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无能为力的感觉
完颜纪柚一惊，满脸愕然。
尉迟司话音刚落，卓祁扬就喊了起来，“是你乱说！”
尉迟司冷酷的眼神一弯，突然笑得很森寒，“如果你要做DNA验证的话，我不介意。”
卓祁扬被反驳得无法回话，只是咬牙地看着他。
完颜纪柚皱着眉头，问尉迟司，“那你父亲是谁？”
“不知道，好像是个外国人吧。”尉迟司很无所谓地说，然后指指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吗？我的眼睛是蓝色的。”
完颜纪柚这才知道，原来他平常的时候，一直都是戴着黑色的隐形眼镜，遮住自己原本的眸色。
虽然他看似说得很无所谓，但其实，心里是讨厌自己身体内流的血液吧。
所以才要把自己的蓝眸藏起来，因为对他来说，这眼眸是象征着自己不幸的身世。
尉迟司突然扬起笑意，直望着卓祁扬，用一种怪异的赞叹声音讽刺道，“你妈妈，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啊，把刚生下的孩子直接丢给自己妈妈就离开了，十几年没有敢回去看一眼，然后在自己丈夫和儿子面前，还装出一副崇高贞洁的样子，真是够厉害的！”
卓祁扬怒然地吼道，“你闭嘴！”
尉迟司嘴角轻蔑一勾，“你说，我是不是还应该叫你一声哥哥啊？我亲爱的哥哥……”
卓祁扬愤怒地想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
可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半路差点摔倒，还好完颜纪柚眼明手快地扶稳了他。
“你注意点啊，别这么激动。”完颜纪柚担忧地看着他。
突地，感觉右手上湿湿的，抬起一看，满满红色的液体！
“卓祁扬，你流血了！”她惊叫，赶紧查看他的背。
果然，原本就一片血肉模糊的背，现在流淌下丝丝血迹。
卓祁扬脚步都有点站不稳，身影在摇晃，却死硬撑着。
完颜纪柚看向尉迟司着急地说，“司，你可以不说了吗？可不可以等以后再说清楚这件事？”
谁知道，尉迟司却伸出手，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完颜纪柚对于他的动作始料未及，突如其来的拉扯让她松开了对卓祁扬的搀扶。
卓祁扬也被牵动，摔在了地上。
刚好背部撞击在地，他脸上扭曲出痛苦的神情。
“卓祁扬！”
完颜纪柚焦心地要过去卓祁扬那边。
可是，尉迟司却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臂，还硬是把她圈禁在自己的怀中。
“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不过就是流了一夜的血而已，有那么可怜吗？”尉迟司冷冷地说。
然后突然提高音调，“凭什么他就能从小锦衣玉食，那我呢？”
他顿住，没有接下去说。
但完颜纪柚却觉得鼻酸，虽然她从小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在家族里面，她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惊人的神偷天分，也因此家族里的长辈都特别疼爱她，同辈的哥哥姐姐也特别宠她。
尽管她无法切身体会尉迟司曾经受过的伤痛，但是，在组织里面，有一部分的人，身世也是非常凄惨的，他们从小被遗弃，被各种欺负，甚至差点就死去过，可是依然挺了过来。
有时候，完颜纪柚会跟组织里的伙伴谈心情，每每提到过去的时光，完颜纪柚都会心疼他们，但也因此，她更珍惜她的伙伴和家人。
尉迟司小时候有可能遭遇过怎样的对待，完颜纪柚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觉得心里发酸。
可是……
完颜纪柚看向尉迟司，坚定地说，“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用来伤害别人的借口。”
尉迟司浑身的气息一下降到冰点，更加森冷。
“你放开我。”
完颜纪柚挣扎，态度很坚决。
尉迟司死死拽着，就是不想放手。
原本……只是因为卓祁扬重视她，他才想靠近她，利用她接近卓祁扬的。
然而慢慢地，她对他做的那些事，让他心里变得柔软。
她的意义从一个用来报仇的工具，变成了……无法定义的存在。
当看到是她亲自冒险来救卓祁扬，他真的觉得很生气！
凭什么？
卓祁扬拥有母亲全部的爱就算了，凭什么连完颜纪柚都这么为他拼命？
她……难道不是喜欢他的吗？
尉迟司心里一阵狂躁。
原本以为她心里的人是自己，这份想法开始动摇。
“好，我可以放了他……”尉迟司突然开口。
完颜纪柚停住，等他说完后面的话。
尉迟司用视线紧紧束缚她的眼，才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说，“但你必须留下来。”
卓祁扬大喊，“绝不——！”
他忍着痛，挣扎站起来，用染着血丝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尉迟司，“我不走！你放她走！”
完颜纪柚看着鲜红的血液，从卓祁扬的背部，淌下脚踝的地方，然后染满了他脚边的地板。
再这样流下去你会死的！笨蛋！
她心里激动地骂道，可是看着卓祁扬那张固执的脸，最后心里只剩下叹息。
这两个家伙在干嘛啊？
在把她当玩具抢来抢去吗？
她是人！她是完颜纪柚！
完颜纪柚板起脸，突地用技巧，顺利地甩开尉迟司的禁锢。
“我要带卓祁扬走！”她看着尉迟司，重复自己刚刚的话。
她不是在请求，而是在陈述！
尉迟司微微眯起眼睛，冷意更甚，“你认为你带着他，能走得掉吗？”
完颜纪柚自信地微扬唇角，“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开始就丧气，那她就不是完颜纪柚！
只要她决定要去做的事，就会全力以赴，绝对能够做到。
所以，在她话音刚落，她就展开了攻势，朝尉迟司袭击而去。
尉迟司收起自己的手枪，徒手跟她对招。
完颜纪柚看到卓祁扬还站在原地，真是快被气死了。
敏捷地散过尉迟司的手风后，对着卓祁扬吼道，“从后门走啊，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