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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残花梦境

繁忙的大街上,什么都有,有流氓,有地痞,有掮客,有老农,当然还会有骑马来去的富少。大街的摊位上,什么都有,有面包,有腊肠,有地瓜,有布匹,当然还会有吱吱冒油的鸡腿。一条鸡腿由一只油腻腻的手到了一只胖乎乎的手,接着,穿过一圈张得大大的红唇,遇上两排齿轮一般的牙齿。最后,那一条鸡腿,只剩下一个骨架子,被扔到了大街边上,钻进一层枯叶堆里,消失了影踪。

一只瘦得只剩下一个骨架子的流浪狗,不知道在哪里被人揍了一顿,脑袋流着血,此时垂头丧气的,步履蹒跚地走来。走过那堆叶子的时候,它突然停了下来,凑上鼻子,使劲地嗅了嗅,然后将叶里的骨头挖了出来,叼在嘴里,回头看见街边墙根有一个洞。它钻了进去。那里是一个院子,种着些花草,偶尔有人走过,却没有别的狗,显得很安静。它叼着骨头走到一个亭子下,身体倚着亭柱子,开始大快朵颐。

它啃骨头的咯吱咯吱声引起了亭中一个人的注意。那人低头一看,看见了它那双丧气的眼神,还有那一副丑陋的骨骼,站起来,皱起了眉头,大喝了一声。那条狗抬起脑袋,身子一抖,跳了起来,顾不上骨头,就远远地溜走了。在临出洞口之际,它还特别回头看了一眼,它以为那人会挥棍追来,但是,那个人还是重新坐下,并不很留意它。

那人眉头依然紧锁,似有满腹心事。她眼前有一树桃花,还有几颗牡丹,地上零落了不少。时而微风吹来,更是一片片飘落,就像洒落满天红艳的香雪。她的手上拿着一本账本。她本来在屋里坐着的,但是,屋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且总是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也叫她感到沉闷,于是,她便拿了账本到亭中来,也可以看看花草,解解闷。

她虽然摊开了账本,但是,一腔心思,却全不在账本上。本来以为看花可以解闷,谁知竟是越看越闷,朦胧之中,记得那戏中有一句词非常贴切心境,便轻轻地念了出来:“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这人便是郑霏霏。她这么呆了大约一个时辰,她一行账本都没有看完,最后略为翻了翻,更是觉得百无聊赖。“我看还是算了。这密密麻麻的像苍蝇一样的小字,我实在看不下去。我昨天看见库房摆着的布匹有些凌乱,我还是丢下这个,去整理整理吧。”说着,她便起身走出亭子,忽而听得苍蝇的吵闹声,低头一看,原来是亭柱子边有一块鸡骨头,惹得三四只苍蝇在那里飞来飞去。她便叫来伙计。

一个伙计赶来,笑道:“大小姐,是不是现在就出发了?”

郑霏霏奇道:“出发什么?去哪?”

伙计道:“昨天大小姐不是说要亲自送布匹到张家去?”

郑霏霏想一想,果然有此事。那时张妈还没有送回手链,自己心情还不是很差。收到手链之后,自己大为着急,昨晚没有见到李明海,一整天都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等到凌晨,好不容易合了眼,却过不了多久,听得墙外传来吵杂声,醒来之后,再也睡不着,便起了一个大早。到前面柜台整理了一下布匹,又将昨日的买卖统计了一番。伙计起来,将那统计稍微看了一下,竟然发现了几处错误。

郑霏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统计的时候,一直看着街上的行人,盼望能够早点看到李明海的到来,心思全不放在统计上。她甚是尴尬,叫伙计再算一遍。自己退回房中来,看见昨天整理好的账本,略为翻一翻,还是集中不了精神。又看见桌边的《牡丹亭》,想起昨天李明海的来访,更是愁绪万千,略为翻了翻,读了几句,心里更是难受,干脆将此书也扔下了。

她这么静静地发了一会呆,便跑到前面来,看看李明海来了没有,却只看见那几个伙计在柜台前忙着招呼买卖,没有李明海的影踪。她失了望,心里似乎堵了什么,难受得很,心里想道:“难道你真的要丢了我?”

有一个客人看见她站在一边,愁眉苦脸,怏怏不乐的,笑道:“大姑娘,你不用烦心。年轻人总会遇到这样的事的!”郑霏霏一下子被人说穿心情,大吃一惊,心想“是谁”,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下巴尖尖的,长着一双小眼睛,眼光也是尖尖的。他叫蒋汉成,是郑言举的朋友。郑霏霏跟他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次面,没怎么说过话。如此不生不熟的一个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心事的?

