临近首都【金刚郭】的大站,地处安全系数极高的中央圈,单凭生活在此地的百姓,都比得上前线三个站的总和。
而位居地位越高,人的恶性自然也就越容易激发,贪生怕死已成为常态。
因此,这里有着其他领地数倍的武士驻守,【狩方众】在府邸消灭的武士也只占了不到四分之一。
其余大多数武士也在百姓的舆论下,战也不是,不战又显得懦弱不忠,双方颇有默契的开始表演。
最终,以【磐户站】在外驻守武士全员被俘为止,【狩方众】不仅夺得【磐户站】,并且民间声誉进一步传播。
“挑选部分精锐由【狩方众】吸纳,其余的人留守【磐户站】。”
“您的意志!”
权衡利弊后,她还是决定扩充【狩方众】的人手,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变强,但也不能破坏【狩方众】一向只收精锐的规则。
“美马大人......”
耳边,灭火欲言又止,似有疑惑。
“说。”
“感谢大人,恕手下无知,为何美马大人不启用A方案,而选择更为麻烦的方案B?”
原来是这事啊。
天鸟美马皱眉,脑内思绪万千,不知应该怎么描述。
“嗯......跟一个人的约定吧。”
【约定】
灭火低垂下头一愣,眼睛不由的瞪大,一时间陷入呆滞。
“大人,您是在......开玩......”
她不敢说完话到一半没了声息,生怕自己因为违逆触怒主人。
“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了解!”
目光随着走出去如释负重的灭火,天鸟美马不由得深深怀疑。
我有那么吓人吗?
而门外,灭火回忆之前,大人那不经意间的一笑,以及暗藏在瞳孔深处的笑意,整个人宛遭雷击,这也是造成自己失态的原因。
这样的大人,是自己记忆里从未有的状态,令人难以置信。
但具体原因是什么,并不是身为部下的自己所能窥觊的。
她唯一明白的,这样的改变,似乎并不坏......
灭火所不知的,在她的身后,一道人影在她离开后进入了房间。
“不错嘛,还知道遵守约定。”
耳边传来的调笑声令天鸟美马眼角抽搐,敢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人,目前只有一个。
转过头,一名少年从门外走进。
她冷冷的说道:“不管我如何想要复仇,都不会失信于人!”
“对无名也是吗?”
“......”
看着被反驳的无语凝噎的天鸟美马,武麟不由笑出声来。
玩笑话说的差不多,武麟正色。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天鸟美马恢复往常,平淡回应。
“自然,我的复仇不播及百姓,而你......”
“而我则是以援助的身份暂时加入【狩方众】,帮助你完成复仇。”
两人视线交织,默然不语。
天鸟美马继续处理手中事物,武麟也不在叨扰,开始在房间内四处游荡。
再一次来到这个房间,令他有些感慨。
毕竟之前几次来这里都不怎么光彩,这次自己可是光明正大来的!
就是这么豪横!
十几天的时间,房间内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之前来什么样子,现在依旧保持原状。
桌前,处理公务的天鸟美马,眼神时不时瞄向满屋子闹腾的武麟。直到反应过来,才发觉停笔很久了。
【完全事倍功半啊】
白了一眼某人,她索性放下笔杆,站起身来。
【嗯,稍微放松一下,应该不要紧......吧】
武麟再次站在地图面前,不出所料又多出了几根线条。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以及多方打听,初步猜测地图中用红色线条描绘的部分,与【狩方众】的路线相吻合。
但是蓝色、灰色以及地图上零零散散的黑色圆圈,还始终没有头绪。
到底是什么呢?
“你似乎对这张地图很感兴趣。”
“嗯,是有些奇怪,不过也没什么。”
他语气含糊,总不能说自己冥冥之中感应到这张地图的不凡之处吧?
且不提两人关系似敌非敌,朋友更是谈不上,再说或许她本人早已了解其中蕴藏的深意,等着看自己笑话呢。
“这张地图是我从父亲那里偷来的,之前他经常挂在房间里,每天晚上都要检查一遍。”
“那你知道这地图画的是什么吗?”
武麟故作镇定,压抑内心的急躁,语气平淡询问。
天鸟美马眼眸光泽暗淡,显然已经陷入回忆,但随后却摇了摇头。
“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里,这张地图早已被我勾画的不成模样,就算藏着什么东西,现在也不可能得到了。”
目睹她无所谓的模样,武麟嘴角抽搐,笑容僵滞在脸上,此刻他第一次有了心在滴血的感觉。
“你、你就这么......”
“这有什么的?我的目标一直是复仇,区区一张地图而已,就算藏有什么宝物也要等我完成复仇后另作打算。”
心很累,宛如虚脱。
他捂着心脏,转过身向着床那边走去,离开这片悲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