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娘亲的笑容,你居然给我说母妃开心?”琉璃扬起绝美的下巴,那柔和的弧度上还有泪光折射。
舒博涵大骇,记忆中的母妃可不是妹妹所言这样的!
“我,我不知道…”舒博涵愧疚而又惊慌,但是却不知道能做什么,双手只能僵硬的放在身侧。
“那哥哥还要问,我要不要走他们安排的路吗?”琉璃嘲笑般的裂开嘴角,那笑容却冰冷如严冬之寒。
“我明白了。”舒博涵退后一步,嘴唇颤动着。
“那琉璃就烦请哥哥去京都取回诏书了。”琉璃说完自己抱起摆在坐上的琴,头也不回的离开荷心小筑。
留给舒博涵决绝倔强的,挺得笔直如松的背影,和一头被风抚得飞扬的发丝。
“舒乐?”南王看着眼神飘忽的琉璃,低低的唤道。
琉璃回过神:“王爷今日来,便只是要与琉璃说这事吗?”
“还有一事,父王希望你定得改。”南王在言语中施加了一点威严,却不容琉璃忽视!
“想必这事没得商量,王爷何不直说!”琉璃的语气也变得又陡又急。
怕是这前面的话,都不过是闲谈,只有这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罢。
“天下尽知沫府千金,沫琉璃被处以极刑凌迟而亡,你这称谓怕是得改一改。”南王说完后将一整杯茶一口气喝完。
“你说什么?”琉璃面上血色尽数褪去。
凌迟而亡?
南王却没有想再说话的意思,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你说什么?”琉璃在身后拉住南王的衣袖,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王说的,难道舒乐没有听清楚?还是舒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王轻轻将衣袖从已经木讷的琉璃手中抽出,真的不再理会琉璃走了。
谁也没有见到,走出琉璃所居宫殿的时候,南王的嘴边噙着一抹极浅极浅的笑意。
淡淡的,不明所以。
琉璃在南王走后,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凌迟!
那是最残酷的酷刑,君煜宸,你居然能对“我”用凌迟之刑!
难道是已经发现了牢里的沫琉璃根本就不是我吗?
如果发现了,他不会这么冷静!
琉璃甚至宁愿相信他是对自己狠心,对自己用的凌迟,而不是梨儿!
但是不管怎样,君煜宸,我沫琉璃今生都不会原谅你!
王如玉担心的看着琉璃,当初王爷封锁了府中所有关于沫家的事情,为什么今日却要亲自对郡主说出这个事实?
若是自己当年不将王妃的行踪报给王爷,郡主会不会幸福一点?
沫家会不会依然还在?
王如玉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尤其是沫府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不会的,不会和自己想的沾上半点关系。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琉璃自己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脚下的虚浮感没有半点舒缓,那雷鸣般的声音却还在耳旁叫嚣着,震耳欲聋般!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琉璃的脸在极端的愤怒中,迅速从苍白如纸红的似血。
她冲王如玉咆哮道,一手狠狠的拂去桌上滚烫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