蒋汉成看到郑霏霏一脸的疑惑紧张,自己倒也也感到意外,便笑道:“我不是小看大姑娘。大姑娘自幼多经磨练,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是,还没有独自支撑过一个店面。如今你父亲到外面去了,有些事情自然也会感到难以下手。慢慢就好了。再说,按照你父亲临走时的说法,大概他今天也到家了。大姑娘也不必烦恼了。”

郑霏霏听罢,原来他指的是这么一件事,倒是自己误会他的意思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正是!这么大的一个生意,我一个女孩子家,哪里应付得过来?没有父亲,我简直是寸步难行!”当下,也不敢跟他再说下去,担心露出更多的马脚,便找了个借口,躲到后面来了。

这时,她意识到父亲可能今天就要到家,那么,账本中的一点尾数,真的需要整理清楚,要不,让父亲知道自己这么有头无尾,说不定会挨一顿骂。于是,虽然心里极不愿意,也只能够拿起账本。结果就是在屋里看不下去,到亭子也看不上一行。

且说郑霏霏虽然昨天说好要送布匹到张家,但是,因为挂念李明海,竟然忘得一干二净,经伙计一提醒,方才记起。但是,她这时却是一步也不想离开通泰布庄,便道:“你替我去了吧!”伙计道:“但是,老爷临走前,不是亲**待要姑娘亲自走一趟的吗?更何况,你跟他们家的小姐聊得来,你亲自去送,更为加深两家的关系。那么,以后我们布庄做起他们家的生意来,就会更加得心应手。”

这一点,郑霏霏何尝不知?虽然她跟张家来往不多,但是,上一次到张家,见到张家母女,就聊了半天。前天,张家的人来订布匹,还特意交代张母希望郑霏霏到家里玩玩。如果郑霏霏执意不去,只怕在张家看来是不给面子。即使不会妨碍两家的生意,但是,在情理上也难以说得过去。

然而,说不定在郑霏霏离家这段时间里,李明海就找上门,怎么办?如果他来看不到自己,说不定会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乎他,他一生气,从此就一手甩开,怎么办?相比跟张家的交情与生意,无疑,她更为重视与李明海的感情。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是,我今天真的有点不舒服,不想出门。你就帮忙我走一趟,顺便跟张母说一下我的情况,向她道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郑霏霏说时,眉头故意皱了一皱,装出一种很难看的脸色。

那伙计见状,道:“既然如此,我就代替大小姐走一趟。大小姐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应该多多休息,不应过多劳累。”说罢,便走了。这时,郑霏霏才知道自己的谎言漏洞百出。如果自己真的生病,又怎么会起了一个大早?不但起了一个大早,并且还不停地找事情做呢?幸好伙计也不怎么在意,轻松地混了过去。

“既然我装了病,就不要再四处走动了,赶紧躲进房子。”郑霏霏想着,但是,又转想:“库房中有一些布匹还没有整理清楚。而伙计本来人数又少,不可能在麻烦他们来做。如果不整理好,父亲回来,定会问起。即使他不责骂我,也得他动手去做。他千里迢迢从外面回来,已经是极为劳累,哪里还能劳累他老人家?”说不了,这病也不能再装下去,只得往库房这边来。

她一边整理着布匹,一边注意外面的说话声、脚步声,一旦有何异常,她都会停下来听着。有时候觉得是李明海了,便会故意忙个不停,不想去迎接他或者搭理他,要让他主动来找自己。但是,等了半天,却没见一个人往这边来,又叫她焦急,以为李明海找不到自己,生气走了,这样她就不得不追了出来,到了柜台外面,张目四望,也不见李明海的人影。问伙计:“他人呢?”伙计奇道:“谁?”“刚才有谁来?”“没有谁来啊!”“我明明听见声音了,怎么会没有?”一个伙计笑道:“刚才是我进……”

郑霏霏没等他说完,就已经知道是自己听错了,顿时羞得满脸火辣,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进去那一次我当然知道,我都看见你了!但是,我说的不是你那一次,而是另外的一次。你们一个个站在这里,竟然都不知道有人偷溜到里面,实在可恶!”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趁他们都听愣的时候,赶紧退回房里,躲了起来。摸一摸脸颊,依然是火辣辣的。“真是丢死人了!”说这句话时,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接着,便是噪杂的人声,杂乱的脚步声,仿佛起了火一般,顿时,全乱了套。郑霏霏一惊,站了起来,打开房门,往外看,却见有几个人跑了出去,又有几个人钻进了一个角门。郑霏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了几遍都没有人答应。

这时,有一个从外面跑进来,却是笑容满面。郑霏霏心里烦躁,叫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那人跑近前,停了下来,笑道:“这是好事,怎么不笑?”

