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派不过就是个人数不过三十人的小群体,宗堂是个坐落东西南宅的宅子。
铁锤派的宗主刘大锤,是个手拿百斤铁锤的粗人,粗布麻衣,脸上有几道疤,不知道是刀伤还是打铁时所留下来的烙印,甭管是不是装的,此时眼中尽是凶狠之色。
一个不用脑子想问题的宗派,第一想到的这只鸡,绝对是青云宗的人干的,最近与他们有仇的,也只有这帮孙子,他们本就是提倡用武力解决事情的宗派,必须得打上门去。
听完小底下的小喽喽禀报完,看着那只死了的鸡,刘大锤一只大手直接将桌子拍散了架:“一群白面书生,欺人太甚,明着不敢打,背地里搞这些小孩子家的玩意,带上兄弟,去屠了这群白面小生。”
铁锤派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宗门。
此时的原野,并没有安生回家去,他去了青云宗的门口,青云宗的门口同样无人把手,原野将还沾着鸡血的手,握住了门上的鼻环,留下印记后,找了个雪地,用雪把手上的鸡血擦干净,静静等着看事态发展。
没出一会功夫,铁锤派的人就找上了青云宗,两家因为地盘的问题,已经闹腾了有一阵子。
“看见没有,做贼的还是留下了线索,门鼻上还有鸡血,肯定是他们的人干的。”也不知道哪个铁锤派的狗腿子嚷嚷开了。
“休要与他们多说,他们这群白面小生向来怪会狡辩,且先看我砸了他们的破狗头门面。”
已经有人率先锤翻了青云宗的宗门。
躲在远处的原野见着,心里寻思着,也该打起来了吧。
原野本来就是乞丐,乞丐露宿街头再正常不过,扯着嗓子在大街上高喊:“铁锤派的人来找青云宗报仇来了,铁锤派的人来找青云宗的人报仇来了……”
这两家此时还不是大门派,争地盘在附近居民眼中,是个小打小闹的事情,无非就是看两家你戳我一下,我扇你一巴掌的事。
本来就闹不出来大事,一个会忽悠,一个不带脑子,青云宗可是百年之后的大宗门,实力是有的,但是有实力的人不多,多数情况下,还是以和为贵,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出手的,他们把这种怂出屎的策略,叫做不成莽夫之勇。
青云宗内乒乒乓乓,原野在外面听着,倒不像是在打架,更像是在摔锅碗瓢盆。
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到一声惨叫声,随着那声惨叫,接连跟着几声惨叫。
然后……然后便没了动静。
铁锤派的人从青云宗里出来,倒是有几个人扶着胳膊,拐着脚的出来。
“二两水都提不出来的白面馒头,还好意思设宗派,丢人丢到祖宗坟地里去了,老子打你这一次,看你还敢不敢再嘚瑟,往后再嘚瑟一次,老子打你一次。”铁锤派的老大刘大锤得意洋洋的站在青云宗门前叫嚣,但是等到自己门派里的人走光后,他赶忙跟上前去,看来也不是狠毒货色。
在铁锤派走后,青云宗的门内跑出来了几名白白净净的书生,青衣素布,像是个不做脏活的端茶公子。
“休要胡言,我家宗主命你们明日将打杂我宗门的东西,折现还回来,不然我们定要去你们铁锤派讨要回来,到时候可就没这等好脸面了。”
这些话已经见怪不怪了,谁都怂的要命,但是谁都不认输,真打不敢,不打不能立住场面。
原野躲在人群里,勾了勾嘴角,心道,还以为能见点血光之灾呢,闷了半天的葫芦,就打出个屁响。
原野照着原路回了那破旧的宅院。
隔天一大早,边角地带的集市上,就出现了两个少年郎。
原野站在一处矮墙上,唾沫横飞:“昨个,铁锤派的人风风火火的就找上了青云宗,到了青云宗的门口,二话不说,一个壮汉抬腿一脚就把那青云宗的门给踹散了架,再看那青云宗的人,一个个的看着弱不禁风的模样,实际上哪是个吃素的,你说你都打上我门来了,那不是打我的脸嘛,更何况那么多人看着呢,抄起家伙事……”
下面看热闹的人都是一些妇女小孩,甭看这些妇女手无缚鸡之力,她们可都有着自己的宗派,叫什么荷叶莲池教,针坊香阁等等,说白了,就是一群八卦妇女的聚集地。集市又称闹市,多是市井小贩八卦妇女,想在这地方说点秘密,连二里地外的狗子都晓得了。
原野把两个不入流的小宗派吹的跟天兵天将大战了八百回合一般,个个威风凛凛。
“青云宗内,可谓是刀剑相击,寒光凛凛,虽然没见到他们里面是怎么打的,我在外面可听的真真的,杀猪你们见过没有?”原野看向听的入迷的妇女小儿们。
妇女们摇摇头。
小儿门整天满地乱窜,这时候嚷嚷开了:“我知道,我见过。”
原野大手一挥,一概不理,继续说道:“这就像是手握杀猪刀的屠夫,一把杀猪刀磨得锃光,一刀下去,刀面不带丁点血,再看那猪,还在拼命挣脱,可脖颈处却出现了一道白花花的刀口,血液这才喷涌而出,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下刀的速度有多快?铁锤派的大刀,就有这么快。”
众人唏嘘。
“这铁锤派平日里不出手,这要真出了手,也是要人性命的。”有小贩说道。
“那青云宗呢,那青云宗的人如何?”
原野伸手朝旁边一摊,小结巴忙递上去水碗,原野咕咚咕咚喝下一碗水:“青云宗的人,咱再往前倒一倒,青云宗的宗主,是个练家子,所谓的练家子,与铁锤派的力气是不一样的,人家讲究个真气入体,将这万界中的真气汇集丹田一处储备,等到用时,再将真气转换成力,再打出去,别看青云宗的人个个像个富家公子,眉目俊朗,实际上人家练的可都是真家伙,隔空打死一头牛,定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