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摸摸自己的胸口,自己真的不介意葛云“喜欢”肖潇的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一阵不舒服的,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葛云的话语还是因为自己要与肖潇分别了。
他一心想要出东海城,却没有去考虑过自己这个朋友,这让楚天内心有些内疚。自己本来只是东海城的一个过客,如果可能的话,也应该不留下任何痕迹才对,他不想让肖潇伤心,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不清楚的事情,就等它来时再去想,楚天强行让自己的心回到离开东海城一事上,剩下的时间一直在考虑准备的事情上。
晚时,楚天听老师的话并没有留在学堂中,他带着那个包袱回到了寒月居。
吃饭时他告诉母亲这几日早上与晚上都不再去学堂,石月听了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多问什么。
…………
夜晚的寒月居,此时庭院却是十分明亮,台阶上正盘坐着一位少年。这少年闭着眼睛,正在极有规律的吐纳,然而这种状态仿佛睡着一般。
在他的身边,似乎环绕着一圈白色的光芒,这光芒不知是否为那月光所致,但却显的极为圣洁。
此时的楚天正在进行所谓的“修炼”,那日石月与他讲了许多,其中最令楚天心动大的便是这“修炼”之法和东海城的秘闻。楚天也是从母亲口中知道“修炼”二字,每一名修者都要进行修炼,以期到达更高的境界。
石月并没有对修炼进行过多的解释,而是教给了楚天一种修炼之法,这修炼之法没有名字,石月便将其称为《无名诀》。
在上次与石清儿相遇时,楚天第一次感觉到了灵力的存在,虽然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灵力,但却能感到一种力量在自己的身体中存在。自那以后,楚天又失去了那种感觉,仿佛自己又便成了一个普通人一般。
此时楚天正在按照《无名诀》进行修炼,他能感觉到曾经的那股力量又重新出现了,它从来没有消失,只是沉睡在他的身体里。
这种力量从他的小腹部开始向全身扩散,像是冰变为水,水化了汽一般。石月说过,这正是一种特殊的灵力,甚至可称之为独一无二的灵力。
也许是这《无名诀》暂时唤醒了这灵力,楚天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操纵灵力的机会,凝神聚力,去控制这灵力在体内的走向,让灵力流经自己的经脉,从而真正的运转于全身。
上次楚天体内第一次出现灵力,是石清儿在一旁对其进行了引导,但当时两人都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所以当时楚天灵力的运行的与肖潇的修炼方法是相同的。这一次,则是楚天真正意义上的灵力入体。
没有原来那般剧烈的疼痛,这次的灵力是融合后的灵力,有意识下的楚天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灵力的存在。
他终于明白为通灵前后便判若两人的原因,灵力竟然如此的神奇。
第一次控制灵力,楚天有些力不从心,虽然那些灵力已不再狂暴,但依旧没有被他真正的为他所用。
人身体中经脉众多,他心中默念母亲所传授他的《无名诀》,不断的改变灵力运行的方向,让其按照自己意愿运行,这样才能掌握这份力量。
人若能吸纳灵力,便是已算入通灵之境。但通灵之境是一个总括之称,所以通灵俢者的差别极大。
若一个人仅仅是可以吸纳灵力,那这人的身体可能会莫名变得强健,即便是很瘦弱,也可能做到力拔千斤,行路如飞。
但这并不是俢者之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能否运用灵力才是俢者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而运用灵力的前提,便是要让灵力能在自己的体内进行完整的运行。
楚天的情况则尤为特殊,他虽吸纳了灵力,但这灵力却是沉寂在他的小腹处,所以刚开始连身体的变化也没有感到。
此时楚天再一次灵力入体,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瞬间便像是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一种战斗的欲望油然而生。
但是楚天忍住了,他依旧盘坐在原处,努力的让灵力按照《无名诀》中经脉去运行。此时的他虽然静坐不动,全身的肌肤上都已出了一层细汗。
楚天用自己的意念压制住那种想要战斗的欲望,继续去调整灵力运行的方向,但这股欲望却是越来越强。
恍惚间,楚天好像感觉自己出现在一片雪域,但周围的场景却像是地狱一般。天色原本漆黑,但此时却裂缝纵横,如干枯的湖底一般龟裂开来。
那裂缝的后面是无尽的火光,那边似乎是一个充满烈焰的世界。那烈焰烧穿了天,就要烧到这个世界。
而楚天似乎正在雪域中与人战斗着,对方不止一人,这些人是穿过烈焰而来的,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楚天看不到那战斗的场景,但他心中的战斗之意却极为强烈,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他的身后有很多人,甚至这场战斗的胜败决定着这个世界的存亡。
但是,他战的极为惨烈,对方很强,每个人都有着不弱与他的力量,他一次次被击的濒临死亡,但又一次次爬起,他的战意不灭,因为有他需要守护的东西。
“啊”楚天站了起来,仰天长啸,他终于忍受不了叫了出来。他的眼睛变得通红,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极为可怕,如果有人站在他面前,就能明显的感受到那股强烈的杀意。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楚天的肩膀上,欲望尤存的楚天,直接一拳向后打去。但下一刻便被完全制服,整个人像是被锁死一般,趴在了地上不能动弹,即便这样他依旧红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制服了自己的人,想要起来再战。
“天儿。”一声极为空灵的声音响起,这是石月的声音,但似乎又不同与以往。
听见这句呼唤,楚天眼睛终于慢慢变得清澈起来,那种欲望逐渐的消失,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前面所站的人是自己的母亲。