郑霏霏双眉一立,喝道:“大家都慌慌急急地跑来跑去,一定发生了很坏的事情,怎么会是好事?你别这时候来拿姑奶奶开玩笑。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倒似被吓到了一样,一时惊住,竟然说不出话来。

郑霏霏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问道:“你怎么了?快说啊!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看着郑霏霏,作了一些迟疑,继而镇定下来,道:“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如果真的要说是一件事,它也算是一件事——李公子找你来了!”

郑霏霏听说,心中大喜,顾不得许多,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人呢?”

那人指着外面道:“他在柜台前等你呢!请我来叫你出去。”

郑霏霏笑道:“他怎么不进来,偏要我出去?你去告诉他,他不进来就算了。我忙得很,没空理会他!”

那人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许久许久,她都没看见李明海进来。她再也站不住,不停地走来走去,喃喃自语:“他不会真的不进来吧?我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他不会真的当真了吧?——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刚迈开几步,她又停了下来,道:“不行!刚才那伙计临走之时,嘴角分明有嘲弄的微笑。我如果就这样出去了,他们必定知道我着急,那岂不被他们笑掉大牙?我不能做这么丢人的事。”

于是,她站立原地,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时有人说李明海已经生气走了,一时又有人说李明海喜欢上别的女子,不会再来,一时又听人说李明海被人捉到了,现在下落不明……

“不行!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要出去看看!”郑霏霏抱定信念,便快步走出去,却见李明海安安静静地坐在柜台后面和伙计聊天。伙计们看见她慌急地走出来,都笑了起来,道:“我们就知道大小姐会着急!所以,我们故意不让李少爷进去。”说时,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郑霏霏羞得涨红了脸,心里一肚子的气,皱着眉头,向着李明海道:“他们拿我开心,怎么你也拿我开心?难道我就是你们取乐的?”

李明海笑嘻嘻地站起来,道:“你不是说没空理会我吗?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去理会你?”

郑霏霏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点体贴之意都没有,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叫道:“既然大家都不想理会,干脆直接丢开算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李明海冷笑道:“不来就不来!谁稀罕来这样的破地方!”说着,气冲冲地走了,连头都不回。

郑霏霏看着李明海决绝地离开,伤心至极,冲着他的背影高叫道:“走!快点走!我到底要看看到底……”一时,喉咙似乎被什么塞住,竟然说不出话来,仿佛溺水,胸腔也难受得很,似乎要炸裂开来。她开始拼命地挥舞双手,不停地掏自己的喉咙,希望能将堵在喉咙的东西掏出,同时,竭尽全力,希望能够叫喊出声音。最后,终于能够喊出声了,竟然是一个残缺不堪的“不”字。

“大小姐!大小姐!请醒醒!请醒醒!”恍惚之中,仿佛有人喊她。她急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明亮的世界,面前站着一个人,正在焦急地看着她。她揉了揉眼睛,终于回过神来,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噩梦一场。

那伙计看见她清醒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大小家,刚才你说梦话,又喊又叫的,吓了我一跳!”

郑霏霏听说,脸颊热辣辣的,笑道:“多谢你!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那伙计看她的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了,想她应该真的没事,于是,便退了出来。

郑霏霏呆呆地看着窗台,回忆着刚才的梦境,兀自心脏砰砰地急跳。她想了一会,站起来,道:“不行!我不能再坐在这里等!我要马上找他问清楚!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要及时地解释清楚!”说着,便关了门,往外走。

“郑姑娘,这么急,到底要赶去哪里?”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郑霏霏本不想停下来,但是,仿佛他又提到了“李明海”三个字,于是,便转身过来,只见一个华服男子靠着柜台,向她看来,嘴角露着浅浅的微笑。那人便是柳风泽。郑霏霏看见他,便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他怎么来了?”

