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非去不可,那算什么?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只要为了得到,无所谓牺牲什么,他是那样一种人。”浅浅弯起的唇瓣透着几分惊奇和嘲弄。
他当时真的吃了一惊。
有人曾猜测顾炎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要面对来自父母和外界的压力,而感到厌烦。
不满足贵族的身份,还想掌握更大的权力,于是甘愿做资本的走狗。
“明明能不被注意到安静的生活。”季清羽走到沙发坐下。
懒懒的将身体陷在靠垫里,继续说道,“当时大家都在议论他,阿炎在学校里有很高的人气,所以他不在了,很多男生都还挺高兴的,老师也懒得管,任由他们胡闹。”
在别人的眼里,顾炎就是个疯子。
“一年后我们中学毕业,我也快从脑子里把他的影子抹掉的时候,他像没事人一样叫住我的名字。”
穿过川流不息的人潮,少年他懒懒的靠在背后的护栏上,一顶鸭舌帽被压得低低的,帽檐下的墨发柔顺光泽。
少年身材挺拔,他虽看不到他的全貌,却能从鼻子嘴巴等轮廓里,很快就认出他来。
奇怪的是,街道那么宽,唯独他,那么的光彩耀眼。
顾炎回来了。
还把所承受的伤痛一笔带过,仿佛和从前没有什么不一样。
重逢只是偶然,他这人也比较无情,不想再被任何事所困。
互留了电话就告辞,本打算再无瓜葛的,很遗憾的是,又和这个人在大学相遇了。
好吧。
也许是孽缘。
他轻轻低喃,“像那种被众星捧月,家境优渥的家伙,是天生的赢家,他还和你不同,深受大家的信赖。”
短短几句话就打击到她。
苏华双手环着胸,不肯服输,“那我也想知道打败他的方法。”
“是嘛?”季清羽靠着软枕,微微侧过头,笑道,“十几年前理事长使了些肮脏的手段才将那个机构接手,背后有不少想整他的家伙,阿炎当上部长的第一天就和他们杠上。”
“然后呢?”
苏华顿时想听一听后续。
季清羽冲她招了招手,苏华蹲到边上,扒着沙发扶手瞅着他。
“我是不太清楚之后怎么处理的,反正看结果是阿炎赢了,后来大家应该是不想和他再有交集,所以收敛了吧?”他的嗓音特别的淡,听起来漫不经心。
像是经历过许多,早把内心锻造的波澜不惊。
“总之近两年理事长可以当的无后顾之忧,都是因为阿炎在的缘故,理事长因此把他看作功臣……”
什么功臣?
苏华对这个词感到有些反感。
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
“那又怎么样?”她问道。
“你不觉得可怕吗?他竟然会这么听从那个理事长的命令。”季清羽很早就察觉到,顾炎正在布画一盘大棋。
苏华没觉得有什么,直说道,“理事长是他的主子吧?”
她听叶月说起过,理事长名叫洛海鸣,三十多出头的青年才俊,本是企划负责人之一。
随着规模的扩大,内部的矛盾愈演愈烈,他背叛了整个团队,独揽财权,是个不折不扣野心磅礴的小人。
“说的也是,”季清羽笑了笑,又说到顾炎,“不过话说回来阿炎的操作净是些蛮横的东西,大概还挺招人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