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坎儿一副被欺侮的良家妇女模样,小脸惨白惨白的,大口大口呼吸几下,这才淡定下来。可转念想想又不对啊,要是她真被猪给啃了,怎么没有一点感觉?
小说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她嘟嘟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右看,没什么不同,真的没有不同。
“还活着没有?”薛南宇连环夺命脚直接踹在了门上。
“没、没死呢……”夏坎儿回过神来,赶紧洗洗脸,转头拿毛巾的时候,就见脖子上两枚显眼的淤青。虽然不太明显,可来历诡异。
她蹙了蹙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脱下自己的外套。
嘶!好疼!
她忍不住朝自己身上看去,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里也青青紫紫的一片片……难道摔倒碰到的?
可这种地方,不应该啊。
她干脆连下衣也脱了,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擦!这么多印子,难道酒精过敏……亦或者真被猪给……啃了?
因为不确定,夏坎儿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也不好意思直接问薛南宇,或者该说她还没有胆儿肥到质问某人的地步。
她簇簇小鼻头,最后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就在这个时候,薛南宇的手机响了,夏坎儿听见他谈话的内容,知道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薛南宇收了线,她赶紧问,“怎么回事?”
薛南宇挑眉看她一眼,丢一块面包给他,拿着车钥匙就往外面走。夏坎儿赶紧跟过去,撕开袋子,准备吃自己的早餐。
岂不想,薛南宇突然转头,斜睨她一眼,语气不善道,“信不信我让你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夏坎儿咬面包的动作一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面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突然就见薛南宇嘴角扬起一抹冷冰冰的笑意,下一秒转头就走。
暴雨转多云?
擦!以为你是天气预报啊!
鉴于薛南宇的变态指数过高,夏坎儿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默默地继续啃面包。就算要吐出来,也是她吃完以后的事情了。
眼看着薛南宇上了车,她这次很自觉地没有坐上去,免得某人又把她扯下来。
薛南宇见她宁可在太阳底下站着不动,也不肯上车的倔强小模样,眼底闪过一抹阴沉。他冷哼一声,“不上车,站街啊?”
夏坎儿眨眨眼,完全不懂变态的心思。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必要客气,快速爬上车,享受着冷气十足的清凉感。
不过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刚刚站在太阳底下,她早就出了一身热汗。这会儿衣服都湿透了,身上擦破皮的淤痕就像是泡在盐水里,叫嚣着尖锐的疼。
车子飞奔在路上,夏坎儿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偷偷伸手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内衣。
皱眉,咬牙,忍受不住不仅仅是夏坎儿,还有昨晚尝过滋味的某只大色狼。
四十分钟以后,车子停在一座居民楼下,周围围满了群众,只见薛南宇拎着箱子往前走,快速带上手套,身形挺拔的越过警戒线。
这是一座老旧的居民楼,很多用户已经搬走了。就在两个小时前,从这栋楼里接二连三丢下几块砖头,造成一死一伤。
“死者是个上年纪的小商贩,受伤的是个小女孩儿,已经被送到医院了。”现场的警察看见薛南宇,赶紧过来汇报。
薛南宇停下脚步,一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锐利无比的幽光。他回头,看夏坎儿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夏坎儿看见脑浆迸裂的尸体,眼睛里满是惶恐,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
“知道该怎么做?”薛南宇看她一眼。
夏坎儿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勉强点点头,把旁边带血的砖块收集起来,顺便沿着血迹的方向寻找跟案件有关的东西。
她艰涩的吞了口口水,小声嘀咕,“凶器明显就是这几块转头,有什么好搜集的。”
薛南宇听见她的抱怨,脸色一沉,“我做法医这么久,都不敢妄下结论,你倒是胆子不小?”
夏坎儿对上他凌厉的视线,顿时蔫了,安安分分查看现场。
薛南宇冷哼一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蹲在死者身边做了个简单检查。
“那个……薛法医,我刚刚检查过,带血的砖块跟这座居民小区的砖块颜色形状都不相同,应该不是意外脱落……”夏坎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就跟着大家一起叫。
薛南宇抬眸看她一眼,又看看死者,最后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我是薛南宇,现在立刻派人到联盟路18号,诺曼任务。”
言左左愣了愣,忍不住问,“什么是诺曼任务?”
“待会儿自己看!”薛南宇冷冰冰的说。
夏坎儿撇撇嘴,不就是测抛物高度吗?有什么了不起。
砖头是从五楼无人居住的房间抛下去的,种种迹象显示,应该是有人知道这个房间没有人住,撬门进来的。
夏坎儿自动寻找线索,在一堆没用的废弃报纸里找到了一堆烟头,“还是新的,而且这里还有砖头碎片。”
薛南宇过去看一眼,抿抿唇,没有说话。
电话响了,是陪同小孩去医院的警察打来的。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眸色一敛,对着夏坎儿说,“跟我去趟医院。”
医院里,医生简单把小女孩儿情况讲了一遍,蹙了蹙眉头说,“这孩子没有被转头伤到,不过身上却有不少伤痕。”
夏坎儿一愣,伸手想要掀开小女孩儿的衣服,可是小女孩儿瑟缩一下,愣是不让她碰。
她跟薛南宇对看一眼,然后蹲下身子,对着小女孩儿温和说,“你叫什么名字?”
“柔柔。”小女孩的声音小小弱弱的。
“好吧,柔柔长得好漂亮,我是夏姐姐哦,能不能让姐姐帮你检查一下身子?”她笑的很柔美,伸手去牵小女孩儿的手。
小女孩儿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很犹豫,可很快又点头答应了。
夏坎儿掀开小女孩儿身上的衣服,突然狠狠倒抽了口冷气,整个人一阵心颤。
验过伤,分析完X光,她最后得出结论,“我怀疑这孩子被长期虐待,从她身上的伤口来看,有新有旧,而且就是旧伤未愈又填新伤。腿部还有骨质增生的迹象,很明显是受伤以后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薛南宇盯着她头头是道的分析,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厉。他握了握拳头,脑子里不自觉出现许多不愿意再提及的画面,抿了抿唇,他说,“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