说起郑霏霏对柳风泽这种反感的态度,是源于另一个故事。郑霏霏跟柳风泽相识,源自于李明海。第一次见面,柳风泽是跟随李明海到通泰布庄来。柳风泽第一眼看到郑霏霏,就看得目瞪口呆。并且趁着李明海不注意的时候,凑到郑霏霏耳边,赞了一句:“你真美!”郑霏霏的脸色顿时红到了耳根。

此后,柳风泽会时不时独自来到通泰布庄,名之曰买布,其实是故意来跟郑霏霏说话。有时候,一说就是一大半天。并且时常送郑霏霏一些小礼物,玛瑙啊、珍珠啊、翡翠啊之类的。语言上也越来越亲昵。郑霏霏知道他醉翁别有用意,但是,碍于他跟李明海的亲密关系,不好跟他明确闹僵,只得实行冷对待,交待了伙计,只要是柳风泽来找她,都说自己不在。此番,郑霏霏正好出门,恰巧被他捉了一个正着。

“郑姑娘这么匆忙,是不是去找李大公子?”柳风泽微笑道。

郑霏霏被他猜了个正着,脸颊一红,继而又讨厌他言无忌惮,说话无礼,便道:“这个你管不着!”

郑霏霏的态度叫柳风泽吃惊,那一张笑脸顿时难看地就像一只冻了霜的柿子,继而他又笑了,道:“郑姑娘不要着急,我不是要阻拦你。只是我刚才从李府过来,知道明海兄并不在家中。”

郑霏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一凉,一颗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柳风泽见状,倒是很惊奇,不知道缘何自己这一句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一时倒有些后悔。但是,究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杀伤力体现在何处,即使想补救,也没有办法补救。只是看着干着急。

过了一会,郑霏霏使自己镇静下来,道:“谁说我要看什么人了?我只不过在家里闷得无聊,所以出来走走罢了。”说时,为了彰显自己真的是出来走走,便抬眼四周巡视到了一番。却见店铺前听着一辆马车,几个伙计正在车中装布匹。

郑霏霏扯住一个问道:“这布要运向什么地方去?”那伙计停住脚步,似乎没有明白郑霏霏问什么。郑霏霏又问了一遍。那伙计笑道:“不是小姐叫我替你运到张家的吗?”郑霏霏恍然记起刚才自己真的有吩咐此事,当下脸色甚是尴尬,笑了笑,道:“我早吩咐你们了,怎么现在还在装?”那伙计道:“又要清点,又要准备车辆,可不得一会儿?”郑霏霏本来想以一句话掩饰自己的,反而越描越黑,只得笑笑走开,不再做理会。

“郑老板,别来无恙啊!”一个年轻男子冲着郑霏霏拱手施礼道。

郑霏霏抬头一看,只见那人浓眉长脸,穿着一身蓝衣,却是一个秀才打扮,正是李明海的二哥李明涛。郑霏霏笑道:“二少爷真是会开玩笑,小女年纪轻轻,怎么敢妄称老板?二少爷要到什么地方去?是否可以暂驻贵步,到寒舍喝一杯茶?”

李明涛笑道:“正是要到贵府。”

郑霏霏笑道:“那就请进!”请到屋内厅堂,又吩咐伙计准备了茶水。郑霏霏笑道:“据说二少爷这几日就要大喜,真是可喜可贺!”李明涛笑道:“这也没有什么好庆贺的!只是例行人生之事罢了。希望到时郑老板赏脸,到寒舍小饮几杯浑酒。”郑霏霏笑道:“一定!一定!没有贵府的帮助,我们布庄也没有今天。”李明涛道:“那就恭候了。且说我今天正为我的婚事而来。我们此前在闺布庄订了一些布匹,不知道都准备得怎样了?”郑霏霏道:“这个请二少爷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交货的。如今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请二少爷随我到库房来看看。”

说罢,郑霏霏便引了李明涛到库房,只见有一个木架子单独立在一边,架子上层层叠叠地堆了一些布匹,每一层的颜色都为不同,有红的、黄的、蓝的……颜色和质地都是上乘的。李明涛看了看,摸了摸,很满意,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李老板年纪轻轻,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我明天派人来取货,行不行?”郑霏霏点头道:“可以。今天我们一定整理好布匹,明天恭候大驾!”

郑霏霏送李明涛出来,本来想借机问一问李明海的情况的,但是,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开口,欲要旁敲侧击,李明涛似乎完全不明白,一点都没有提及这方面的情况。郑霏霏走到外面,看见柳风泽还是站在柜台前和伙计聊天,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郑霏霏忍不住冷笑道:“某些人整天就是无所事事。富贵人家,钟鸣鼎食。”柳风泽笑道:“只要你愿意,何尝不可以富贵人家,钟鸣鼎食?”郑霏霏侧过脸去,道:“我不稀罕!”

“不稀罕什么?”声未落,就看见一团东西飞向郑霏霏。郑霏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撞了满怀,吓了一大跳。

究竟那是什么东西,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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